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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兮的冰激凌早已化了也不自知,沧澜溪旁的小道上,玉瑾然哭了一通后突然又站了起来,挥了马鞭重重的打在一旁的草地上,直打得草地上枝叶纷飞。
“玉石观音像?你元丰号做不出来玉石观音像关我什么事?就为了这个你竟然想要和小爷我脱离……!你以为小爷我稀罕和你有什么关系,散就散吧,这劳什子玉府早就该散了。”
杨若兮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想起韩千手的话来,当初和他一起进宫观摩松石观音像的正是元丰号的玉石匠人,他曾经说过,元丰号那匠人竟然以为那观音像是瓷器所筑,说起之时倒是叹一声、笑一声也就罢了!
可如今听玉瑾然这意思,元丰号那匠人难道真的就那么愚蠢?竟然答应为宫内后妃制造观音像!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谈笑之间都能随意废掉一个和她们利益毫无干系的韩千手右手;玉家家大势大,树大招风,墙倒众人推,这不是被人陷入绝境了吗?
不过玉瑾然的埋怨杨若兮倒是另有一番想法,万恶的封建社会中,一般都是一人获罪,满府遭殃,玉瑾然作为玉朝云的嫡长子,到时候绝对难逃惩戒,玉朝云这时候想要和他脱离关系,难道只是因为他不争气?
玉瑾然哪里会想到这么些弯弯绕绕,气撒得差不多了,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来了,四周别说是人家,鬼影子都见不着一个,眼看着骑来的马儿口吐白沫还在地上垂死挣扎,不禁急了,三两步走到了马儿身边:“死马、臭马!这是带爷到了什么地方?看爷不踹死你……哎哟……”
杨若兮听到上面发出了一声惨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提着裙子就准备出去,这时候上面又有了玉瑾然稍显虚弱的声音:“死马,要是爷能出去定然把你大卸八块,剁了喂狗。”
杨若兮听到这儿,知道玉瑾然只是受伤,暂时是不会有事;连忙缩回了身子沿着溪边往下走去,她可不想从桥边上去正被玉瑾然抓个正着,别一会儿还以为她是故意偷听就不好了。
等到她找到下一个上路的缺口再从小道赶到刚才的木桥边时,眼前的一幕让人啼笑皆非!玉瑾然的双腿被马身死死的压住,他坐在地上,无力的趴在马腹上,可见经过了一阵努力也是做了无用功。
杨若兮故意弄出了声响,玉瑾然动作缓慢的转过了头:“怎么是你?”他此时双眼无神、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
“玉少爷!”杨若兮故作惊讶的唤道,三两步跑到了他身边:“你怎么会在沧澜溪?”
“这是沧澜溪?”玉瑾然双眸茫然, 说不出这狼狈的模样被杨若兮看去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看了看她的来路,虽然觉着头部一阵眩晕,却还是坚持着问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什么时候来的?”
杨若兮自然知道他在心虚什么,心知肚明的装无辜道:“我家慎哥他们去了南山村找茶叶,眼看着都正午了也不见回转,我这不是出门看看嘛?玉少又是怎会在此?难道你也和艾公子一样?对慎哥他们仨的手艺很好奇?”
玉瑾然终于放心了!“这就好!”三个字说完,便直直的往后倒去,杨若兮正好走到他身边,连忙屈膝将他搂到了怀里。
“这人,怎么说晕就晕?好歹也把情况给我说说吧。”轻轻将他放在了地上,杨若兮仔细看了看现场情况,皱着眉头从路边找了个石头,又找了一根木头,利用杠杆原理一点一点将马匹从玉瑾然腿上挪开。
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马儿、再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玉瑾然,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先救人!抱着试探的心态,她将玉瑾然上半身搂在怀中,抚上左手手腕上的胎记。
下一刻,两人出现在了珠宝店的铺子当中,玉瑾然依旧昏迷不醒,杨若兮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检查他的伤势,连忙从厨房找了一个大水桶,接了一大桶自来水,抓了一把盐、一把糖放在里面,提到空间外,放在已经能略略动动头部的马儿身边。
马儿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善意,嗅了嗅便埋头在了水桶内一阵狂喝,待它喝得差不多了,杨若兮摸了摸它的头:“遇上那样一个主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害怕玉瑾然在珠宝店内突然醒来会吓到,杨若兮也不敢耽搁,放回了水桶出来后又往庄子方向狂奔。
再说珠宝店里的玉瑾然,毕竟年轻,身体又是锻炼过的,昏迷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珠宝店内那盏华丽的水晶吊灯。
明亮透明华丽的水晶灯一下子让他瞪大了星目:“我死了吗?就这样被马给压死了?这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别人大牙?杨若兮那女人一向冷冷淡淡的,她应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他的眼睛被水晶灯给晃得有些疼,不禁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怎么人死了还是能感觉疼?不仅仅是眼睛疼,腿上被那死马压了半个时辰又麻又酸、又疼,极是难受!还有,马背上没有安放马鞍,磨得他腿内侧大概掉了皮。
“嘶!”玉瑾然痛嘶了一声,随即大声唤道:“有人吗?”
杨若兮还在小跑步狂奔中,自然没人回答他的呼唤。
“这里有人吗?”玉瑾然不知道人死之后会怎么样?但曾经做过无数次被人丢弃的噩梦,梦中的每一次都痛彻心扉,于是他开始怀疑这是一场梦。
翻转了身子,玉瑾然看见了更多的东西,半张着嘴,瞪圆了眼:
那些是什么?红木不像红木的柜子上放着透明如水的东西,透过这层东西,柜台内杂乱的放了各种金银玉石首饰摆件,样样新奇有趣、精美绝伦,其中不乏有一尊碧色的弥勒佛、还有一颗青白色的……白菜、……
中间那个柜子很高,上面呈半圆形写着“天意珠宝”,下面几个字是“你我的相逢缘自天意”;当然,这些字都是玉瑾然连蒙带猜凑出来的,那字体虽难得一见的好,但却是错了一大半。
数了数,连同这奇怪的高柜,这如同府上厅堂大小的屋子便摆放了足足十二张;看了片刻,玉瑾然终于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些微力气,沿着自己趴着的光滑的木质地板往不远处便有一根银亮铁柱支起来的红色怪状物体,玉瑾然撑着身子挪了过去,触手冰凉,真实得不可思议。
“这个梦真是太奇怪了?”玉瑾然撑着冰凉的转椅扶手爬了起来,途中一个力竭,整个身体都重重的趴在了红色的转椅上,椅子顺着他的力道转了半个圆圈,吓了他一大跳,确定没危险之后他坐了上去,好奇的动了动,感觉转椅顺着他的动作转了一个圈,不禁勾起了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唇角,开始打量上升了一个高度的新视角。
奇怪的柜子都是沿着屋子的“凹”向摆放,柜子和墙壁之间留着约两尺的空隙,看样子能容人通过。两侧的墙壁上都挂着绘制得栩栩如生的画像,无一例外的都是些制作精美、闪着光亮的首饰;以此,玉瑾然猜测这是一间珠宝首饰店。伸手抚上玻璃柜台,感受那冰凉平整的触感,再一次深深感叹这梦境的真实。
转头看向身后,正是高柜台,突然被后面的墙壁上出现的人影吓了一大跳:“你是谁?”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了!等待了一息时间后,玉瑾然心生异样之感,伸出手冲着对面那人摇了摇,那人也一起做了同样的动作。玉瑾然定睛一看,里面那人倒是长得人模狗样,只是发髻歪斜、发丝散乱,脸色苍白、嘴唇无色,一身镶着金丝领边的朱红锦袍;这人?这人怎么这么眼熟?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对上对面眯起来的双眼,猛然同时瞪得溜圆:
那不正是自己?这是……镜子?!
一整面墙壁除了左右两个角落各有一道门之外,就只有正中偌大的“天意珠宝”四个金字招牌和些许他看不懂的小字,其余的都是闪着银亮的镜子,将店铺内的东西反射得纤毫毕现!
从镜子中,他看到高柜其实不是高柜,只是冲着外面的一面做得很高,实际上上面也摆放着不少东西。
耸立得最高的是个方形的黑色薄盒子,下面有一个黑色的长方形东西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写着奇怪的符号;怪异的笔筒里插着短短的红的、蓝的、黑的如筷子一样的东西;柜子上杂乱的放着一摞雪白的纸页,有的还透着细细的黑色笔痕;其余的东西还很多,但根本安不上名称,也形容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更想象不到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时候,一个一尺见方的画框映入他眼帘,上面绘着人像!
从镜子里根本看不真切,玉瑾然长臂一伸,探手从高柜里拿到了画框;定睛一看:背景是在一片湛蓝的海岸,男的和女的都是一身白色衣着。
只是?!男的看身形倒是颀长挺拔如修竹,脸上却被一团杂乱的黑色污渍遮挡了长相。
女的?玉瑾然先是为女的露出来的颈脖和手臂脸红了下下,随即便被女子的眼睛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那双丹凤眼怎么越看越熟悉?那面上虽是笑着,上挑的凤目中怎么觉着有些冷淡呢?
正想着,玉瑾然突然觉得脑后生风,还来不及转头便觉得后颈一痛,噗通一声便连着画框从转椅上栽倒在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