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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请稍候。你以为我们只是想跟你说说闲话吗?最近梦平妹妹经常感到头晕目眩,身子不适,刚好你来了,你们顾家不是学医的吗?你快来替她瞧一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顾子衿听了,立刻正色道:"顾某人不才,曹夫人的身子不舒服,还是请府上的大夫过来看吧。"
一朝被蛇咬,至少也该害怕个草绳二、三年了吧?
他顾子衿可不能被窦沅沅给连咬了二次,若再被陷害一次,连他自己都会气恼得想自刎了。话说回来,他还得赶着在皇上亲临江南之前,替董卿送封私信呢。
正事要紧,怎能耽搁了呢。
顾子衿勉强挤出一抺笑脸道:"在下的父母还在家里等着呢,回到顾府还得花上一趟不短的路程,请各位夫人还是让顾某人离开吧。"
这时,窦沅沅朝着曹梦平努一努嘴儿,笑道:"就说吧,顾家少爷的眼界甚高,人家可是名门世家的出身,只肯跟王妃说话呢,那里肯理会我们这些卑贱的庶妾啊!"
顾子衿听了此话,忙不迭解释道:"夫人们请别误会,顾某人并没有这个意思啊!"
窦沅沅冷笑道:"嘴里说着不是轻视,那麽为何你不肯过来,替曹夫人把一把脉呢?我们庶妾的卑贱身份,是不配与你顾公子说话的,是吧?"
顾子衿皱眉道:"窦夫人怎麽这麽说话啊,夫人们可都是皇族啊,顾某人那里敢造次呢!"
正忙着含贻弄孙的太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终於开口了,她缓缓说道:"你这次来找王妃,难得来一趟,怎麽不待在王府里住个几日,你来去匆匆,是做什麽呢?"
太夫人跟他说话,顾子衿不敢不敬,他立刻大步走下长廊,来到她的跟前,作揖笑道:"顾某人是要回顾府探望父母呢。"
太夫人抬抬手道:"既然是要回家,那麽就去吧,代我问候两老安好吧。"
"是。"顾子衿抬手作揖,正打算离开,才刚转身,走了几步路,正打算回到长廊上,忽地,旁边的窗子却在这时突然打了开来,一桶水猝不及防的便往他的身上洒了过去,转瞬间,顾子衿已经被淋了一身湿。
太夫人见状,立刻出声骂道:"是那个冒失的家伙?眼睛都长到那去了,怎麽会朝着人的身上泼水了?"
倾刻,洒水出来的那间屋子里,立刻跑出来两个小丫头,怆怆惶惶的跪在太夫人的跟前道;"太夫人请息怒,奴婢们只是在洒水浇花,平日这个地方都不会有人经过的……"
窦沅沅藏着眼底的笑意,却故作恼怒的冷声道:"没瞧见顾公子的身子都湿了吗?还不快替他脱下外袍,再去拿一套乾净的衣服过来。!"
"是。"小丫头们立刻上前替他解衣。
顾子衿吓得连忙捥拒道:"不!不必了……."
"窦夫人有命,请公子更衣吧!"那两名小丫鬟利落的上前替他脱下外袍,场面顿时一阵混乱,挣扎中,顾子衿的衣带已经被那两个小丫鬟给迅速的解了开来,蓦地,袖子里竟然掉出了一封信来,落到了地上。
见状,顾子衿的脸色变了一变,他弯下腰来,正打算快速的拾起那封信札,却被窦沅沅给抢先一步拾了过去。
窦沅沅手里拿着那顾子衿掉落到地上的信扎,得意洋洋的扬了扬,然後抬眸看着他,笑道:"咦,这不是宁王府专用的信札吗?这封信可是王妃交给你的?她要求你替她送信给谁呢?"
那两个丫鬟便是她所特地安排的,果然,从顾子衿的身上,顺利的搜出信函来了。
皇上肯定想见小世子,而太夫人正紧紧的盯着小世子的血脉呢,所以,董婉绝对不可能会将小世子给抱出王府,去见任何人,因此,顾子衿便是她最好的信使。
这时,顾子衿却突然大步向前,迅速的将那封信,从窦沅沅的手上,硬生生的夺了回去。
顾子衿的大胆行径,更是显露出了那封信的不可告人之处。
太夫人见到他的举止居然如此的大胆无礼,显然是在隐藏着什麽,蓦地,脸色骤变,紧接着冷声道:"你果真是来替王妃送信的?"
顾子衿涨红着脸,急急忙忙解释道:"不!不是!不是送信,那封信确实是王妃交给顾某人的,不过,她是写给我的。"
窦沅沅冷笑道:"笑话,有什麽话,她在屋子里,当面跟你说便是,还需要写信给你吗?你若不是感到心虚的话,为何会如此的失礼,竟然不顾一切大胆的从本夫人的手上将信给夺回去呢?你可是在替王妃隐瞒些什麽吗?那封信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之处?"
顾子衿心虚不已,他红着脸,吱吱唔唔道:"顾某人跟王妃的交谊深厚,我想.......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吧?"
"放肆!"太夫人怒道:"你跟王妃的交谊深厚,这件事我得问一问宁王,究竟你们是什麽样的交情,居然可以私相授受,而宁王还可以完全的不管不顾了?"
语罢,太夫人即刻命道:"来人哪!立刻将宁王及王妃给请到中堂的大殿里来。"
*
董婉听到了园子里的事情之後,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中堂的大殿。
太夫人正怒气冲冲的坐在大椅子上,窦沅沅及曹梦平分列两侧,一脸的得意样,而顾子衿则站在一旁,样貌忐忑不安,一付不知所措的模样儿。
她才刚抵达中堂,倾刻,宁王也来了,他不知所以,因此,一脸的困惑。
"娘,发生什麽事了?"宁王甫踏进中堂,见到太夫人的脸色着实不太对劲,连忙问道:"是谁惹您生气了呢?"
太夫人转头瞪着顾子衿,怒气冲冲的开口道:"王妃给了顾子衿一封私事,你可知道这件事吗?"
刘骥听了此事,却只是淡淡地轻笑了一声道:"王妃与顾子衿向来交好,两人经常互相馈赠,书画往来频繁,不过只是一封信,母亲又何必动了怒气呢?"
"你是在指责为娘的小题大作了吗?"见他居然一付无所谓的模样,太夫人更加的恼怒道:"你怎麽不先问问,她那封是什麽信?为什麽特地写了一封信交给顾子衿?"
重点是,那封信又是要交给谁的?
刘骥皱眉道:"婉儿不过只是写封信给顾子衿,这点小事,娘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太夫人心里窝着怒火,立刻疾言厉色道:"你别跟你老娘装糊涂,你不肯面对现实,故意装糊涂,我可不行!"
闻言,刘骥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异色,却稍緃即逝,快得几乎令人察觉不出来。
太夫人沉声道:"他们都在屋子里说了那麽久的话了,为什麽还要写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说到这里,她转头瞪着顾子衿道:"快把你死命的紧紧攥在手里的那封该死的信交出来吧,我倒要瞧一瞧,她究竟是写了些什麽,让你这麽的心虚,还有,信是要交给谁的?"
董婉沉着脸,突然冷笑了几声,道:"原来,身为宁王的王妃,连写一封信交给好友,也得被翻出来?你们对他搜身了?"
顾子衿见董卿居然也恼了,深怕事情会因此一发不可收拾,於是连忙阻止道:"董卿,你可别冲动啊!千万别跟太夫人摃上了啊,你会吃亏的。她们没有搜我的身,是我的衣衫不慎被水给泼湿了,那封信才会掉出来的!"
闻言,董婉更是怒不可遏,恼火道:"好好的,你为什麽会被水给泼湿了?难道在这座王府里还有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客人吗?此事无礼不说,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就算是我给了你一封信,一百封信,一千封信,那又如何?却无端被拿来小题大作,又是有人刻意挑拨了吧?"
"放肆!"太夫人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大声斥喝道:"好大的胆子啊,你是在跟谁说话呢?仗着宁王的袒护与宠爱,你居然胆大如此,敢当众跟我这个王太后挑衅了吗?"
面对太夫人的威严,董婉丝毫不肯让步,她扬声道:"我定要讨一个公道,如果今日我董婉得不到一个公道,那麽,这个人人羡慕的王妃之位,我也不要了,索性就让给想要的那个人吧!"
刘骥听了此话,立刻大喝了一声,道:"总管何在?!"
王上大怒,总管在最快的时间之内,便急呼呼的奔进了大殿里,"奴才,在。"
刘骥大怒不已,即刻命道:"究竟是谁故意泼湿顾公子的,立刻给本王押了过来,本王非得重重的惩罚不可!"
"是。"总管应命,立刻弯着退下了。
很快的,那两名泼水的小丫鬟被总管给绑进了中堂的大殿里。
董婉低头瞪着那两名跪在地上,正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鬟们,冷声道:"这两个丫头,不正是窦夫人屋里的奴婢吗?这次居然直接派上自己的丫鬟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