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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到票没有?”葛志雄一听丁一说有船去上海,立即有些激动的从坐椅里站了起来。同时脸上露出一副患得患失的神色,生怕从丁一的嘴里听到没买到票的话。
“本来是没有票了!不过我找人想办法弄了个一等舱!”丁一见葛志雄这副模样,哪敢故弄玄虚?赶紧把结果说了出来,生怕说晚了下场会和早上的猴子一样。至于如何找人去打听哪些人订了此次航班的一等舱,又如何让人去威胁这些人改期,把订的舱让出来就没有向葛志雄详细的汇报了。
不过葛志雄混了这么多年的黑,对于手下人办事的手段自然是不可能不知晓,只要不被小菊知道,只要能达到目的,至于采取何种手段,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本来就是黑社会老大,律法和社会上正道人的规矩在他们的眼里本来就是狗屎。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葛志雄朝丁一瞪了一眼,但眼里透出的笑意仍然出卖了他此时的好心情。丁一见葛志雄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脚步匆匆的朝房门走去,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稍平稳了下心绪后,就紧跟在葛志雄的身后离开了‘孝’堂,至于丁二,自然也是背着两个大包袱紧随其后。就这样,葛志雄除了在他办公室给葛肇煌留下一封去向的书信后,就偷偷的离开了香港,直奔上海而去找小菊了。
至于到了上海如何找小菊,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成算!小菊既然是和常谦一起去上海的,到上海后肯定也会在一起。而常谦在他的眼里,曾是最具危险性和竞争性的情敌,很早以前他就派人去把常谦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常谦家在上海的居住地址‘常公馆’他自然是早就熟知了。
这里葛志雄直奔上海而去,小菊呢?此时的小菊正和威利,常谦三人站在洋行托运货物的货轮甲板上,满脸忧虑的拿着一副军用望远镜遥看远处的海面。
“小菊,那几艘海盗船还跟着我们吗?”威利把嘴里含着的雪茄抽出来。语气透着疲惫的问。在海上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长得白胖高大的威利就变得又黑又瘦,而且一向注重仪表的他此时不但衣着皱巴巴,同时还一脸的胡子拉渣。整个人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根本没有平时的优雅与绅士。
“嗯,还跟着!不过有一段距离!”明显黑了一圈的小菊把军用望远镜从眼睛上拿下来,其实观察周围一两千米左右范围的情况用她的神识要比这望远镜更清晰更明了,但她不想让威利和常谦发现她的奇异,所以一上船,对威利给的任何用来观察海面情况的设备都毫不推却的收下了。
但一路上她从威利的一言半语中,猜到了这次的货物非同寻常。所以威利才会去警署向斯利求助,希望能够借着私人的感情,让警署派人给他押航。斯利为了报上次威利的提点。连小菊在内,总共派了十名警员随威利出行,夏lì的男友阿斌也在其中。再加上威利在镖局请的保镖,这次护航的人就有近三四十人。警署这边自然是小菊为头,而镖局的那些人则是一个叫黄彪的人为头。
黄彪此人在镖局这个行业中也算是有口碑的。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仗义,当然人也不笨。他带着镖局的二十名好手一上这艘货轮,善于观察的他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菊她们那十个人的不同。
虽然小菊她们是接到斯利的命令出行这趟任务的,但同时被斯利要求不得穿着警服出这趟公差。阿斌他们有些不解,但小菊却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的关窍,不就是斯利打着公事的名义。让她们去帮他还威利的人情!说穿了就是前世官员最爱干的公器私用。只不过前世的官员比较嚣张,而斯利却得悄悄行事而已。
不过小菊她们这十人虽然不许穿警服出行这次任务,但在枪械的配备上却是一流的。还每个人发了一件防弹背心穿着,这才让阿斌他们不满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所以黄彪一见小菊他们,他的那双毒眼就很快分辩出来小菊他们并不象普通的镖局人员。因为镖局的人是属于江湖人士,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不同的粗俗。再加上镖局的人都是出身于穷苦人家,贫穷的家庭不可能让他们受到教育,而因生活所迫都早早的出去做事,为家里分担生活。长年为生活奔波做着最辛苦的事的人自然就要显得粗糙和苍老,同时言语和行为也会带有一种这个阶层的粗鄙。
能够进入警署做事的华人自然是受过教育。同时还得讲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再加上警署对警员的仪表及谈吐站姿行走都有一定的要求,再加上身上所配的武器,阿斌他们这十个人和黄彪的二十个人站在一起,展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别说黄彪,就是镖局的其他人都感觉到了小菊他们的不同,本来上货轮的时候还闹哄哄的,在看到小菊他们后就陡然的安静了下来。
聪明的黄彪在威利那儿打听到小菊他们也是威利为此次的货所请的保镖,并且还是那个看起来无害而秀气的女孩子为头的时候,心里瞬间下了一个决定,决定这趟镖他们威武镖局在私底下也认那个女孩子为头,一切行动都听对方的指挥。
为此,黄彪还特地私下找到小菊沟通了一番。小菊本来还正在为黄彪这一行人有事时是否愿意听从指挥而头疼呢,却没想到黄彪此人如此知情识趣,过后对威利大大的赞扬了黄彪一番,威利很高兴两组人马能够如此齐心,心喜之下开口给黄彪加了镖资,让黄彪也同样喜笑颜开。同时也为他正确的决定有几分自得。
既然黄彪表了态一切以小菊为首,小菊自然也就不客气,她把所有人打乱分成三组,每组八人,每个组都要以警署的警员为主,轮流在货船上进行安全巡查及监视海面上的动向。至于多出来的那六个人也同样分为三组,每组二人,隔一段时间就要下海。潜入船底查探情况。
跟着小菊来执行此趟任务的警员对于小菊的安排倒没有任何的异议,而黄彪手下的那帮人就有些人不服,特别是被安排潜入船底查探情况的镖员,觉得小菊的这个安排是多余的。他们经常受人所托押货出海,从没有过隔断时间就得潜入船底查探的举措,这么多年来哪次不是平平安安的应客户的所托,把货物安全的押送到了目的地?
而这次货主不只请了他们押镖,还请了几个看上去就有些对他们看不上眼的人一起押这趟镖,而自已的领头人黄彪还要大家听那个看上去就是个娇小姐的指挥,这些粗汉子怎么受得了?两相结合下来,黄彪的人就起了内哄,不肯听小菊的安排,而且也对黄彪不满起来。无奈之下。黄彪只好找到小菊,恳求小菊取消船底查探的举措。
“黄师傅,你不是说一切行动听我的指挥吗?这还没有出行呢,怎么就反悔了?”小菊听了黄彪的要求,似笑非笑的说。
“行动自然还是听你安排。只是这个船底查探,因天气太冷,我的手下都不愿意下海!再加上我们押了这么多年的海镖,还真的从没有做过船底查探,每次都平安抵达了目的。”黄彪其实觉得进行海底查探没有这个必要性,更何况十一二月份的天气,他们这些练武的汉子就是在海里泡久了也同样有些承受不了。
“这样啊!”小菊有些了然的打量了黄彪一眼。其实对于黄彪这群人,她心里并没有真的抱着对方会完全听命于她的想法,只要一路上不捣乱就行。所以她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会,又道“黄师傅,这样吧!你的人我也不做安排了。你自已去分成三组。一天二十四小时甲板上不能断人进行海面观察,货轮上也不能断了人巡查!这个要求我想你应该做得到吧?”
“没问题!不过你的人?”黄彪答应的同时又欲言又止的看着小菊。小菊哪有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语带嘲讽的笑道“你的人怕冷,不肯下海做船底探查。那么就只好由我的人去做了!”
“呵呵呵!让你见笑了!”黄彪干笑几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小菊告辞,回到他那群人住的船舱做安排去了。
就这样,威利运货的这艘‘胜利号’上就按小菊的要求,一天二十四小没有间断过海面观察、船底探查及船上巡查。也正多亏了小菊的周到安排,才避免了威利的货船人货两空的情况。
那天‘胜利号’才出海一个多钟不到,负责海面观察的镖局人就慌慌张张的找到黄彪报告,发现不明船只正向胜利号靠近。而黄彪则急忙找到小菊告知此事。小菊虽然安排了人巡查及海面观察,但她的神识一直是放开的,那些不明船只在镖局的人用望远镜还没有看见的时候,她就透过神识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所以黄彪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威利,常谦及货船的船长呆在驾驶室里,等着那些不明船只的靠近。
“胡老大,威先生有不明船只正向我们这边驶过来!”黄彪一见小菊和威利就急忙把事情说出来。要知道,他的人向他汇报后,他先赶到甲板上用望远镜观察了一番,感觉那几艘船不象是普通的商船,也不象平时在海面上遇到的海盗船,所以才有些心焦的赶紧找小菊汇报此事,这样万一有事,也好有个担头的人。
“嗯,我们知道了!你让你的人继续密切的关注那几艘船,我已经让我的人下海守在船底了!”小菊边拿着望远镜继续的看着海面上的三艘船,边回答黄彪的话。而黄彪见小菊神色冷静,货主威利的神情也没有焦急的神色,心里倒为自已的慌张而有了几分惭愧,还一向自傲自已是保镖这一行业的的龙头人呢!
小菊等那三艘来意不明的船只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就让船上的旗手打旗语询问对方的来意,如果对方也只是普通货船,那大家就只是虚惊一场了。可惜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那三艘船根本不理‘胜利号’的旗语,反而加大了马力朝小菊他们的货船靠过来。而小菊早就透过神识发现这三艘船上的人的手里还拿着枪枝,立即让船长加大马力,和那三艘船务必保持足够远的距离。
威利根本不问小菊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一迭声的让船长照小菊的要求去做,而自已则紧紧的跟在小菊的身边,因为他深信如果有危险,跟在小菊身边保住性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但在那三艘不明船只的夹击下,‘胜利号’终究是偏离了航线,这才倒致几天过去小菊娘依然没有收到小菊报平安的电报的原因。因为此时小菊他们还在海面上和那三艘夹击他们的船一追一逃的捉着迷藏,根本是离上海越来越远了。
那三艘船上的指挥者可能也察觉到他们此次的目标比较扎手,曾想趁着夜色派人坐小艇搞偷袭,却没想到‘胜利号’上连晚上都有人站在甲板上睁大眼睛的注视着海面及在船上四处巡逻着。这人还没有靠近‘胜利号”就被船上晚上负责值夜的人给发现了。
小菊他们的对手趁夜偷袭失败后,又想了一个办法,派人潜入海底,想通过海底潜到‘胜利号’的船底凿洞,把船给弄沉也行。反正他们的目的并不主要是为了得到船上的东西。让那些东西沉入大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不落入内陆新政府的手里就行。如果小菊知道了对手的想法,肯定就会猜测此次围攻‘胜利号’的海盗其实是*假扮的了。
可惜这些人的打算又一次的在小菊的安排面前落了空。因为船底正有几个警员扒着等着那些人的到来呢。对方来一个就被小菊安排的人弄死一个,等换班的人下去,那几个人还不愿意上去呢!因为属于男人心底的那股好斗嗜血因子已经因动手杀人而完全给激发了出来。自然一直紧跟着小菊他们的对手的打算又落了空,并且还因此损失了不少人。
于是那三艘船就象是事先做了商量似的,什么行动也不采取了,就只是不紧不慢的紧跟着‘胜利号”这才有了小菊和威利此时在甲板上的那一番对话。
“老是被那几粟船跟着也不是个事!”小菊也有些心烦的说。
“那怎么办?只要我们一往上海的航线靠,这些船就想方设法的和我们的船拉近距离,开枪威胁!”被折磨得有些憔悴不堪的威利一脸无奈的说。
“冒味的问一句,你这次运往上海的是些什么物资?我看那些围困我们的船只及船上的人不象是普通的海盗,倒象是军人假扮的!”小菊看着威利,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口。如果是不关紧要的物资,她想劝威利放弃算了,只要人平安,总还可以再次筹办。
“黄金!全部是黄金!都是些海外华人对内陆新政府的捐赠!你也知道,内陆新政府接收的是一个烂摊子,不但是国家财政被前任政府搬空,就是金融秩序也面临着崩溃,所以这一笔黄金非常的重要!”威利见他们站的地方只有他,小菊和常谦三人,这才压底嗓子凑在小菊的耳边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