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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了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上来了,面上带着点儿难色,并未到李迪跟前,而是直接对林靖轻声道:“是步军统领衙门下的城门尉吴大人。”
步军统领衙门,也就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衙门”。这个城门尉,不大不小,正好从四品,压着林靖一头。
那人还生怕林靖不知轻重,又补充道:“那位吴大人,是宫中吴贵妃的堂兄。”才说完这话,那人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林靖,脸上就显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可不是原来如此吗?且不说宫中贤德妃贾氏和贵妃吴氏之间、贾家跟吴家之间的那些事情,就是林靖一开初补这个武备院的侍卫,还跟吴家有些摩擦,让冯紫英揍了个人还扔牢里吃了两天官家饭呢。
那人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正好让在座儿的几位都听见了,桌上那几位看看那人的脸色,又看看林靖,也都一脸恍然大悟。更有那周成,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一脸的不屑。
得,林靖明白了,这又是一个聪明人,怪道下去是得了李迪的眼色,上来却直接回禀了自己。不过,城门尉啊,四品呢,还是人吴妃的堂兄,跟贾琏等都是一个辈分的,可看看这荣宁二府,只有个贾政为官,还只有五品,真是比都不够比的。
比起周成的不屑以及看好戏,李迪脸上却带着些大大的不悦,瞪了那上来报信的人一眼,才转头看向林靖道:“大人,要不,卑职下去说合说合,请吴大人上来喝杯酒?”
这话音才落,那边楼梯口就想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先前下去的另一个人就上来了,还时不时往身后说着话,那人身后,昂首挺胸走着一位。这一位见林靖看了过去,还微笑的对着林靖点这头,一幅风流倜傥的样子。可林靖看了此位,胃里翻腾了下,好悬没吐出来。
这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定城侯孙、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
当先领路的那个林靖的手下侍卫快步过来,凑到林靖跟前,小声介绍道:“这位是京营游击谢大人,才刚多亏了谢大人。”
谢鲸不等那人说完,忙故作谦逊的笑了笑说,“说哪儿的话,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和林贤弟,可是故交好友。”
说着,这谢鲸就对林靖拱了拱手,道:“林贤弟,才听闻你这是高升了。今儿个赶上了,就上来先贺你一声!”
说着,一挥手说了声酒,自有人奉上干净的酒盅,谢鲸却不接,转眼见了只干净的碗,就着道:“满上!”
然后这人接过来,一仰脖子,干了,然后又是一碗,再一碗,共三次,才放了下来,笑着对林靖道:“林贤弟别嫌我浅薄,三碗敬你,祝你百尺竿头更进一层!今儿个简慢了,回头再好好敬你。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着,环周唱了个喏,让大家高兴多喝,又冲着林靖一抱拳,就一转身,走了,端得潇洒风流!
从这人上来至离开,都没让林靖多说一句话,林靖看这人如此做派,听着周遭人的叫好,感受着猜测打量的眼神,心中好笑,这算是上演英雄救美,然后做好事不求回报?只是,不管这人做再多,这人骨子里的轻浮和努力遮掩的油滑亵/yin之气,还是让林靖警醒着。真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另眼相看吗,林靖暗自撇撇嘴。
那后来上来的侍卫就给大家说着才刚下面的事情。原来,那城门尉吴大人不管林靖的包场正闹腾着,下去的那两个也拿人家从四品的贵妃堂兄没法,一个就很机灵地上来传话了,另一个就努力的陪着那堂国舅。
正没法子的时候,正好,那位谢大人就打门口路过,听见了吴大人的声音就进来瞧了瞧。那位谢大人听说是林靖林大人在楼上包场摆酒呢,就笑着拉着吴大人说着,吴大人啊,听闻前些日子在寻摸一尊莲子观音白玉像要敬奉给宫中的贵妃娘娘,不知可得了没有,他昨儿个正好得了一尊,不如随他一起去看看,是否合意?
那吴大人听了就急了,立马就要拉着谢大人快点儿去看看。那谢大人忙笑着让吴大人少等片刻,他听说林大人在楼上呢,上去说个话就下来,不用盏茶的功夫,让吴大人千万担待一会儿。
这时,吴大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谢大人给林大人解围呢。这要扔脸子吧,又不想轻易开罪谢大人,况且这位谢大人还和颜悦色的对着吴大人说话,还说若那尊观音合眼,就当是他送给吴大人的。这样大的礼,吴大人受了,也只好给谢大人面子了。
那个侍卫边说还边比划着,然后还说着,他估摸着,那位吴大人想是明白了谢大人跟林大人的交情了,看样子,又接了那玉观音这样的礼,日后也不太好意思轻易找林大人麻烦了。
大家伙儿有人点头,有人羡慕,更有如周成那样的听着那玉观音莲子佛像又是咬牙又是对林靖不屑的,也有对林靖说,林大人好福气,有这样的好友,为了林大人能这样舍得。
到此,连林靖也不得不说,谢鲸当着这么些人玩的这一手实在是漂亮了。可要让她认了,却又有些不甘心,想了想,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道:“今儿个这位谢大人如此帮忙,我可得好好谢一谢。只是啊,你们以为我,我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说着停了下,看了周围这一圈人都听着呢,才爆料般的说道:“谢大人跟我原先的顶头上司,严立严大人可好着呢。”说到这儿,却又此事尽在不言中般意犹未尽地住嘴了。
周边,有好几个人都意味深长的笑了,好似再说原来如此啊。就是李迪,也露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这才冒了头,马上就又压了下去,上来笑着对林靖道:“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呢?……”
林靖不等李迪说完,马上扭曲着他的意思接口道:“对对,不说这个了,来来,大家继续,继续!”
话说,谢鲸那边下了楼,转下来对吴大人拱了拱手道,“多谢吴大人了,请吧!”
那姓吴的嘬了下牙,道:“您先请啊!”
然后,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个酒楼。离开老远,转身已经看不到那酒楼了,那姓吴的才作躜眉对着谢鲸道:“我说,谢大人,您今儿个这是唱的什么戏啊?”
今儿个,这姓吴的原是在大栅栏那儿溜达着,跟那卖豆腐的小媳妇儿调笑着,又摸了内联升那卖靴子小二的小细腰,正乐呵着呢,赶头上就遇见了谢鲸。两人其实也都在步兵统领衙门下头,原就是故交,在某些地方还有些同乐的事情。见面了,两人自然是要聊上几句。
这说着说着,谢鲸就说了林靖现在正在某某酒楼请属下呢,说着这个林靖啊如今升职了,边说,还边看着拿姓吴的,斜眼笑着,道:“说起来,他那个职位,好像还是从你们家抢来的吧?嗯?”
那姓吴的听着这样的话,就有些不乐意了,嚷嚷着,不就是个小崽子狐假虎威吗,总有天,给他一脸臊!
这说着说着,这姓吴的就一拍脑袋,为什么要总有一天?今儿个这事不就是正好吗?在他刚刚升职,在他下属面前,好好的下他的脸子,看他日后还怎么混!
说着,这人就谢了谢鲸,一拍马,掉头,就直冲林靖请客的酒楼去了。
然后,就是林靖他们知道的了,姓吴的闹腾着,眼看着那两个侍卫收拾不了了,心中正得意呢,一眨眼,这谢鲸就打门口进来了。
谢鲸见了这姓吴的,就猛打眼色,又是说了那样的一通话,又是悄悄地说回头好好谢他,这姓吴的琢磨着,也不想就此搏了那谢鲸的面子,就答应了。
可答应管答应,这姓吴的还是要问清楚到底如何的。这会儿一问,那谢鲸一撇嘴角,“啧,你看过那姓林的小子吗?小模样,俊俏着呢,只是这人,清高得很呢。”
那姓吴的一琢磨,恍然大悟道:“这是,看上了?”
那谢鲸就道:“玩玩罢了。我就想看着,那小子在床上,是不是也是这清高得样子。我啊,得让他哭着求我!然后啊,把他这清高的模样皮,狠狠的扒了扔在人跟前!怎么样,比你那狠吧?”
那姓吴的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听闻这个哈哈一笑,“谢大人,那就看你的了!要不,也让我……”此话并未说完,挤眉弄眼地看着谢鲸。
那谢鲸无耻地说道:“这又是什么难事?吴大人,你且放心等着吧。”然后,又想起来意件事道:“才刚我说的那尊莲子观音佛像,可不是随口乱说的,是我一心孝敬娘娘的。”
那姓吴的大喜,忙对着谢鲸一作揖,道:“那可是万分感谢谢大人您了,您放心,我一定原话告诉娘娘,这是您谢大人一心孝敬给她的。”
那谢鲸忙摇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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