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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这大事小事又怎会传到杨思睿耳中再被传到杨逸杰手里的?
这事儿杨思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知道每过三日便会有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送一封信到映月斋那边交给掌柜的,然后便会送到他手上。
他也曾专程等着那个送信的小孩子,并问了好些话,可惜也没得到个准确〖答〗案,只知道小孩子的父母收了一个四十来岁管事模样男子二十两银子,只管每隔五日便到穆府的一处墙角草笼里取信,然后交到映月斋掌柜手中;再想多问也就没多的讯息了。
杨思睿仔细看了每封信的笔迹,唯一能看出的便是这写信的是个女子,信的内容基本是围绕穆元阳一家来的,大大小小事无巨细,没什么固定的章法,也不带什么感情色彩,措辞和语气平板无波,似乎这些事情都和她本人无关。
这种只是描述事实,不提要求、没有署名的信件虽然让杨思睿心生怪异,但至少看不出此举对杨家的恶意来,反倒是读到里面穆清风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觉得额上冒汗,庆幸自家姐姐已经脱出了那团泥藻。
这日,收了自家父亲从红石县发来的信件,说是玛瑙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不过那地方的民众不像新洲人那么和蔼,竟然说他们想要挖取红石便是侵犯他们的山神。杨逸杰是督管众州刺史的钦差,头上顶着为民做主的御史中丞头衔,自然不敢和那些人正面冲突,想着此处已经离京城不远,便发信让杨思睿往六皇子那儿递话,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杨思睿看了信之后倒真的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杨逸杰信上说红石县那地方的人因为敬仰山神,不敢上山开荒、更别说上山打猎或是采山货,反倒是被人蛊惑着每年都要丢两个孩子到山间祭神。但这么多年下来,红石县依然是穷困潦倒,哪里有山神带给那些人富足的生活?
那些人既然有企盼那就有弱点,怎么好好利用这个弱点,那就要寻着艾敬轩好好商量了。
艾敬轩会在哪?这一点毋庸置疑,这日已是九月二十,每月赌石的日子,艾敬轩指定是早早便候在了珠宝店。
珠宝店八月十五开业举行了一次拍卖会,八月二十举行了一次不怎么赚钱却是赚足了人气的赌石;之后便定下了每月初十拍卖会、每月二十赌石的规矩。这两日到场的高官权贵若干,没有艾敬轩在那儿守着还真的有些掉身价。
这才是早上,往十字街口的道路上便见得了许多穿着光鲜的管事模样人来来往往,究其目的,竟然都是不约而同的往天意珠宝店去的;杨思睿站在人潮涌动的珠宝店门口,看着旺叔腰间挎着个扩音器在那边吆喝着排队之类的话,虽然声音都透着嘶哑,面上却是容光焕发,可以想象他心中是多么的骄傲。
不仅是旺叔骄傲,杨思睿见着这有他一份心力的铺子如此生意兴隆也是打从心底涌出浓浓的自豪感来。
旁边便是以往门庭若市的元丰号,可自打天意开张之后元丰号就冷清得门可罗雀,李顺整日倚在门边眼红的盯着这边的人潮。想到开张那日早上李顺得意的送来猪尾巴想要嘲笑天意珠宝店只能占个“尾巴”谁知道被杨若兮强行扭出一句“前所未有”来!杨思睿便不自觉的抿嘴轻笑。
“你笑什么笑?”倚在门口的李顺本来就因为天意珠宝店弄出的许多事给气得够呛,正好看到天意珠宝店开张那日曾经出现过一次的杨思睿在那边抿嘴轻笑,漂亮的丹凤眼里盛满了嘲讽,不禁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倒是怪了,管天管地你也管不着别人喜怒哀乐吧。”杨思睿在外从来没穿过官服,十六岁的少年刚过变声期,还带着点尖利的声音更显稚嫩,被这样的少年人嗤笑,常常被捧着的李顺如何能忍得,当下便高声骂了一句脏话。
杨思睿倒也没生气,这样的人你和他较真便是输了,眼见铺子前人潮见散,伸手拂袖理了理衣摆,又抬头看了看略微阴沉的天色,神情淡淡的说道:“人都道春暖huā开疯狗盛行,却是不知道秋高气爽也能见着疯狗乱吠!”
“你说谁是疯狗?”李顺气得一踏步就从铺子里站了出来,试图从气势上压过杨思睿。
李顺个子矮胖,杨思睿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个子却是不矮;两人面对面站着他要比杨思睿矮上半个头,这气势也就落了下乘。
杨思睿想走没走成,少年人的忍性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眉头微微一皱,眼尾上挑,眸光中满是对李顺的不屑,故意昂着头却用眼神俯视李顺,道:“小爷我不过是一句戏言,你这么着急蹦出来干什么?莫不是心虚。”
此话一出,旁边聚集的不少人便全都呵呵笑了起来,李顺见着发笑的人中不少还曾经在自己手里买过东西,那时候来元丰号的时候还和自己称兄道弟,没想到一转眼便被拉到了天意珠宝店内去了;不由更是气上心来。转身指着众人又是一阵大骂:“都笑吧,笑死了老爷出钱给你们埋,还免了你们主子的一张席子。”这话可就算恶毒了,在场的人虽然都只是各家打发来天意珠宝店订位置的管事或是小厮,但这等人在主子面前还是有两分脸面的,被人这样诅咒自然都是不依,有那鲁莽的便撸了袖子准备动手,还有些嘴皮子利索的也都纷纷放开了骂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十字街口被堵得是水泄不通。
见此情景李顺倒是没怯场,毕竟,比起开国侯府上一个没实权的小公爷,大皇子游傲可算得上一块金字招牌!
这时候旺叔和徐管事也闻讯出了铺子,见着如此情景两人都是吓了一跳,他们可不像杨思睿想的那样只管着看热闹,人群中可还有自家珠宝店要依仗的顾客;此事不劝下来,对自家珠宝店的影响也是不小。
两人都是为人老道,对视一眼,徐管事带着铺子里的小伙计负责分开纠缠在一起就差没动手的两方,旺叔便站在高处轻咳了两声大声道:“诸位消消火,秋日天燥,冲动也是在所难免;都是街面上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别都掉了涵养,损了面子。有的人说话如大风吹过,凉一阵、笑一阵也就过了,要是较真,这世间岂不是乱了套了。您二位说是吧?袁管事、洛管事!”
被点名的两人便是人群中身份较高的两个,袁管事是内阁大学士家的外院管家、洛管事是逍遥王府的管事;袁管事便是那袖子撸得高高准备动手的那位,这时候也是想起了元丰号已经易主,如今的主子丽贵妃不就是自家老爷忠心的大皇子母妃么?要是真的打起来了,谁知道自己最后会得了什么处罚?念及此,看了一眼洛管事,再次在心里诟病道:许就是这姓洛的正巴不得大皇子的人自相残杀呢。
眼珠儿转了两转,便拉下了袖子,一副超然物外的傲然样子,顺着旺叔的话点头道:“旺掌柜的说得极是。再说了,李掌柜也没指名点姓说谁一个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呢!”说完,对旺叔和徐管事抱了抱拳:“那我就先告辞回府了,劳烦二位掌柜的可要记着给我们家阁老留着二楼的好位置。”
旺叔既然点了他二人的名,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小姐有两句话说的特别好“从众心理、名人效应”不管做生意还是别的,只要捏着这两点加以变换,定然能取得奇效。
见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效果也是满意,当下给袁管事又拱了拱手“定然帮阁老留着好位置,上次阁老便眼光出众挑着了一块水头上好的翡翠,不知道咱们铺子里的韩师傅给阁老雕的鼻烟壶他老人家还算满意?”
“老爷很喜欢,这些日子就没见着离手。”在场的人当中数过袁家和洛家两位管事有脸面,他们停下来说话,别人自然不好继续打架闹事,倒给了两人叙家常的时间。袁管事回答了旺叔的问话后还颇为遗憾的叹道:“旺掌柜的,你们铺子这赌石的盘口要是有小型的就好了,什么时候我也来挑几个赌赌试试手气,说不定也和我们老爷那样,huā了一百两银子就能得一个那么精美的鼻烟壶。”
对此,下面应和的人不少,倒是又给天意珠宝店做了个活广告。
一月前的赌石盛景至今都还在众人心目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日,珠宝店在后院高台上放了整整一台子石头,一个个都是一尺见圆大小。由艾敬轩随手挑了一个,韩千手当场剖开,自然是见了绿的,于是便宣布:赌石首日,不管是谁都可以用一百两银子挑上一块这么大的石头,可以买回家放着,也可以当场剖开。
因为是第一日举办,但凡出了翠的都可以寻了珠宝店内的匠人师傅雕琢一样或是几样物件,也可以将剖出来的翡翠带走,自行找人制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