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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瑾然去得倒是快,回来就没那么利索了。
杨若兮都将他最爱的羊肉汤锅熬得汤色奶白,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也没见他回转。
“小姐,要不然您先吃着,姑爷说不定在顾妈妈院子里用饭了。”秦妈妈看了眼完全陷入黑暗的天色,提议道。
“秦妈妈,你带着小米姐姐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我知道收拾。”杨若兮也猜是那样,便拿了筷子取了爱吃的菜自己一个人在锅里涮着。
秦妈妈是知道她凡事不喜欢多说的性子,叹了一口气拉着秦小米退了下去,姑爷啊,你要是不回来用饭好歹派人说一声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这人挺记仇的。顾妈妈也真是的,多周全一个人啊,男人回府只顾着高兴都不知道为人奴仆该做些什么。
秦妈妈离开后不久,玉瑾然便裹着冷意进了房门,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叫道:“若兮做的火锅就是地道,爷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秦妈妈,给爷兑好蘸酱碟子没?”
杨若兮放了筷子:“你没在顾妈妈院里用饭?”那你去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和顾顺管家叙旧?
“爷都忙死了哪里顾得上用饭。”玉瑾然低着头坐到桌子边上,忙忙碌碌的一会儿探头看菜品,一会儿低头看调料:“秦妈妈,我的蘸料呢,大米快端过来。”
“你没发觉秦妈妈和小米都不在房里吗?”杨若兮微微眯起了眼睛,玉瑾然的表现很不正常啊?莫非是幽州的产业被顾顺也败落光了?
“啊?”玉瑾然这才抬头左右看了一遍,的确只有自己和杨若兮两个,忙自己取了碗筷,“那爷还是自己兑蘸料吧,要放什么来着?”
杨若兮见他小心翼翼不敢看自己的模样也知道有事,伸手帮他放了他喜欢的蘸料,并帮他涮了他最喜欢的毛肚放他碗里,温言引诱道:“幽州那边左右咱们也没打算再回去了,现在有珠宝店和各地矿场的分红,就是幽州那边的东西全亏掉了也无甚妨害。”
“啊?”玉瑾然抬头,对上杨若兮温润柔和的眸子,心里一阵狂跳,连忙重新埋头苦吃,无意识的点头:“嗯嗯,没什么。”
杨若兮见他这样子,还以为自己是猜中了结果,以为他是在为童年的回忆而心乱,一边帮他涮菜一边哄他高兴:“没有幽州的产业你也一样能养得起这个家,多养几口人都绰绰有余了;年后珠宝店那边我就基本不去了,以后拍卖会要卖的东西也都由你做好不好?”这么一来,玉瑾然便不会觉得愧疚亏欠了吧?
多养几口人?玉瑾然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小心翼翼窥了眼杨若兮的脸色,没敢应声。
因着这有些诡异的用餐气氛,杨若兮准备的红酒蜡烛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饭后两人身上都沾染上浓浓的火锅味道,杨若兮本来做好了玉瑾然拖她同浴的准备,谁知道他闷头闷脑的取了睡衣一个人进了客厅的浴室,她愣了许久后只好也一个人进空间洗了个热水澡,总要比大冷天的没浴霸洗着要舒服多了吧。
“若兮,杨若兮!你在哪?快出来!你是不是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突然,空间外玉瑾然的大吼大叫让她正吹头发的动作停下,被吹风的热度差点烫伤。
“杨若兮,你快出来。”玉瑾然的呼唤带着一种困兽似的恐慌,杨若兮只好带着半干的头发从空间里回到卧室。
刚刚站定就被拥进一具炙热的怀抱,还没说话,就被玉瑾然急切的堵住了嘴唇,吻得粗鲁热切:“杨若兮,不准离开我,不准丢下我……”模糊的恳求声在两人唇齿间流转,让杨若兮有些莫名其妙。
今晚的玉瑾然太异常了,不但亲吻得热切,就连抚摸和拥抱都显得粗鲁有力,就像是生怕谁下一刻就夺走了她似的。
为了不在她狂猛的力道中受伤,杨若兮只有尽力的配合他的动作,竭力将自己的身体放软,迎合他所有的不安和恐惧,任他在身上予以予求。
许久许久,当她精疲力竭的闭着眼任玉瑾然帮她打理卫生时,耳边传来他轻声的祈求:“杨若兮,你不准离开我。”
“好啊,你也不准离开我。就算我生不出孩子你也不能因为想要孩子就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否则我保管走得你没法找到。”杨若兮这些时日也在思考,要是她真的具有前世那样不孕的体质,她是否能容得下玉瑾然娶小,答案相当的否定;而且只要一想像玉瑾然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她就伤心得想哭,她发现她变得脆弱了。然而今晚玉瑾然的惶恐却是无端的给了她些许的信心,或许,玉瑾然爱她许多许多,多得他能够容忍她的任性。
殊不知玉瑾然在听到这个答案后面上的神情很奇怪,默默收拾了两人的残局上床紧紧搂了她在胸前坚定道:“谁给我生了孩子都不行,我只要你生的,要是不能生,我也不强求。”
“不许骗我!我最恨别人骗我。”我宁愿有事情大家摊开说,该走该留自然有个说法;别像上辈子遇上那渣男骗我就好。
“我……”玉瑾然还待再说,杨若兮已是自动自发的在他怀里找了个满意的姿势,发出了沉沉的鼾声,实在是被累着了。
没心没肺的玉瑾然第一次失眠了,睁着眼直到天亮。
正月十三一大早杨思睿身边的春生便来了嘉义侯府求见杨若兮,结果杨若兮问了半天他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杨思睿有要紧事找她;这种情形下,杨若兮自然是坐不住,可一大早的就没看见玉瑾然的身影,她也只好给邬公公打了招呼,带着秦妈妈母女俩就随着春生回了御史府。
没想到在御史府等待她的除了杨思睿竟然还有段皓庭,也难怪春生支支吾吾不敢直言了,别人不知道,玉府、杨府两家可是知道段皓庭对她的痴心不改。
“他没跟着你回来?”段皓庭见着杨若兮是一个人回娘家不由诧异的往她身后猛瞧。说实话,他真的不甚看好杨若兮的这段婚姻,他始终觉得单纯幼稚的玉瑾然不会是杨若兮的那盘菜,他等着风声过后两人和离,然后他再带着她远走青州,天高地远逍遥自在,为此可是将身边所有的红颜知己都给打发了,甚至将红楼那边的生意都交给了别人。
然而每一次他听到杨若兮出门的消息跟过去都会看见她和玉瑾然形影不离,没想到今日倒是例外。
“春生催得那么急,玉瑾然练功还没回院子,我只好一个人先回来了。”简单的解释了下,杨若兮关切问道:“思睿,什么事这么急?”
“有没有兴趣看一场好戏?”段皓庭却是在一边兴冲冲地的建议道。
“让我姐姐去好吗?”杨思睿皱了眉,原计划他们是打算带着玉瑾然去的,毕竟这事情还是他牵的头。
“怎么不好,倒是思睿你还小不怎么适合过去。”段皓庭为了能和杨若兮单独相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杨思睿又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别回头自己姐夫知情了提起拳头揍自己一顿,那个莽夫可不能以常理而度之,不然也不会出如此阴毒有趣的馊主意一个了。当即站到杨若兮身边,骄傲的一扬头:“我姐夫没来,自然是我陪我姐姐去。再说了,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懂。没我一道,你和我姐夫计划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进行。”
杨若兮的好奇心充分得被这两个人给调动了起来,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杨思睿年纪小还不适合去看?而且听这意思还有玉瑾然一份,那他没来倒真是遗憾。
杨府的马车向来不显山不露水,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最多以为是哪个小富商富商的马车,用来做隐蔽最是适合不过;杨若兮也被迫做了改装,穿上杨思睿的书生袍,高挑的身材和杨思睿的个子倒是差不多,三人坐在马车上一路往东而行。
“这是东市?”杨若兮手里也拿着文人必备的装X用具,一柄绘了山水美色的折扇;折扇轻轻挑起马车门帘,听着耳边越来越多的叫卖声,感觉严寒似乎都被这热闹冲散了许多。
“正是,今日要带你去的地方正是东市。”段皓庭欺身在杨若兮耳边说道,看着杨若兮白皙如瓷的肌肤慌忙别过头去。
杨思睿还是个不知人事的少年,只知道陪着姐姐以防人言可畏,却是不知道段皓庭方才脑海已是转过许多绮丽画面;略带着兴奋的嘱咐道:“前面就是流云巷了,你们可别露了行迹。”
“露了行迹又怎样?难道那些人还能认出我吗来吗?你也不为你姐姐想想,出来一趟是多么不易。让她多看看瞧瞧不行啊。”段皓庭虽是这么说着,但还是缩回了头,他好歹在穆府走动了这么些年,万一就被人认出来了可不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