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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罗森把家里的人都遣开躲藏起来,而现在他自已也按后备计划,用了另一个身份,变成了另一个人藏在了武汉的贫民区里。他的这个新身份可是连跟在他身边几年的欧阳小花和张婶都不知道的,这是他为自已准备的另一条退路。
日本宪兵和伪警在武汉戒严了几天,同时也在市区各个医院安插了很多密探,并且各个主要交通要道都设了关卡,以防逃犯逃离。但几天搜查下来,连个人影子也没有见。
无果之下,日本宪兵队的最高官员开始把武汉分区分片的派人上门搜查,而各个政府部门都开始被要求自查。被要求有任何异常都必须上报到宪兵或伪警处,不然,如果查出逃走的奸细与那个部门有关,而又没有人检举上报的,将诛连整个部门的人。
这个条令一出,整个伪政府的人都岌岌可危,生怕身边的同事有异常,而自已没有出声,到时不但连累到自已,还会累及整个部门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人和人之间就开始互相盯视,互相怀疑,这种状况,倒是更合了宪兵队的最高领导的心思。
而伪政府的军政处夏处长最近几天最头痛得很,他最得力的助手罗森有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又不见打电话给他请假说明原因,本来还打算看在往日的情谊上,替罗森稍稍遮掩一下的。
可是今天一大早,他的副官就拿了一张日本宪兵队发的自查通告,对于那个部门一人有问题没上报,则诛连整个部门的做法,他的心里是不赞成的。如果这样的话,那大家还做什么事?互相盯着互相怀疑去了!
但现在他就想帮罗森隐瞒都不行了,因为整个军政处的人都互相盯着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种不为自已做丝毫打算的人。其他地方夏处长不知道,但他这个部门,他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已的私心,包括他自已在内。
这不,副官一把那张自查通告交到他手里,就呐呐的问:“夏处长。那个罗长官几天没来上班了,是不是要汇报到宪兵部?不然到时……”
副官的话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夏处长还是十分的明白的。他自嘲的笑笑,“报上去吧!希望罗长官有好运了!”
这上午才报上去,下午宪兵部就来了几个日本军人。这几个日本军人的态度是十分的嚣张的,他们把军政处的人一一隔开来问话,主要是问罗森平时的表现,喜欢和些什么人接触,没来上班前的前几天有什么异常,那几天又接触了些什么人?……问得是十分的详细。
走之前,还向夏处长详细的询问了罗森家庭的住址,家庭成员……夏处长也没有隐瞒,象这些材料,也没必要隐瞒,稍一查证,就一清二楚。看着那些宪兵神色紧张的把这些东西所录下来,他就隐隐的猜测,这个罗森出大事了。
宪兵从伪政府的军政处离开不久,罗森家的那栋小洋楼就被宪兵队和伪警给包围了。带队的宪兵队队长和伪警备的队长让人撞开门后,就带着手下的人冲进了那栋小洋楼里。
不用说,那肯定是一无所获的。要知道,罗森自感觉形势紧张的这段时间,就把各种重要的东西都不知清理了几遍,而让大家撤离此地时,又让欧阳小花收拾了一遍,至于他受伤后,凡是染上他的血的东西都被喜桂给悄没声息的收到小空间去了,此时小洋楼里自然一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搜寻到。
被派出来执行抓人任务的两个小队长,满以为这次既算是抓不到人,总能搜到一些有价值的资料,哪里想到,竟然没有一点收获。气怒之下,这些人就如入室抢劫的强盗一样,把稍贵重点的东西都拿走了。
喜桂就读的湖北女子学校也去了队宪兵,当校长和李老师及教务处的廖处长被宪兵集中到一处问话时,她们才知道喜桂的爹竟然有可能是共党的奸细,想起喜桂来报名时,她们那不友好的态度,心里还真是五味俱全。
来抓人的宪兵知道喜桂也有好几天没来上学时,最终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毕竟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家里有些权势的,万一惹了众怒,到时长官也很难替他们周全。
宪兵来学校抓人,并且是去那个集中了学校大部分家庭背景都是伪政府官员,或是亲日的家庭的学生的二级中班抓人,这个消息自然象是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重型炸弹,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学校的老师,其它班级的学生,是惊讶,不可置信,而对于二级中班的二十多个学生来说,却各有心思。但这心思,归结起来,也是旗帜鲜明的两大派,以潘丽丽和谢美娜为主的两种阵营。
潘丽丽是一脸的懊悔,自已怎么就没有先发现,那个新来的罗喜桂是个共党分子的女儿呢?早知道就应该想方设法接近她,成为她的闺蜜,能够出入她家,这样她肯定能发现她家的异常,那现在她肯定就能立一大功,在父亲那的地位就更牢不可破,家里的那些姨太太及她们的儿女,谁还敢找她和娘的茬?
而谢美娜同样是很懊悔,只不过她的心思和潘丽丽刚好相反,她知道她的父亲其实是很爱自已的国家,对于日本侵略自已的国家是不满,并且是仇恨的。这些她从父亲在家和母亲谈话的支言片语中都可以感受得到。
虽然她很不明白父亲既然如此仇恨日本对自已国家的侵略,日本兵在自已国家的那些肆意妄为,为什么还要给日本将军做翻译?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别说投奔共党,就是去投奔国军也行啊?要知道,她和弟弟可是因为他的身份,在学校里很受老师和同学的不待见,背后都被骂做‘小卖国贼’!
可今天因为那些宪兵到班上来抓罗喜桂,倒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因为她对父亲的这个新的猜测,让她的心里变得又兴奋又害怕。同时对罗喜桂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宪兵队长带人撤走前,让二级中班的学生如果看到,或者罗喜桂去找她们,要第一时间去宪兵队报告,到时宪兵队会对报信的人有大奖。潘丽丽和谢美娜这两派人听后,心思各异,很快二级中班又掀起了新的暗涌。
就这样,没几天,武汉的大街小巷里就贴满了通辑罗森、欧阳小花、罗喜桂、张婶的画像。整个武汉的人都知道这一家人都是共匪,而正挨家挨户搜查,把武汉城弄得鸡飞狗跳的宪兵和伪警,就是为了抓这四个人。
罗森是换了个老头身份,躲在了贫民区,而喜桂则一脸悠然的藏在小空间里,过着轻闲自在的种田生活。是的,喜桂呆在空间没事,正在趁着这几天有闲,打理着她在小空间里的那三亩地。要知道,那三亩地可是自逃荒以来,就被她荒废了。
罗森和喜桂暂时是安全了,那欧阳小花和张婶是不是也象这两人一样好彩呢?
欧阳小花自那天一早离开小洋楼,左思右想都没有安全的去处。要知道,她平时打交道的不是些阔太太,就是些伪官员或者亲日人士的太太,和这些人的交往本是工作需要,而自已真正的身份又是不能暴光的,自然这种交往都是表面亲密,其实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此时她的这种困境,怎么能去投奔那些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她虽然不想死,但也不想背叛组织来换取活命的机会。她也不敢在街上瞎逛,街上处处都是宪兵和伪警,稍一不慎,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欧阳小花站在街边上想了好一会,正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忽然一张笑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是她常去的理发店的一个叫阿杰的发型师,这个发型师让她感觉和别的发型师有所不同。
店里的日本客人他从不去冒头接待,而且在一次在帮她做发型时,她只是有意无意的向他打听了下店里客人的信息,没想到的是,后来她每次去做头发,他都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把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人和事说给她听。
后来她有意的去打听了下这个叫阿杰的理发师的身世,没想到他的父母和妹妹是在当年日本攻占武汉的时候,死在了日本兵的手上。当时的欧阳小花才理解了,这个叫阿杰的发型师为什么不接待日本客户!
欧阳小花迟疑了一会,反正也没有地方去,终究还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情,去了平时做头发的那个理发店门外等着。
她去的时候,还太早,理发店还没有开门。而她的那身打扮也不象是个进得起这种高档场所做头发的客户,为了不引人怀疑,她在离理发店不远的一个吃早点的档口,买了点面饼,蹲在一旁慢吞吞的啃着,同时眼睛紧紧的盯着去理发店的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