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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票,我要推荐票票!!!!中年人听了蓝T恤的话,脸上流过一丝喜色,等伙计淋过水后,才沉稳的上前观看。水冲过的石面很光滑,水滴在稍稍西斜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璀璨的彩光。而本该艳光四射的翡翠却不给面子,只有中间那条蟒带的位置露出了一片绿色,还是比较差的菠菜绿,其他地方都是无色的白板。
吴迪摇了摇头,不透,结晶颗粒像蜀省人舂出来的糍粑似的,糯种。如果整个毛料都是这种表现,顶天了能收回成本。
看到伙伴们阴沉的脸色,蓝T恤急了,连声问道:
“出翡翠了,这不算是切涨了吗?”
人群中发出哄笑声,
“涨了,切涨了,三千五百万切出无色的糯种,大涨啊!”
连傻子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嘲讽意味,中年人脸色铁青,和其他三人低声商量了几句,转身朝大家说道:
“这块毛料我们决定出手,有没有人想要的,请出价!”
这会儿就看出了华夏人的劣根性,一阵嘻嘻哈哈之后,几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十万!”
“十万零五千!”
“我出二十万,估计是最高的了吧?哈哈哈哈!”
几个石主气的各个脸色铁青,那女孩一扬头,就待说话,被红T恤中年拉住了。
“一千万!”
哄闹的人群中终于响起了让人精神一振的声音。吴迪犹豫了一下,迈步出列,问道:
“我可以看一下毛料吗?”
“当然!”
吴迪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切面,片刻之后,又绕着石头慢慢转了一圈,这时报价已经增加到了一千四百万,增长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变成了五万、十万的慢慢往上加。
吴迪直接走到那个中年人面前,说道:
“你们多少钱买的,我多少钱收,如何?”
那个中年人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
“原价收?”
吴迪也被问的一愣,知道坏了,这是生意,生意就不存在心软,看形势,明明最多一千六百万就可以轻松拿下的毛料,他非出多一倍的价钱,这下被人看出端倪来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卖不卖吧?我看也不可能有人比我出价更高了。”
那个中年人眼珠子转了两圈,笑道:
“老板,等我们商量商量,您也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石头。”
看着四个人在激烈讨论之余,还不时瞟过来的充满怀疑的目光,吴迪苦笑了一声,说道:
“算了,我不要了,你们继续商量吧。”
那个黄头发的年轻人顿时跳了起来,
“大哥,别走,多少再添点,我卖了!”
“不卖!黄毛,你要是想卖,你那份钱我出!这石头我不卖了!胡老板,给我沿着那条蟒带,拦腰再切上一刀!”
喊出这句话后,红T恤中年人双唇紧闭,双眼渐渐充血,放射出骇人的疯狂目光。他脸色涨得通红,T恤都被汗水浸透,像是黑色的血渍般贴在身上,一只手死死的拉着黄毛,看着一群人折腾毛料。
黄毛苦笑道:
“大哥,我不卖了行不行?一世人两兄弟,我黄毛也是条汉子,就陪你赌这一把,倾家荡产我也认了!”
中年人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去看另两个人,那两个都紧咬着牙关,使劲的点了点头。
吴迪怒了,妈的!跑到这里来表演兄弟感情,就没有一个猪脑袋站出来对大家说句对不起?敢情刚才出价的人都成了巩固你们信心的踏脚石了?
人群变得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一些人愤然离去,大多数人却坚持留了下来,最多不过一个小时,这石头就会被一刀两段,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可以见分晓了!为了这个时刻,受点调戏,多耗会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迪看看他们准备下刀的位置,冷笑了一声,对!就这样切,切多少刀你也见不到翡翠!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第几刀!
他转身小声对机器猫和麻雀说道:
“等会儿如果切垮了,帮我拿下这块毛料。”
机器猫点点头,和麻雀悄悄地从吴迪的身边撤走,隐入了人群。
又足足耗费了二十分钟,才将毛料横在解石机上,插上电源,一张巨大的刀片嘶声裂肺的吼着,咬上了石面。顿时,刺耳的尖叫声响起,站得近的人纷纷捂住耳朵。碎小的石屑漫天乱飞,打在裸露的皮肤上阵阵生疼,却没有一个人肯退后半步。
半个小时过后,刀片穿过毛料,奈何毛料太大,还需要换个面再来一刀,才能分成两半。退刀的时候,一个有经验的伙计悄悄地对中年人说道:
“老板,我看还是别切了吧,这流出的泥浆里一点绿色都没有,情况不妙啊。”
“不,继续切,我感觉这里边应该藏着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能轻易地放弃呢?”
那伙计腹诽道:
“妈的,老子好心遇上了驴肝肺!应该?老子还应该是大老板呢!这哪个赌石的人开始的时候不认为他赌的石头是宝贝!可结果呢?跳楼的、投江的,疯了的、傻了的还少吗?你既然想死,老子我还不伺候了呢!”
他一指旁边的小伙子,
“小王!你来切这一刀!”
剩下没切开的部分不多,但是调整位置又花了十几分钟,半个多小时后,平洲石王终于被一刀两断!
因为两边都有东西垫着,毛料并没有一下裂开,叉车再一次出动,两根突出的铁叉伸到了右边那半块毛料底下。
红T恤死死的握住双拳,紧盯着分开毛料的叉车,黄毛更是闭上了双眼,双掌合十默默祷告。
叉车开始倒车,平洲石王的真面目也一点点被暴露在众人面前。叉车退够了位置,停车,熄火。一个伙计拿着水管,直接对着切面冲洗起来。人群寂静的可怕,因为,大家已经透过四溅的水花,看到了那巨大的白花花的切面!
沉默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
“我靠!垮了!平洲石王他妈的垮到家了!”
人们仿佛被提醒了一般,嗡嗡声瞬间响起,仿佛忽然有上万只马蜂笼罩了上空一般,那红T恤的中年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泥浆里!
那个一直不敢看的黄毛惨叫一声,大声嚎道:
“还有没有人出价!一千万我们卖了!”
人群忽然又变得安静了下来,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周围的人都住了嘴,也跟着不说话了。现场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半晌,一声苍老的叹息从站在前列的一个枯瘦老者口中传来,
“一千万?嘿嘿!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走吧,这平洲石王解垮了!”
仿佛退潮的海水,随着那枯瘦老者的一句点评,人群四散!
那个中年人从地上一蹦而起,声嘶力竭的嚎道:
“切,继续切!我要把它切成豆腐块!看它到底出不出绿!”
累的满头大汗的解石工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状若疯狂的中年人,虽然是免费解石,可你也不能把老子往死里用啊?这种倒霉蛋他见得多了,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还敢来赌石?
阿朗呆呆的看着凄惨无比的切面,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来,一个劲的喃喃道:
“石王,平洲风光了十年的石王垮了!他奶奶的,石王居然都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