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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迪把玩着鹅蛋,心思电闪:
“最近的定力似乎有些问题,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看出破绽,要淡定,淡定!”
常琳琳看到了吴迪的动作,奇怪的问道:
“小五,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有点吃惊,这还真是一块毛料,而不是鹅卵石。”
“那是,也没看谁选的,我现在可是能听懂石头说话的人哦!当时旁边有一个很丑的大家伙发誓说,它绝不是嫉妒,它旁边那个鹅蛋绝对有问题!”
常琳琳说的一本正经,如果这个谎话不是吴迪编的,他都会疑神疑鬼了。如果哪一天这块石头开出来,其他几个知道来龙去脉的人绝对会认真的去考虑是否真的有人能听懂石头说话。
吴迪怕这位傻大姐哪天把石头玩丢了,海洋蓝虽然不如帝王绿价值高,但也是极品颜色。更何况这一块还比吴迪那块帝王绿大了一圈,总体算下来,价值也不遑多让。也罢,就当一回神人吧。
金杯车上的灯光不比刘老头院里的灯光亮多少,吴迪拿出手电筒,仔仔细细的将石头又看了一遍,随便指着一个面说道:
“你看,这里原来应该有松花的存在,还有这里,都被人磨掉了。这个地方有可能原来是一条蟒带,在这么小的石头上有这么多的表现,这块石头很可能开出极品!姐姐可要保管好,别丢了。”
“极品?你是说玻璃种帝王绿?”
常琳琳兴奋地问道。
“可能到不了那么高,但我猜高冰是完全有可能的。”
宋鸿雁一听来了兴趣,说道:
“拿过来我看看。”
他和胖子、罗圈挤在后排,将石头交给中间的胖子,宋鸿雁拿出手电,一起开始打量毛料。
手感很细,完全脱砂,而且稍感压手,如果有翡翠,种水一定不会差。宋鸿雁有点相信吴迪的判断。可是,松花呢?蟒带呢?他不会是指这个颜色有点黑的地方吧?那明明是不同的皮壳颜色嘛!非要说是表现,还不如说是癣磨掉了更合适!
胖子朝前边努了努嘴,宋鸿雁了然,这是吴迪在逗常琳琳呢,当即含混的说道:
“可能是块好石头,很细,很沉。”
常琳琳兴奋的像叽叽喳喳的小鸟,拍着钟棋的肩膀一个劲的叫:
“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大家都说我的鹅蛋是极品。哇哈哈哈,我果然是高手高高手啊!”
钟棋刚才在小屋里已经看过,还同意了常琳琳鹅蛋的命名,哪里会不知道这块是什么东西?这块石头就差在自己脸上写上五个大字,
“我是鹅卵石!”了。可现在他能说吗?能说是极品鹅蛋吗?不管兴奋的琳琳会不会信,单只泼冷水这一项,就会叫他耳朵受苦。唉,夫纲不振啊!算了,反正是吴迪惹出来的,将来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他头上。
钟棋准备当鸵鸟,可常琳琳不放过他,一个劲的追问: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连我都嫉妒。哼,在小屋的时候你非说是鹅卵石,现在证明你错了吧?哦,我明白了,你是怕丢脸!”
满车的人鸦雀无声,集体为钟棋默哀。吴迪寻思,感觉上常琳琳好像不是这样啊?难道女人恋爱后都会变成这样?那太可怕了。回北京我还是不要打孟瑶的电话了,那个丫头绝对比常琳琳更难缠。呸,她难不难缠干我什么事?我要找的可是小白花般的闻斓啊!吴迪有点发愁,怪自己胆小,没有直接找闻斓要电话,这该怎么办呢?论坛上看到的秘籍果然很有道理,胆大心细脸皮厚,这脸皮厚排在最后出场,果然最重要。
回到宾馆梳洗一番,已经十点多了,各人早早入睡,准备明天再战。
姐告边贸离他们住的地方只有十分钟的车程,吴迪他们八点钟准时出发,到市场的时间刚刚好。
市场的外边看不到东西,全部商家集中在一排一排的仓库里,毛料也都分排整齐的码放在简易的铁架子上。入眼皆是毛料,再没有第二种商品。钟棋笑道:
“把市场这些毛料集中起来,就可以搞一个大规模的公盘,更不要说这些商家仓库里的东西了。不过他们有一半都是从李、宋、王三大家进的货,这三石头真的很厉害啊!
因为玉王爷的原因,常琳琳知道那句谚语,齐珠沈翠三石头,王爷能顶半边天!其他人更都是行里人,早就知道这些传说中的巨头,宋鸿雁和钱胖子还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
“有这么多的零售渠道,每年还有能力组织瑞丽、平洲公盘,这三石头到底储存了多少毛料啊?”
“谁知道,一般人连他们的库房都找不到在哪。你没有见过他们进货的恐怖,是以卡车论的,一卡车多少钱。咱们这一块一块的买,也就是玩玩罢了。”
钟棋和宋鸿雁两个把石头都随车带来了,钟棋是立志要震惊早市,宋鸿雁是必须要把裂的部分处理掉,否则在运输过程中造成更大的损失就不划算了。常琳琳在来之前就纠结解不解她的鹅蛋,吴迪怕开出来没法保存,毕竟还要在这边待十天左右,就劝她多把玩两天,回去再找胖子开,所以就把石头留到宾馆保险箱里了。至于那块美人石,吴迪已经看的很清楚,在美人上半身部分,有一块两倍火柴盒大小的极品翡翠,帝王绿和亮红翡交织在一起,切出来做挂件是极品中的极品。他准备将石头两头截去,但不露出翡翠,回北京再处理。如果买不到那块田黄,就拿它顶缸。
毛料放在车上,罗圈看着,几个人朝市场走去。市场有专门的解石区,可钟棋这个烧包的家伙一定要等到三个小时后再去解,理由是那时候人多,他要报当年在这里解垮的一箭之仇!
一排排的毛料仿佛看不到头,排在最上排的明料都经过打磨,各个散发着柔和圆润的宝光,色彩缤纷,看的常琳琳目不暇接。
照例从进门的第一个摊位看起,宋鸿雁建议分开来看,十一点钟在解石厂集合,大家都同意了,于是分成四拨,一拨一条道,开始看石。钟棋更是叫嚣,每人最少买一块,输的人把今天的饭包了。可惜没人搭理他,连常琳琳都像追踪猎物的猎犬,嗅着翡翠的味跑远了。
吴迪所在的是第三道,姐告市场的全赌石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是开了窗的。吴迪先看明料,冰种以上的就过过手,给老板解释说是借点运气,然后再看半赌,最后看全赌石。
第三个摊位上吴迪看到了一块南奇场区的毛料,个头有一桶方便面那样大小,标准的水翻砂石。南奇是小场区的主要场口,所出产的毛料有黄砂皮石、半山半水石、水翻砂石。一般没有雾,而且绿色偏蓝,偏灰,甚至带黑。底章好的多见有绿色,底章丑的少见有颜色。
这一块石头手感细腻,这是皮薄、水多的表现,但是色的判断上吴迪并不看好,绿色很可能整体发黑。吴迪打着手电筒照了照表皮,散出来的光也不是那种黄绿,而是一种青灰。
吴迪拿起毛料,问道:
“老板,这一块多少钱?”
老板是缅甸人,汉语很是流利,据他说小学都是在这边上的。他看到吴迪问价,咧开长着满口黄牙的大嘴,右手比了一个八字。吴迪笑道:
“八千?”
“老板你开玩笑了,这可是南奇场口著名的水翻砂,颜色正的不得了,要八万块钱,还是我想开个张,吐血优惠价了。”
吴迪绝对相信,如果这家伙真是缅甸人的话,他平时生活也一定不在那边,这些市场里讨价还价的话,说的比很多大姐大妈都利索。
吴迪习惯在还价之前用天书透视,这次也不例外。他判断的不错,石头的色整体偏黑,不过不是绿偏黑,而是深蓝偏黑,如果解出来,片薄之后,颜色虽然比不上常琳琳的那块海洋蓝,但绝对也是抢手货。
“三万。”吴迪按照自己估计的价格还了价。
“老板,你那绝对是前年的价格了,这两年,毛料翻了好几倍!听说最近还要涨,玻璃种更是要到天上去了。你知道吗?早几天,京城卖出去一块玻璃种,料不大,还只是飘花,就卖了三个亿啊!”
老板的小眼睛中透射出贪婪、羡慕的眼光,
“这一块毛料里说不定就是玻璃种。而且绝对的皮薄肉厚!”
“那你怎么不开开试试,万一是,不就发了吗?”
“不不,我们做原石生意的人最忌讳切石头,但是我们见得多,会给出最合理的价格和建议。”
“那你说多少能卖吧。”
吴迪在心里盘算价格,冰玻的深蓝,怎么着也值个千儿八百万吧。
“七万五,真的是跳楼价了。”
“五万,行就数钱,不行我就接着看!”
吴迪懒得啰嗦。
老板龇着牙,仿佛拉屎一样挤出了两个字,
“成交。”
看着他数钱时兴奋地样子,吴迪知道还高了,而且还高不少,因为这块毛料赌色赌垮的可能性太大,并不会有多少人看上。有钱也不能这么花,被人当冤大头的滋味不好受。
将毛料拍照寄存,吴迪接着往下逛,越逛越没劲,怪不得高端翡翠要涨价,好货色是越来越少了!如果都是这种货色,有钱人怎么会玩翡翠?有钱人一退出,那翡翠市场就该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