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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烟关好门,走到坐在桌旁的妙玉边上,轻拉她,妙玉似有些不情愿,却仍站了起来。
两人并肩身子一福,妙玉不说话,思烟淡笑道:“多谢慕公子今日替我们解围。”
慕千雪摆摆手:“思烟姑娘多虑了,我不是替你们解围,只是不想小事化大而已,实在不必专程道谢。”她这说的大实话,事情大麻烦大,事情小麻烦小,她怕麻烦所以干脆不惹麻烦,遇着麻烦也一并解决了。
思烟淡笑:“话不是这么说的,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今天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但道句谢还是应该的,若是水姐知道我们对慕公子如此不懂礼数,该怪罪我们了。”谢他是假,怕被止水知道,两人受罚才是真的,止水一定会帮着五小仙子来整她两人的。
慕千雪现在知道了,那最末的一句,才是请她来的原因,不是要谢她,而是怕止水。
“思烟,人家都不领情,你还跟他说什么?我早跟你说了不要谢他了,嘴长在人家身上,他要和水姐说我们也没有办法。”瞧着慕千雪又是一哼:“明明是你来找我们,你却说我们找你,明明我没病,你却说我肝火旺,真是的,你才旺呢。”
思烟皱眉把妙玉一扯:“没规没距的。”又瞧向慕千雪抱歉道:“妙玉不懂事儿,还请慕公子见谅,也希望水姐儿不要介意。”
慕千雪却是出人意料的哈哈一笑:“哈哈,思烟姑娘,不妨事的,妙玉姑娘的性子我喜欢,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对止水绝不会多说半个字。”说了也没事儿,止水现在就是个木头人。
“慕公子的为人思烟相信。”思烟睦子微垂,帕子抵在下唇,委委屈屈的说:“公子不知道,这满春楼除了殷红和五小仙子卖艺不卖身,其他的女子都可怜的很,做什么事儿都得看脸色,都要提心吊胆的,你别看我和妙玉同样是花魁,但和普通的女妓没有什么区别,照样要接客,若赚不到钱还要担心被水姐儿罚,被冷落。”
这些事情慕千雪在这几日都知晓了,但思烟说这话的目的她着实不明白,但却觉着这话绝对是有目的才说的。
慕千雪黛眉轻皱,淡声道:“人各有命,思烟不必太过忧心,我看思烟姑娘和妙玉姑娘在满春楼比许多人都要过的好多了,凭你们的姿色只要你们好好物个好人嫁了,日后也不会过的太凄惨。”想来想去只能这么说,却不知道人家正等着她这么说。
“公子说的倒容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像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若出去皆是与人为妾,而且是那种任人糟蹋的贱妾,谁都可以瞧不起我们,谁都可以欺凌我们,最终落得个孤独凄惨的晚年。”抬睦瞧一眼慕千雪,又把妙玉拉过来往慕千雪那轻推一把,话锋一转淡笑道:“只是若真遇着好人,那也就另当别论了,公子若真喜欢妙玉,那思烟就替妙玉做了主,只希望公子不要嫌弃我们是青楼女子出身,也希望妙玉能伺候好公子,能在公子的心里留下一星半点儿的位置,让妙玉不至于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原来思烟打的是这主意,而且这思烟和妙玉面上看是水火不容,实际上是真姐妹,慕千雪想到这里忍不住挑了挑眉,欲说话却瞧见一旁的妙玉脸涨的通红,索性闭口不说,等她人先道。
果然,妙玉忍不住抢先道:“思烟,你太过分了,刚才你与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都说了不要了,这人不是真心喜欢我的,而且就算他喜欢,这前有止水,后有殷红,怎么会轮到我呢?你真是气死我了,而且你若想用美人计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给他反倒把我往前面撵?枉我对你一片真情真意,把你当姐姐,你就这么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思烟听着妙玉没头没脑的话瞧着妙玉那张美丽妖娆的脸,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谋算究竟是为了谁?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千雪又是哈哈一笑道:“哈哈,妙玉姑娘真真的单纯可爱,思烟姑娘处处为了你着想,你不明白也不要如此误会她的心意啊。”
妙玉一愣,这才会过意,却是话已出口收不回,脸一阵红一阵白,瞧瞧慕千雪又瞧瞧思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思烟叹息一声,终于开口道:“还是慕公子明理,只是今日的事还请慕公子忘了吧,就当思烟从来没有说过吧。”她委婉暗示。
慕千雪欲成人之美,淡淡一笑:“思烟姑娘,你貌美且聪慧,不轻易与人为敌,却也不轻易与人为善,我喜欢。”她和思烟某些地方很相似:“妙玉姑娘单纯率直,我更喜欢。”若说妙玉跟她以前一样,那思烟就和她现在一样,但妙玉这样直来直去没有心机的女子,她是真真的喜欢,这样的女子她愿意与她做朋友,也不会介意与她打交道,而思烟也没有坏心,能为他人着想的人,心思再深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思烟一听,睦子晶亮:“那。。。”
“思烟姑娘不要误会,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说愿意和妙玉姑娘以及思烟姑娘做朋友,做知己。”慕千雪打断她的想法与话语。
思烟沉吟,又道:“朋友也好,知己也好,都随慕公子说了算。”只要不是敌对的就好,做朋友做知己好过什么也不是,如此她们也会安全几分。
慕千雪淡笑道:“既然如此,日后思烟姑娘和妙玉姑娘若有什么难处,不妨和我说说,我若能帮便帮,不能帮我也会尽力。”
思烟浅浅一笑:“好的,多谢慕公子。”
“呵呵,不客气。”慕千雪淡笑:“今日我也待的久了,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好的,思烟和妙玉一道送公子。”思烟拉过一旁难得能安静下来不说话的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