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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不是回去了吗?”
杨思睿的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在了玉瑾然身上,兴冲冲的他不禁懵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看见?”
“午饭后和段大哥一道出的门啊。”杨思睿不禁嘿嘿笑道:“段大哥听说洛千蝶去了你家,该不会让我姐帮他打听昨儿穆府发生的事儿了吧?要知道我姐套人话的本事不差哦。”
“我怎么没想到!”玉瑾然一拍大腿,“洛千蝶人在我府上,你姐是我夫人,这事儿应该算我先打探出来的吧。”
杨思睿不以为然的起身道:“这可不一定,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嘉义侯府做个见证。”
“顺便叫上敬轩表哥。”清康坊左右也没隔着多远,唤上艾敬轩到嘉义侯府吃个宵夜正好,秦妈妈回府后火锅可是嘉义侯府的拿手好菜。
两人急吼吼的从杨府内院就往外院走,到了门口,门房突然拦住了二人,递给了玉瑾然一个没署名的信封:“侯爷,方才您来时小的没见着您,这是我们家小姐让小的交给您的。”
“是什么?”杨思睿伸长了脖子,夫妻俩日日夜夜都见着面还写信?有那么多话讲吗?面上不自然就带着探究。
“若兮一定是让我放心,她会拖着不让段皓庭先探听到消息的。咱们赶紧的,别让姓段的小子先得手。”玉瑾然一把将捏着薄薄的信封往怀里一塞就匆匆的上了马车,还不住的催促杨思睿动作快一点。
两人在开国侯府竟然扑了个空,说是艾敬轩一早就接了消息去了珠宝店。
玉瑾然生怕被段皓庭抢了先,也没问艾敬轩为什么要急着赶去珠宝店,从开国侯府出来后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可迎接他的不是他已经渐渐熟悉的温暖,偌大的主屋院子一片寂静,竟然连一丝灯光也无。
“这是怎么了?夫人呢?”玉瑾然气急败坏的对闻讯赶来的顾妈妈吼道,他难以想象杨若兮和段皓庭现在在做什么,怎么会这么晚了还没到家。
“夫人不是去了杨府吗?”顾妈妈也是一头雾水,她和秦妈妈平日里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杨若兮的日常生活,一个负责整个侯府上下调配周旋;她这几天天忙应付明珠母子两个奇奇怪怪的要求以及观察顾顺就够劳心劳力了,经玉瑾然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不尽职,已经两天没来主屋给杨若兮请安问好了,念及此,面上自然而然现出愧疚之色。
“去找秦妈妈过来问话!”玉瑾然领着杨思睿直接进了主屋正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坐下来之时被心口的信封顶到才想起杨若兮给了他一封信的,忙伸手拉了出来。
杨思睿是来过开国侯府的,对这儿独特的格局已经没了研究的兴致,见状很是好奇的凑了上来:“我姐姐给你说什么了?”
玉瑾然对杨若兮的一首簪花小楷还是挺熟悉的,信件上面总共也没多少字,见杨思睿这好奇的样子也没先看一遍便一一念了出来:
“若兮自认既无贤良容人之雅量,又无善待庶子之大善之心。上不能逢迎长辈公婆,中无法与人共夫,下不愿照拂旧仆忠心;思前想后,决意自请下堂,为君之旧爱挪出正妻之位,愿新妇贤良淑德,与君琴瑟和鸣。……”
“这什么意思?”玉瑾然只觉得头顶轰隆隆作响,念到此处却是怎么也无法继续下去,茫然的抬头问杨思睿道,像是要让杨思睿帮他否定手上信件的内容。
杨思睿神色丕变,一把夺过信件接着念了下去:“京城乃若兮伤心之地,与其徒留一身伤悲,不若寄情名山大川,寻幽览胜,探寻各种奇珍玉石,望君珍重!”
“玉瑾然,你做了什么?”杨思睿已是勃然变色,“你的旧爱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旧仆庶子的?”
“我哪里有什么旧爱?”玉瑾然呆愣愣的跌坐在座椅内,双眸茫然的盯着屋中某一处。
这时候,去另一侧下人院子找秦妈妈的顾妈妈提着裙子惊慌的跑了进来:“少爷,秦妈妈和小米都不在,就连院里的水晶、琥珀也不见人影。奴婢问了守那边院子的小娟才知道,今日午膳时分,彩蝶郡主嫌弃秦妈妈和小米做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小米好像回了两句什么不知怎的惹得彩蝶郡主不高兴,彩蝶郡主说她是咱们嘉义侯府的新夫人,回头就要把小米和秦妈妈卖去那等低贱地方;秦妈妈说不过,生受了彩蝶郡主两巴掌,回房后一行人就收拾了行李出了府;说是要给新夫人腾地方。因着她们都是夫人的陪房,小娟几个也不敢阻挠。”
顾妈妈将打听到的事情简单的陈述了一遍,她也搞不清楚怎么又扯上彩蝶郡主了?
“好你个玉瑾然,还说没旧爱!洛千蝶都敢在我姐姐的院子里打我姐的人了,难怪我姐说要给别人腾地方!哼!”杨思睿迅速理清了事件始末,不由的怒火冲天,他是说今日姐姐回家怎么一个下人都没带,回家就和娘进了后院,之后听说段皓庭要走更是二话不说的就跟着离开了;当时他还想姐姐身边没下人,有段皓庭一行人跟着也放心些,没想到自己姐姐却是受了这泼天大的委屈。
“你要我说多少遍,爷没有什么新欢旧爱!”玉瑾然暴跳如雷的甩袖吼了一声,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杨若兮走了,杨若兮也不要他了!
“哼哼,这事儿我先不和你计较。”杨思睿记挂着杨若兮下午不知道和自己娘亲说过什么没有,直接将信扔到了玉瑾然脸上:“这是我姐自请下堂的信件,记得明日带去府尹衙门备案,今后我们杨家和你再也没什么干系了。你就等着被我爹找你的小辫子吧。”说罢,便急急大步离开。
小辫子什么的玉瑾然从来就没怕过,只是杨若兮离开这事情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过巨大,比当初没见着玉朝云还更甚;整个人的眼神都呈现一种涣散状态。
“少爷……”顾妈妈焦急的往前迈了两步,发现玉瑾然竟然半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非但如此,他脸上的神情奇怪得让人害怕。
“天晚了,你们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玉瑾然看也不看顾妈妈,摇了摇手就往回廊最底端的主卧室走去。
顾妈妈无法,只得躬身退了出去,回头便差了顾小和守在客厅里,又急急忙忙找了侍卫周远来主屋值夜,生怕玉瑾然晚上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这才面带忧色回了顾家所在的小院。
才刚刚进门,顾顺就不快的质问道:“天都黑了,有没有给小少爷和明珠夫人屋里送炭盆去?”
“方才是少爷唤我过去,难道你都不问问这么晚了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顾妈妈刚得知了夫人和少爷为着家里的这摊子事情闹矛盾,心里正愁着,谁知道进院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顾顺立马就提到这一茬,温顺如顾妈妈都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少爷?少爷哪天又能消停了!依我看啊,你还是把小少爷给侍候好了,以后啊,指不定还靠着他给你我养老送终呢。”顾顺一向嘴皮子溜,既能甜言蜜语,也能吊儿郎当。
顾妈妈却没这么乐观,“我啊,有小和就够了。小少爷那是什么人,给我们养老还能说得过去,这‘送终’又是怎么来的?再说了,李侍卫去幽州不是还没回来吗?到时候便能知道明珠说话的真假了。”她直到现在都不怎么相信那一晚她和喜嬷嬷就晚了半个多时辰,明珠就能成事?特别是那夜还有个明兰一起捣乱,十三岁的少爷还是躺在床上,那种体位就真的能让明珠怀上?当然,这些忌讳事情她还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对着合适的人说,一切只待李全回来后再说。
提到李全,顾顺的神情明显有了些许的变化,“算算时间,李全现在都还在去的路上。”他已经找好了人手,务必在李全回京的路上给他个措手不及。
“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了,赶紧给少爷送火盆去。”顾顺敛了眼底的狠色,又开始使唤顾妈妈就像是使唤丫鬟似的。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让喜嬷嬷送过去了。”顾妈妈没好气的回道:“夫人回娘家还没回来呢。”
“这不是正好!”顾顺本来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闻言,腿也不翘了,小曲也不哼了;“少爷那怪病本来就不该娶什么夫人,以后扶正了明珠夫人,有小少爷继承这爵位不就行了吗?”
“你张口小少爷、闭口小少爷,你不是说也是临行前才见到的小少爷吗?都给你灌了什么迷药。”顾妈妈寻思着明珠那模样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丁点怀疑的,可毕竟被叫了十多年“顾妈妈”,她的骨子里也刻上了顾顺的印记,没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想到别处去。
顾妈妈倒是没想到别处去,可顾顺却是因为她的这番话出了一身的冷汗。越发坚定不让李全顺利的回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