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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衿道:"我想这毒物应该是微量的,对于健康的人一时之间也不会发作,得长期接触才会有中毒的迹象,而对于原本病弱之人则是雪上加霜,所以很快便会有中毒的反应。"
董卿思索片刻,咬牙道:"那么皇上是真的得了风寒,于是有人便利用他的病症来作为掩护,索性让他中了与风寒病症相同的毒,难怪皇上的病势会愈来愈沉重,却无大夫能诊断出来!"
顾子衿道:"前两日瞧见皇上,虽病着,但神气尚可,我当时便认为他只是轻微风寒,现在看来实则是中了与风寒同样病症的毒,才是导致他病势加重的主因。"
可见下毒之人心思缜密,皇上如果真有个万一,所有的人也会认为是风寒所致。
如此精心策划的歹毒,令董卿不禁又惊又寒。
小安子听见皇上竟是中了毒,早已心急如焚,急忙道:"那么皇上究竟是中了什么该死的毒啊?"
"先祖的日记里所载与风寒病症相似的中毒反应是由窑土所引起的!"顾子衿娓娓道来,"在黄土高原的某一处土里含有少量的水银,当地人把土拿来烧窑制瓦,用于烹煮食物,在炖煮食物的同时,便把窑土中水银的毒给释放了出来,进入了食物内,因此当地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中了毒,一开始当地人也以为是风寒所致。皇上的病症同风寒,应是中了水银之毒了。"
小安子闻言,立刻抓着董卿的手,便要往外冲,他愤愤然道:"这里是宁王府,敢对皇上下毒之人,无疑就是宁王那个大反派了,长得英俊只是障眼法,纵情豪放只是伪装,他其实是一个奸邪的小人,咱们去踹开他的大门,乘他不备,逼他把解药给拿出来!"
董卿甩开他的手,恼道:"你又在胡说什么了?"
小安子又急又气,"野台戏都是这么演的啊,下毒之人,身上一定会有解药的!"
董卿不理会小安子,转头对着顾子衿,忙不迭问道:"那么该如何解水银的毒?"
顾子衿道:"其实很简单,将胡萝卜放入药钵里捣成泥,喂食服下,便可慢慢降低体内的毒素,还有绿豆也可解水银的毒,最近别让皇上吃别的东西了,汤药暂停,只要熬绿豆粥给他服用,很快便能痊愈,待他的身子大好之后,再熬些滋补的药物进食即可。"
闻言,小安子讶然的张了张口,"解毒居然这么简单啊?不需要很难调配的九转回魂丹?也不需要千方百计弄来百年鹿角用千年霜雪炖煮,还要加上那个一百年才开一次的天山雪莲吗?只需要随处可得的胡萝卜跟绿豆?"
董卿斜睨着他一眼道:"你小说看太多了!"
小安子顿感安心不少,没想到这毒居然这么容易解,至少暂时不用跟东道主宁王撕破脸,逼问解药了,他开口道:"待会我便去弄新鲜的胡萝卜泥给皇上服用,可究竟皇上是如何中的毒啊?可不能再让他接触到毒物了!"
"这才是最难之处,下毒之人相当的周密,恐怕不好查啊。"董卿眉头紧蹙,将炖药壸拿起来,看了又看,一对明眸直勾勾的仔细的探究道:"这煎药的壸是否有问题?"
顾子衿拿出了银针,缓缓的刺入壸身,取回针时,见银白如初,便摇摇头道:"没有毒物反应,这壸未曾释出过毒素。"
董卿想起了昨日,小安子在屋里烹茶,于是忙不迭道:"小安子,你用什么给皇上烹的茶?"
小安子道:"皇上喝茶极讲究,他只用兔毫盏,水得用活泉水,所以小安子随身都带只茶盏,初来到王府时,原本府里备着釜,皇上岂肯喝用铁锅所烹的茶,于是吩咐总管换过,后来便送来了矾红描金荷露壸,我便每日要总管送来活泉水,然后用那只壸替皇上烹茶。"说话的同时,已将矾红描金荷露壸取了过来。
顾子衿同样用银针探了又探,却摇摇头.......一无所获。
董卿瞪着炖药壸,皱着眉道:"含着水银的窑器加热后,释出了毒,导致所呈的食物被水银之毒所污染,吃下食物的人因而慢性中毒,如果不仅是食物呢?窑土制成的器具加热释毒,实际上便是水银遇热蒸发,毒气是会散拨在空气中的吧?"
她忽地灵机一动,疾步至皇上床边,心里焦急便不顾暖炉内的星火点点,伸手去碰......
"别急!里面还烧着碳呢。"顾子衿立刻提醒道,话落下的同时,已来不及了,倾刻间,传来董卿"唷哟"嘶叫一声。
他立刻奔了过去,伸手将她的玉手翻面拖起,眼见掌心已然红肿,禁不住眉头一皱道:"瞧妳,烫伤了吧!"
"我不打紧,你快瞧瞧暖炉是否有问题?!"相较于自己,她比较担心皇上。
顾子衿立刻用银针试了皇上床畔的暖炉,乍见银针竟成了触目惊心的黑色。
董卿脸色骤变,迅速的拿起桌上的水壸往暖炉浇水,灭了炉内点点星火,浇熄了继续散发出来的淡淡毒气,紧接着转头问着小安子道:"这暖炉从那里来的?"
小安子惊骇的望着暖炉,道:"前几天皇上病了,妳来了屋里便吩咐去弄个暖炉过来,我去找了总管要,当天晚上便连着碳火一起送了过来的啊。"
董卿低头细细沉吟,正是英王刘歆来到宁王府的那一日。
巧得也太可疑了,竟敢毒害皇上,她非要教他露出了马脚不可,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董卿立刻有了主意,吩咐道:"皇上中毒之事万不可传出去,这暖炉不能再用了,先在屋里摆着,也别让人给搬走了。你佯装若无其事,仍然每天熬药,再把药悄悄的倒了便是,务必保密,这事千万别教人知道了。"
小安子面有难色道:"可要给皇上吃的胡萝卜跟绿豆粥,暪得过去吗?东西得跟宁王府要啊,一旦要了…..这不就被发现了吗?"
顾子衿自告奋勇道:"这事容易,我假藉去街上溜达,每天出府,然后偷偷的带回来便可应付过去了。"
"就这么办吧!"董卿拍一拍他的肩道:"走吧,别扰了皇上清静,有件事我还想请你帮忙呢,请你帮我弄来万朵花朵,颜色愈鲜艳,香味愈浓郁愈好,最好是能制成胭脂的那一种。"
顾子衿却是心不在焉的转头看着病床上的皇上,眉头深锁,若有所思道:"皇上以前一定中毒过,一定是…….."
"咦?"董卿听了此言,猛地一惊,忙不迭问道:"此话何解?"
顾子衿道:"就算患了风寒,身虚体弱,在这当下受到了水银之毒所侵害,病势确实会因此而加重,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病得如此之沉啊,不过几日之数,时间着实太短了,皇上又病得太沉,这不太合理……皇上他以前肯定中过毒,导致他对毒物十分的敏感,身体不仅快速的反应中毒,病势也显然异常严重。"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董卿脸色微变,立刻拉着他的袖子,神色肃然的低声问道。"那么,皇上以前可是中了什么毒?宫里的太医们为何无人能查觉?"
顾子衿道:"或许是毒素已清,或许是那毒太过微弱以致查验不出,或许是无人所知的奇毒,或许是上头刻意隐暪,或许是像这次一样被病症所惑,或许只是我无聊的猜测,总之,我也无法确定…….."
话虽这么说,董卿却不禁怀疑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声,"皇上,沅沅求见!"
董卿瞥了小安子一眼。
小安子立刻会意了过来,很是机灵的朝外答道:"皇上睡了,请窦姑娘晚些再过来吧。"
话才刚落,门却径自的推了开来。
窦沅沅居然完全不顾是否会因此而触怒皇上,竟落落大方的走进来,如画及贴身侍女宝珠则跟在她身后。
她一对利眸冷冷的扫过屋内一遍,里间的床帐半垂下,珠帘后依稀可见床上的身影,皇上果真睡着了,董卿与顾子衿却没告退,反而待在外间切切私语,不知道两人在密谋些什么?她朝着小安子冷笑道:"皇上睡了,董司马怎还在屋里?今日皇上的病势又沉了,你居然没来通知我,却跑去告诉董大人了?看来在你这个小小内侍的心里,董司马可比我这个皇后娘娘还受用啊?"
小安子听了,立刻委委屈屈的说,"娘娘啊,早上您不是才来拜见过皇上的吗?皇上的病势沉了,您已经知道了啊?当时您还同大夫说过话呢。"
"放肆!"窦沅沅怒道:"你来告知,跟我自个儿知晓,是两码子事!"
"是。"
她无非是想在众人,尤其是在董卿面前,显摆身为皇后的威风,小安子恭敬的弯了一弯,道:"启禀娘娘,皇上的病势突然沉了,大夫说是风寒,已用了药,刚刚才睡下。"
不过是显摆准皇后的威风,目的是为了提醒董卿,她才是皇上的女人。
窦沅沅抬抬手让小安子退到一旁去,紧接着一双利眸冷冷的掠过顾子衿一眼,然后朝着董卿斥责道:"虽是行医世家,听说顾家已经不再行医超过了三代,想当年顾太医可是被贬出宫的,顾家可不光彩啊,你却擅自作主,让顾家的人来瞧皇上的病,胆敢冒犯龙体,姿意放肆,董司马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妳是想死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