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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菊心一紧,忙是爬站起来跑了过去,“言哥儿是怎么了?”
李孝竹最先把李孝言拥在了怀里,声音颤抖着沙哑,“言弟晕过去了。”
红菊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上前伸手去探李孝言的额头,待触到那一手滚烫时,皱眉惊道:“言哥儿的病不能再拖了。”
擦把着老泪的刘张氏却是哼道:“董姨娘说的倒是好听,谁不知道言哥儿的病如今是个拖不得的,可谁又有个什么法子?一路行来雨雪不停的,又让言哥儿给遭遇了那档子没天理的事儿,言哥儿能好到哪儿去?当真是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自李孝竹责斥刘张氏改下对红菊的称呼“二娘”为“董姨娘”后,刘张氏虽是照做了,但言辞却没有比之前好过多少,明里暗里的总是要讽刺上红菊那么一两句。对此,红菊完全视若无睹、如未耳闻,久而久之反到让刘张氏自讨了个没趣。
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幼弟,李孝竹红着眼睛吵哑道:“孝竹何尝不知言弟的病不能再拖了,可是眼下这个情景,董姨娘也知道无处可医无法可医,又哪来的法子法治好言弟?”
说罢,李孝竹又是摇了摇头,看都没看红菊一眼。
对于刘张氏对红菊的冷嘲热讽,李孝竹虽未出言相阻,却是时常皱眉表示不满的。但今日,李孝竹竟然一反常态认同刘张氏的只差没指着红菊的鼻子说她说的全是废话。
若是平日,红菊听见这话定是要反驳两句,但看着眼下李孝言的模样她终是觉得此时不是争执的时候。强忍着平稳心绪,红菊抬眼看向四周围坐着的稀稀落落的难民,扬声道:“请问诸位乡亲谁会治病?谁有治病的良药?”
可惜,没有一个人回应,那些难民个个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更多的是在听到红菊的声音连头都没抬一下。
国人统病,红菊见状暗了口气,而后突然走到刘张氏面前拉出她的包裹,从里里拿出一小块饼来。
刘张氏见状惊恐的拦截,一把抓住红菊的双手,“董姨娘你干什么?那可是最后一点饼,言哥儿一天没下饭了,这是留着给言哥儿吃的,你怎么可以抢言哥儿的吃食?!”
就连青梅看向红菊的眼光都变得不善起来,而李孝竹也皱眉阻止道:“董姨娘你这是想做何?”
红菊不理会他们的继续对刘张氏冷声道:“想要言哥儿活命身体好起来就把饼给我!”
刘张氏双手紧紧抓着红菊拿着饼的手不放开,“董姨娘说的好听,一块饼能救言哥儿的命?奴婢看董姨娘明摆着就是想独自偷食!”
李孝竹闻言想着红菊刚向难民问的话,却是有了点眉目,皱眉对刘张氏言道:“刘奶奶你且把饼给董姨娘吧。”
“竹哥儿岂能信她的话?她就没想过让言哥儿好!”事关最后一块饼,刘张氏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手。
红菊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刘张氏还在跟她过不去,忍不住发怒道:“事关言哥儿的性命,眼下刘妈妈还如此无理,是谁不想让言哥儿好过难道竹哥儿还看不出来吗?!时间就是生命,若是言哥儿病情有了什么恶化,刘妈妈你担得起责任?还是刘妈妈你从来就没想去救言哥儿的命?难道在刘妈妈眼里言哥儿的命就还没有一块饼来的重要?!”
刘张氏被红菊这句句诛心之词惊白了脸,稍一松懈紧抓着红菊手的双手也就跟着松了开来,而后流着一脸老泪在李孝竹面前跪下,微微颤颤的道:“竹哥儿,奴婢从没想过不救言哥儿,别说是一块饼,就是十块饼一百块饼都没有言哥儿的命重要啊。竹哥儿你要相信奴婢,奴婢就是想着自己死也没想过让言哥儿得病啊。”
见李孝竹没有反应,刘张氏接着道:“是董姨娘,是董姨娘编排奴婢啊!”
说到这里,刘张氏竟然转个方向凶狠的看着红菊道:“奴婢知道平日里得罪了董姨娘,但奴婢一心都是为着李家,为着两位哥儿好,董姨娘心存不满大可以冲着奴婢来,为何就一定要去抢言哥儿的吃食?!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董姨娘你就这么见不得言哥儿好过吗?”
好!好!好!红菊咬牙心道三个好字,对刘张氏算是看了个透彻,刘张氏已知自己在李孝竹的心里地位下降,这是想撕破脸皮狠狠的把她往地上拉那么一把。
红菊终是忍不住暴了粗口,冷声道:“我跟你过不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当什么鸟东西的都能进得了我的眼里!平日里我不与你说些什么,你还别真把自己当根葱,当我是那好欺的了!”
从红菊来到这个世界对刘张氏的话就是油盐不进,说好听点那叫淡然,说难听点那就叫软弱,故而刘张氏根本就没想到红菊会如此反驳她,还是以如此另类的言辞来无视打击辱骂她。
不置信的抬手指向红菊,刘张氏正欲回骂过去,却是被远处走过来刘良安阻止并按下了她抬起的手。紧接着,刘良安又朝红菊跪了下来,“董姨娘莫气,老婆子她心思简单,一心就只为着两位哥儿,是个不会说话的,得罪了董姨娘,还请董姨娘不要责罚于她。”
红菊诽腹,她心思简单?她要心思简单了,这还能有她还能有后人的活路吗?虽不满刘良安对刘张氏求情,但他们两个到底是夫妻,自己说不上什么来,而且刘良安对她很是敬重,便是对他道:“刘叔起来吧。”再次无视了刘张氏。
被自家老头子狠狠掐了一把的刘张氏,没再过分的去与红菊顶撞什么,扭过头来见李孝竹面色不愉,这才又想起自己被红菊指控的罪则,不免又流着老泪道:“竹哥儿要相信奴婢,奴婢从来都是把两位哥儿的命放在奴婢前面的啊,奴婢觉得冤枉,奴婢一心就想着让两位哥儿好啊。奴婢受夫人的嘱托照顾两位哥儿,奴婢这辈子都不敢忘,不敢越规啊。”
李孝竹皱眉片刻,直惊得刘张氏老泪都快流得干涩从现在又拉扯到老爷夫人生前事时,才开口道:“刘奶奶起来吧,孝竹信得过刘奶奶。”
而后抬头对红菊道:“既然董姨娘有了法子,还请尽快吧。”
红菊点了下头,拿着那块饼向外走了几步,与那些难民待的区域近了些,方才高举手中的饼,扬声道:“请问乡亲们谁会医病?谁手中有治病良药?若是能医好了我家少爷的身子,我们愿以饼答谢。”
原本低头不作声的难民,此时听到有饼作谢,竟是纷纷抬起了头来,而那些呆木无神的眼睛也在看着红菊手上的那块饼时,一个个的都发出了光芒,犹如恶狼待食。
见众人皆有了反应,但却并没有人走上前来,红菊紧接着又下了一道重剂,“我家少爷,乃是大周国工部侍郎的嫡孙,回京之后自是享有荣华富贵。若是有人医好了我家少爷,以后我家少爷的荣华富贵就有他的一份,与荣俱荣。并且在回京的这段日子里,让他跟随我们,只要有我们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他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