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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都是有头有脸的大男人,闹过一阵后,宋祁与沈千碍于面子只能暂时休战。
“沈某今日倒是开了眼界了,名扬四海的逸亲王竟是如此无赖轻浮之人,还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不动手,不代表不动口,抖了抖凌乱的衣襟,沈千冷笑道。眼角处赫然有一块青紫。
“过奖过奖,本王亦是首次见到年过而立,却如此头脑简单冲动浮躁之人。”宋祁掀了掀嘴角,反唇相讥。却因为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倒吸了口冷气。
他依旧一副慵懒姿态,撑着脸倚在小几旁,宽大的云纹锦绣滑到手腕处,露出精致的腕骨,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莹莹如玉般的光泽。明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做出来却带着一股子魅惑的味道。
顾安年从炕上爬起来,第一眼看到的便就是这副景象。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然而在看到那形状姣好的唇畔的淤青后,她很给面子地忍住没笑出声来。
“……”听到隐忍的笑声,宋祁冷冷清清地瞥她一眼。
“哼!”沈千以冷哼来表达自己的不悦,一甩衣袖在顾安年右侧坐下。
顾安年赶紧收敛笑意,眼观鼻鼻观心地端正坐好。
坐在她左侧的宋祁斜眼扫了沈千一眼,懒洋洋开口道:“小七,本王渴了。”
顾安年不敢有异议,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赶紧提起他手边的茶壶,动作迅速地取了两个缀着青花的玉骨杯,熟练地斟满茶,端起一杯奉到他面前,恭敬道:“殿下请用茶。”
“嗯。”宋祁得意地朝沈千扬了扬嘴角,眼含笑意地接过。
见状,沈千眉头皱地更紧,正要发难,却见顾安年端起另一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含笑乖巧道:“先生用茶。”
心头的怒气顿时消散,沈千学着宋祁的样子扬了扬眉,高兴地接过茶一饮而尽。
这回轮到宋祁不满了。他重重地把被子往几上一放,猛然起身道:“今日时候不早,本王就先回去了。”
顾安年几乎是在下一秒就高兴地接话道:“殿下慢走!”
宋祁见她喜形于色,心中顿时燃起一把无名火。他又猛地坐了下来,冷然道:“本王方才又想了下,还是打算不走了。”
“……”顾安年和沈千同时无语,这人真不是一般无赖。
可不走又能如何?只能干坐着。
顾安年夹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坐着,见两人不时你丢我一眼刀,我还你一眼刀,视线碰撞出的无形火花,硝烟味十足,让她这个中间人实在难受得厉害。
悄悄往后挪了挪,又挪了挪,就在顾安年暗暗欣喜于能脱离战火时,两道凌厉的声音同时响起。
“安年别乱动,小心某个无赖王爷对你无礼!”
“小七,你想让某个老不修的完全进入本王的视线,来碍本王的眼么!”
说完又凶残对视起来。
唉……无奈且无力地叹口气,顾安年垂头丧气地道:“我说,你们两个还是都走吧。”
都说红颜祸水,男人也不是好招架的啊,这情况她真是越看越有点那啥的味道。
啥味道?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的味道呗!
“你敢赶本王走?!”宋祁满含怒火的声音。
“安年,你竟然要赶我走……”沈千受伤的声音。
不过顾安年觉着最受伤的是自己,最应该发火的也是自己。
沉默一阵后,最先站起身的是沈千,他深深望了面带疲惫的顾安年一眼,轻叹口气道:“既如此,我便回去了。”顿了顿又道:“我倒是觉着,你可以考虑下顾怀卿的建议。”
说罢身形微动,刹那间便消失在了房里。
考虑么?顾安年叹了口气,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选择顾怀卿,只是这样一来,前世的一切就会完全改变,她就会对项氏的计划一无所知。她是个无权无势的庶女,投靠顾怀卿只能寻求保护,能帮上忙的地方又怎比得过潜伏在项氏身边?
况且后院之事,又岂是府上少爷能干预的?
她选择项氏,一方面是因为项氏能帮她在后宅中站稳脚,另一方面是能发挥的作用更大。既如此,她又何必另投他怀。
是以她才会那般干脆地拒绝顾怀卿。
沈千的好意她能理解,只是如今她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宋祁望着她沉思的侧脸,神色一凝,眼中闪过一股暗流。
淡然一笑,他翩然起身,笑道:“小七,本王之前的话还作数,你若是有何需要帮忙的,尽管到府上找本王就是。”他愈发觉着这个小庶女不简单了。
顾安年稍稍回神,淡淡笑道:“多谢殿下美意。”
宋祁也不再多留,道了句再会,便离去了。
两个**烦终于走了,顾安年长长松了口气。
瞅着时辰还不算迟,她唤了黄杏黄桃备热水,打算沐浴过后便歇下。
夜里,顾安年久违地失眠了。闭着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阵后,她叹口气索性睁开眼,望着帐顶发呆。
脑中思绪混乱,不时浮现出宋祁邪气俊美的笑,想着他的那番话,她动摇了。
毫无疑问宋祁的话很具诱惑力,项氏与顾怀卿之间,她只能选择其一,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不可以再选择第三方。而如果这个第三方是权势滔天的逸亲王的话,可想而知对她会有多大的好处。
只是那样危险的男子,她真的有把握可以控制住往后的一切么?
而且,宋祁为什么要帮她呢?
带着这两个疑问,她终是陷入了梦乡中。
翌日一早,因着是春节,示意昨晚虽闹腾得厉害,顾安年还是规规矩矩一早便起了身。
顾安年有气无力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三个丫鬟替她梳妆打扮。青莲三人看她眼下隐隐泛青,没甚精神的样子,都不由疑惑,昨晚小姐不是挺早便歇了么,怎的如此没精神?
镇定迎着三个丫鬟疑惑的视线,顾安年掩唇打了个哈欠,暗地揉了揉昨晚被压到的地方,催道:“动作利索点,待会还要去给祖母,父亲和母亲拜年呢!”
三个丫鬟立即应了,手下麻利地动作着。
春节,自然是要拜年。
昨夜不知道何时又下了一场雪,将原本被踩的脏兮兮的雪地覆在了下面,让世界恍然一新。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兆头,预示着满满的生机与希望,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飘扬起来。
因着过节,是以请安的时辰比往日都早了许多。
太夫人今日打扮地甚是隆重,上着大红八宝棉袄子,衣摆缀着大黄的流苏,下着藏青色八角裙,头上是金玉翠簪子,耳上挂着祖母绿的耳坠,腕上挂着翠滴滴的玉镯子,整个人都显得年轻精神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太夫人满脸喜色,见着人都是笑盈盈的,看着甚是慈祥和蔼。
三房众人按次序给太夫人磕头拜年,想着法子说吉祥话,太夫人听得高兴,直笑得合不拢嘴,一一给了府上小辈压岁钱后,又另行打赏了一番。
待府上男儿祭祖回来后,三房众人一同用了早膳,之后便是众人各自走亲戚了。
早膳过后,府上便开始忙碌起来,处处洋溢着喜气。一大早的,便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走访,一时迎来送往,好不喜庆热闹。
顾安年是庶女,即便抬了嫡女,也是个没有背景的。她亦没什么朋友,是以春节走访亲戚好友这事,与她实在没什么关系。是以用过早膳后,她便窝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用看书来消磨一天的时光。
顾安锦一早便与顾怀卿到外祖父府上拜年去了。她原是想唤顾安年一同去的,可想着顾安年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避而不见,加之顾怀卿说不合礼法,她便打消了这念头。
柳府在京城亦是数得上名号的勋贵之家,只是自柳氏过世后,柳府与永济侯府关系便渐渐淡了,其中的缘由,京中人都知晓,是因为永济候在原配去世不久后便续了弦。
顾安年是庶女,即便抬了嫡女,也是个没有背景的。她亦没什么朋友,是以春节走访亲戚好友这事,与她实在没什么关系。是以用过早膳后,她便窝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用看书来消磨一天的时光。
顾安锦一早便与顾怀卿到外祖父府上拜年去了。她原是想唤顾安年一同去的,可想着顾安年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避而不见,加之顾怀卿说不合礼法,她便打消了这念头。
柳府在京城亦是数得上名号的勋贵之家,只是自柳氏过世后,柳府与永济侯府关系便渐渐淡了,其中的缘由,京中人都知晓,是因为永济候在原配去世不久后便续了弦。
顾安年是庶女,即便抬了嫡女,也是个没有背景的。她亦没什么朋友,是以春节走访亲戚好友这事,与她实在没什么关系。是以用过早膳后,她便窝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用看书来消磨一天的时光。
顾安锦一早便与顾怀卿到外祖父府上拜年去了。她原是想唤顾安年一同去的,可想着顾安年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避而不见,加之顾怀卿说不合礼法,她便打消了这念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