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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名酒肉纨裤也会这麽的重义气,本王一向欣赏有情有义之人。起来吧,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呢?你这麽急忙认罪做什麽?你这麽做,不但帮不了别人,反而还会害死自己啊!你可知道谋害皇嗣是唯一死罪?"
死罪?该不是真的会丢掉性命吧?
顾子衿惨白着一张伪娘脸,心里很是紧张的咽一咽口水。
"殿下哪,难道你因为欣赏顾子衿,於是便打算饶怒了他的罪行了吗?"窦沅沅心有不甘的开口道:"究竟是谁指使他这麽做的,一定要彻底查清楚啊!"
她处心积虑的计划着一切,怎能功亏一篑,让董婉给逃过了呢?
窦沅沅说着,便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太夫人皱着眉,转头对着儿子道:"四十九啊,此事得追究,可不能轻易的纵放了啊,孩子都被害没了,你要如何向沅沅交代呢。"
宁王偏爱王妃,对於妾室们过於冷淡不说,总不能不公道吧?
刘骥却是冷声道:"本王相信顾子衿所言,窦沅沅根本没有怀上孩子。若想彻底的弄明白此事,就按王妃的意思去办吧。"
闻言,窦沅沅立刻扑进了太夫人的怀里,哭着央求道:"请太夫人为沅沅作主哪,我怎能受此屈辱呢?!"
董婉冷声道:"你不必再演戏了!你根本就没怀孕,又怎麽会流产了呢?你知道这几日我以晒书之由,邀请顾子衿来到王府,於是你便命人随时注意着门口的动静。果不其然,他一踏入王府不久,你便出现在中廊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窦沅沅给打断了,她不疾不徐的辩称道:"我不过是闷着无聊,於是在王府里随意的走动,恰巧碰到了顾子衿,仅是如此,王妃便姿意的做出了联想了吗?"
"不是联想,而是证据充份!"语罢,董婉转头朝着鸿玉吩咐,沉声道:"去让如霜进来吧!"
听见此话,窦沅沅的脸色蓦地变了。
她与曹梦平走动频繁,於是如霜也经常跟着在她的屋子里出出入入,万没想到,她居然会让董婉这个贱人给收买了?!这下子,反而让她给暗中监视了。
未久,鸿玉便领着如霜进来,她的手上提着一袋玄色的包袱,一入门便跪在宁王的跟前,磕头道:"奴婢参见王上。"
刘骥抬抬手道:"你带着什麽东西进来了?"
如霜回话道:"是一只鷄,今日窦夫人得知顾公子来了,便立刻在院子里杀了一只鷄。"
窦沅沅听了此话,便冷笑道:"笑话!本夫人每日都会杀一只鷄来炖煮灵芝补身子,在院子里杀一、二只鷄又有何奇怪呢?可是王妃命令你来监视我的?她设下什麽阴谋诡计来陷害我了?"
董婉瞪着她血迹斑斑的月白色罗裙,不冷不淡的开口道:"想必窦夫人罗裙上的殷红鲜血就是鷄血了。太早弄好血液,血的颜色会因为时间的缘故,而自然的变为暗沈,反而会露出破绽,所以你需要新鲜的血液,於是你等着顾子衿上门,趁着他在门口呈上拜帖的时候,便急忙的杀掉一只鷄,取下新鲜的血液,好设局佯装自己受他所害而流产。"
窦沅沅抬眸道:"王妃有何实证?你莫不是想说自己有本事区分出人血与鷄血的不同?得有这种本事,证明我罗裙上的鲜血是鷄血,让众人信服,你才能诬陷於我啊?"
董婉胸有成竹,轻笑了几声道:"何必如此呢?你用什麽东西装新鲜的鷄血?而且还能够轻易的压破,好伪装成流产,那个东西应该还在你的身上吧?"
听了此话,窦沅沅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惨白。
原来,她竟然中了董婉这个贱人的诡计了,她突然大张旗鼓的邀请懂得医术的顾子衿入府做客,原是以为她会说动宁王,让他带着顾子衿来为她把脉,届时,她假怀孕的事情,便再也瞒不住了。
因此她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顾子衿来到王府的时间,错过了她的月事,让她的计画无法完美地进行,只得如此。
如霜摊开了包袱,露出了里头垂死的鷄只,笑道:"王妃果真是个聪明人哪,我仔细的检查了鷄只,发现鷄只的喉咙不仅被割开放血,连嗉囊的部位也被取走了呢。"
鷄只的嗉囊拿来装新鲜的鷄血,是最适合不过了。
董婉一对明眸直勾勾的瞪着窦沅沅,神色肃穆的正色道:"如果我现在强制搜你的身,一定会在你身上发现破掉且沾血的嗉囊吧?"
窦沅沅苍白着一张美颜,张了张口,原本想替自己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鷄的嗉囊,确实还绑在她的褺裤里,她摔倒在地时,刻意将双腿用力一挟,将嗉囊给压破,好让装在里头的新鲜鷄血流出来,佯装成流产。
只要董婉一搜身,立刻会在她的双腿发现破掉的嗉囊。
这时太夫人沉着脸道:"沅沅,你说话啊!替自己辩解也行,究竟王妃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当真没有怀孕?所以利用鷄血来假装流产了?"
她已无话可狡辩,窦沅沅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宁王的跟前,抱着他的大腿,悲凄凄的潸然落泪道:"殿下,沅沅会这麽做,不惜买通陈大夫,假装怀孕,完全是为了挽回你的心啊!我原以为,只要我再度怀上你的孩子,你便会关心我,再度的接受我了。"
刘骥面若冰霜,冷冷的推开了她,决绝道:"我刘骥这一生中最悔恨的事,莫过於结识了你,还与你相恋一场。我怎会如此的有眼无珠啊,只看到了你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完全看不出来你窦沅沅竟是一个既阴险狠毒又自私自利的女人哪!"
窦沅沅哀哀哭求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让你重新再爱我一次,竟是这麽的艰难啊!"
"为了我?"刘骥的眼底带着一抺少见的无情,冷淡的开口道:"何不坦言说出来,你处心积虑,设计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呢?你如果像赵丰原一般的真性情,坦坦荡荡,敢作敢为,勇敢的承认了自己的自私与狠毒,那麽本王或许还会欣赏你一些。你以为本王会看不出来吗?你若只是为了夺回本王的心,获得恩宠,就算是假怀孕,自觉无法再欺瞒下去,随时可以佯装流产,何必耍花招,特地等着顾子衿上门,还刻意制造机会与他独处一室呢?你阴毒的动机,怎能让本王再容忍下去?"
此刻窦沅沅美丽的容颜早已惨白如此,她姿态极低的哀求道:"不!绝不是这样的,假怀孕之事,只是我一时的冲动,会这麽做,无非是想重新得到你的关爱啊!终究是假的,我大不了肚子,也生不了孩子,得假装流产,我害怕若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而流产,你会对我更加的冷漠……"
听到了这里,刘骥顿时嘶吼了一声,怒道:"所以你就设下陷阱来陷害与你无冤无仇的顾子衿?其实你真正想陷害的人不是他,而是王妃董婉吧?"
窦沅沅潸潸然的落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啊,因为她夺走了你对我的爱,所以,我才会想夺回来。原本…….你那一颗赤热的心,是属於我窦沅沅的,而不该属於她的啊!"
刘骥铁青着一张俊脸,扬声斥喝道:"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彻底的明白了,你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也根本不会去爱任何人,因为你窦沅沅永远只会爱着你自己!"
语罢,刘骥转头对着门外的小厮吩咐道:"立刻去将苏太傅给传唤过来,本王要立刻癈了窦夫人的位阶,除掉她的皇籍,将她逐出王府!"
太夫人听了此话,急忙阻止道:"且慢!四十九啊,你别冲动,你得替肃儿想一想啊!肃儿的母亲被癈除了皇籍,逐出王府,这麽不名誉的事情,你让他将来怎麽抬得起头来啊?你要让他一生带着失去母亲的伤害跟拥有一名贱民身份的母亲的屈辱吗?"
刘骥早已铁了心,他将长袖一拂,冷声道:"肃儿有这样一个母亲,还不如没有的好!"
太夫人见儿子怒气正盛,只怕是劝不了了,心里担心着金孙受到此事的影响,忍不住落泪道:"我的小小金孙啊,心肝宝贝肃儿啊,你怎麽会这麽的命苦啊,从小流落在外,现在好不容易回来王府了,却得带着不名誉,屈辱的活一生啊,你该怎麽办啊!?"
窦沅沅含着泪,抬眸看着刘骥,闷声道:"宁王,你忍心让自己的母亲这般的伤心难过吗?你要把我窦沅沅除去皇籍,逐出王府,成为贱民,我认了,但是你得将肃儿过继到王妃的名下,册立他当世子!"
太夫人极疼爱肃儿,视为心肝宝贝。
皇族非常的重视颜面,王的儿子却拥有一名身份低贱的母亲,这会让刘肃王子在臣下以及宗族之间,抬不起头来。太夫人当初就是心疼肃儿,所以才会逼迫宁王接纳了她。
肃儿便是她唯一的筹码,如今宁王深爱着董婉,绝不会同意让非她所生之子,当上继承他王爵的世子,这麽一来,他得向太夫人妥协,保留她这个夫人之位。
刘骥大喝了一声,恼怒道:"窦沅沅你住口!待罪之人,岂能容你讨价还价!"
窦沅沅转而抬头看着董婉,冷冷笑道:"那麽,王妃你怎麽说呢?"
董婉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窦沅沅,沉声道:"你假孕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想置人於死地,你的心肠太过狠毒,已经踩到我的底限了。你以为造成宁王母子之间的矛盾,便可以保全你自己了吗?"
窦沅沅的眼底带着深沉的笑意道:"我可以如愿,正因为我替宁王生了个儿子!一个女人替一个身份尊贵又子嗣单薄的男人,生下了儿子,便能迄立不摇了,这就是现实。难道你当真同意把肃儿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吗?那麽你肚子里的孩子该怎麽办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