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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渐渐散去,酒窖中的货物基本被抢购一空,连二楼精品柜中几万一瓶的的精品酒也几乎一扫而空。
看着这样强劲销售势头,睿昊公司的员工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人人都卯足了劲。
接订单的、收钱的、上货的、送货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热情而又喜悦的笑容,公司开门大吉,又是客流如潮,自然是喜上加喜。
时间慢慢接近中午,由于方老爷子要陪同方老太太回广州老家省亲,临时决定不在南陵市继续逗留,已经订好了当天下午的飞机票离开南陵。所以本该由睿昊公司宴请的午宴,改由市府宴请,作为子、媳的方涵淼和吴越理所当然必须列席,而乔扬、汪世海和沈蓉自然需要陪同出席。
乔扬在临走前,特地吩咐了江阿姨今天给大家加菜,又细细吩咐李可爱和朱海星要注意的事项,这才坐上沈蓉的车子向南陵市大酒店出发。
乔扬他们刚走,公司就来了个不速之客,看到这个漫步走进公司大院的人,李可爱和朱海星立即就全神戒备起来。
“你来干什么?难道你也要来闹场不成?”李可爱像极了一只好斗的公鸡,神情十分不善。
“难道乔扬就是这样让你们接待上门来的客户?”来者是睿昊公司最不待见的人之一,乔扬的前夫高万林,此刻见李可爱不善的言辞挡住他去路,不由讥讽道。
“这么说高总大驾光临,是要来订我们的红酒啰,那么请问高总要订什么样的红酒?订多少?什么时候需要?”朱海星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拉了李可爱一把,迎上高万林不亢不卑地问道。
朱海星心中有着对高万林的不屑,这种不屑自然而然地从话里带了出来,于是那“红酒”两字说得格外清楚响亮,听在高万林的耳朵里,讥讽意味更加刺耳。
“难道不买还不给看了吗?我可不相信今天上午进来的人,都订了你们的红酒。应该还是参观的人多吧,难道我就不能参观参观?”高万林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在看到乔扬走后,脚不由自主地走进了睿昊公司的大门,此刻听到朱海星连珠炮式的问话,心里也是十分不爽。
“其他人自然可以进来,你,你还是该去哪里去哪里吧!我们公司不欢迎你这样的人!”李可爱可没有朱海星那般的好说话,直接开口赶人了。
“可爱姐,这来者都是客,我们还是不好把客人往外赶吧,这要是传出去可就难听了。”小王才来公司不久,并没见过高万林,自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刚从防空洞那边过来,见李可爱在赶人,不由有些着急,拉了李可爱一把劝道。
“传出去?哼,你看他好意思往外传不?”李可爱睨了高万林一眼,不屑地地说道。
见即使乔扬不在,自己还是进不了睿昊公司的陈列室,把个高万林气得几乎仰倒,愤恨地瞪了拦住他去向的李可爱和朱海星一眼,最终一甩袖子出了睿昊公司的大门,此刻他心里那个后悔,可不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
昨天由于林柏年的决定,让林娇昏了过去,不得已把她送进了医院。那样的决定,自然惊得林娇动了胎气见了红,只能住院保胎。
可是就算如此,林柏年也没有收回说出去的话,看来这次林娇真的让林柏年下了狠心。
初听到林柏年让他们结婚的时候,高万林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心里还有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当林娇昏倒,林父脸上那不可置信的模样,加上林家孙子或惊讶或惶恐或讥讽或幸灾乐祸的各种表情,这才让他觉得事态不妙,却依然没有转过弯来。
何况当时林娇的情形不好,他也没顾得及多想,只急急忙忙地将林娇往医院送。等到林娇醒来,才从她的喃喃自语中,得知事情的真相,顿时让他好一阵心灰意冷。
要不是当时林娇的情形的确不太好,说不得他早就从医院离开,这样的结果对满心要靠上林氏的高万林而言,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等到林娇的母亲赶到医院,接手照顾林娇,高万林这才意兴阑珊地从医院出来。
心慌意乱、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在街上游荡,昏沉沉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车停在了哪里的路边,放低座椅闭目休息,等到一阵鞭炮声从车外传来,这才发现他的车居然就停放在了乔家老屋对面。
看着剪彩台上,意气奋发的乔扬,对比躺在病床上萎靡不振的林娇,高万林的心如同被毒虫刺了一下,一阵痛一阵麻最后是阵阵的失落的不甘。
以前乔扬在高万林的眼中就是个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冷美人,而林娇却是那般的欢脱可人,如他的心意;可是如今这两人却倒了个,面前的乔扬举手投足间都展现出一个女人的优雅知性,大度从容。
乔扬那如行云流水的品酒动作,深深撩拨起高万林早就已经淡忘的回忆,这个女人还是他记忆深处那个形象,美丽却不张扬,清冷却不高傲,疏离中却又有着独特的亲和力。
这些记忆从什么时候逐渐地被他淡忘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她的冷、她的傲、她的疏离......
高万林坐在车内脸色阴沉地看着睿昊公司内的热闹场景,那些欢快的笑声仿佛是对他莫大的讽刺和嘲笑。
台子上这个女人的一切,原本应该与他息息相关,现在他却只能躲在车里看着那些快乐、那些成功。
好不容易等到客流在乔扬浅浅淡笑中散去,再等到乔扬上车远去,高万林这才从车内出来,鬼差神使般地走进了这个他曾经多次出入的院子。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他还没来得及感叹,李可爱的呼喝声就响了起来,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子与乔扬之间的关系,最近一段时间来在乔扬手上吃的亏让他收敛了许多,现在乔扬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敢小觑。
他虽然恼怒,却不敢再托大,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太过震撼,至今他还没有完全理清。
现在不由自主地进来这个院子,想来干什么,高万林还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看到乔扬离开,脚步就不由地移进了院子。
正如李可爱说的,今天进来睿昊公司的事,他还真的不敢张扬,他了解乔扬的性子,说算现在他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再回头。
所以他现在还是只有一条路,抱紧林氏才是正道,而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里敢往外宣扬?
现在他只恨自己没经过大脑就进了这个院子,所以这才会一句话不说,甩手匆匆从睿昊公司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高万林的心里对乔扬更是恨之若骨,这就是高万林的龌蹉心态,当初他追求乔扬就是想着回到南陵有个靠山。
可惜就算他们结婚,乔松龄却丝毫没有松口,最后却让他接手了这个剥离的烟酒贸易公司,断了自己的仕途。
在乔扬父母离世后,他希望乔扬能走走周桐的路子,让周桐给他们那个公司开开方便之门,结果乔扬却自断与周家的关系,不但平时不走动,连逢年过节都不再有联系。
他也曾经希望乔扬出面走走吴越的关系,通过吴越的关系拿点条子,可乔扬却从来没有答应,最后他想通过韩娇俏和肖玉凤,重新搭上吴越,也被这个死女人把路子堵得严严实实。
可是这才离婚,乔扬不但重新搭上了吴越,居然还能请得动京城方氏的老爷子来给她的公司剪彩,这不是个明晃晃的挑衅吗?
再看看乔扬与市府的关系,明摆着她已经与周桐一家重新恢复了交往,看那周家的小子,今天忙进忙出,仿佛这个公司是他周家的一般。
这一切都是高万林痛恨乔扬的理由,可是他就不想想,为什么当初乔扬在父母双亡最需要温暖和关怀的时候,却自断与周家的亲密关系;又是为了什么她不再与吴越保持密切的联系?
但凡当初高万林有一份心思在家庭、在乔扬身上、在儿子身上,乔扬怎么会放弃为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吗?那个公司怎么说也有乔扬一半的股份呢!
在乔扬父母出事的时候,高万林刚与林娇勾搭上,虽然每天还是装个样子到灵着守那么一会,但大多的时间却与林娇黏糊在一起,连儿子都不顾,更别说安慰悲痛欲绝的乔扬。
高万林的各种作为,让本来还有一丝夫妻之情的乔扬,彻底对他失去了希望,从此后乔扬的心里只有儿子。只要高万林不做的太过,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不在意高万林在外面的风流韵事。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在高万林眼里乔扬已经是颗弃子,而林娇是他傍上林氏企图一步登天的台阶,他自然要扫除乔扬这个自己傍福贵的绊脚石。
于是他不但纵容林娇在公司给乔扬的工作使绊,还让林娇多次上门吵闹,终于让乔扬忍无可忍主动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高万林这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不是他主动提出的离婚,就不算他的错。
所以在他们协议离婚的时候,他理直气壮地在离婚协议中要求这样要求那样,因为儿子高昊执意要留在高家而心灰意冷的乔扬,自然不会与他再有什么争执,除了设法为儿子争取的一点权益以外,她几乎放弃了自己的所有权利。
要不是高万林和林娇自己得寸进尺,将事态的发展引到另一条道上,估计现在又将是另一番情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