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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瑾围着坑边转了一会,这才抬头看向忐忑不安看着她的张氏,又看了一圈张氏的男人及她婆家的一圈人。
才笑着说道:“嫂子,没什么问题。这木桩子甚好,正是我想要的。方才我只是在想得怎么把它弄出来。”
张氏的男人岳根发听了便松了一口气。
说道:“我还当瑾娘你不满意这木桩子呢。你可不知道我们一家人可是连挖了好多天了,才把它挖好。你嫂子手都磨破起泡了!平时这山里林子密树也多,烧火用的柴火地上随意捡捡也就尽够了,根本没人想过要挖这东西。这瞧着面上就那么一丁点大,也不过半臂长,可这挖出来,好家伙,底下竟是这么大!这坑都挖了四五尺深了这才挖出来。”
岳根发的老父就在一旁说道:“好家伙,这木桩子这么大,还真是不好起出来。现在这桩子既然是瑾娘你所需要的,那咱们就得想法子把它起出来。到时还要把坑填上,不然小孩掉下去或是积了水可不好。”
乔明瑾听完很是竟外地看了他一眼,这张氏的公公倒是个明白人。
怕就怕那些只顾着挖桩子卖钱却不知善后的村里人,到时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乔明瑾听得他们一家子在一起研究怎么把木桩子起出来,讨论得极热烈。岳根发和他弟弟岳根才,凑在一起,想了不少法子,他们那老父只在坑边转悠,围着木桩子看了又看。
嘴里念念叨叨:这可怎么起呢?该怎么起呢?
乔明瑾看她们并不问自己这根木桩子要怎样的价格,心里多少有些高兴。起码这家人并不完全是冲着钱来的。
她心里也在想着这木头桩子怎么起出来才更省力一些。前世是用滑轮,用粗缆绳一系一拉,就拉上来了。若是有机械手更是方便,一夹就起出来了。
只是目前这些都无法实现。
滑轮还是能做的,木匠铺也很容易打出来,只是支点在哪里?
乔明瑾抬头看了看,林子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树木,高低粗细参差不齐。这附近也有好多树,不过还是有一些粗壮的。
能不能把滑轮定在树上枝上呢?然后几个人往外抻拉缆绳,这样是不是就能把木桩子起出来了?
只是定点的树一点要牢靠,不然木桩子起不出来不说,旁边的树也眼着折了。
乔明瑾还在想着各种可能性的时候,那边张氏的公公似乎已是想好法子了。
她那公公叫岳有年,五十岁左右的年纪。
此时说道:“带一些粗绳从底下或是旁边绕牢了,分做几股,众人合力往上拉。等起出坑底,再让人用粗木段垫在桩子下面,然后再合力集中往一侧拉,这样应该就能起出来了。”
乔明瑾一想,这也是个办法。
只是这得要不少人。而且木桩子越是大的,需要的人就越多。因为这完全没有借力的东西,全靠蛮力,没几个人力还真是难把这木桩子起出来。
乔明瑾听了岳有年的话点了点头,说可以让他们试一试。
林子里此时也有好些村里人也在挖木桩子的,得知岳有年家已是头一个把木桩子挖出来了,这会也都纷纷围过来看。
听了岳有年的话后,村里有些年长的,或是有些汉子也都各抒己见,众人商讨热切……
待商定好法子之后,立刻就有人拿了粗绳过来,又把几股绳拧成一股。
张氏的男人岳根发和他弟弟岳根才立刻就跳下坑底,把绳子在桩子的几个方向系牢了,众人把他俩拉上来后,便一道上来帮忙。
一根粗绳上拽了好几个壮劳力。十来个男人抓着绳子,一起蹲身身子齐齐后倾。
待岳有年一声喊:“拉!”
众人便齐力,咬紧牙根,弊足了劲,脚往后蹬,齐齐往后拉。
乔明瑾和何父在旁边看得紧张万分。生怕那绳子一下子断了,没准会把人都拽到坑里,搞不好还要摔在木桩子上伤了。
只是万幸,那绳子还算牢靠。
等桩子离了坑底,站在坑边的人立刻眼明手快把几根粗大的木段往木桩子和坑底的缝隙间塞了进去。
等木桩子落在粗木段上,众人便转过来齐齐同往一个方向拉。
乔明瑾看着十几个人齐心协力弊红的脸多少有些感动。
只是看着木桩子被倾斜拉着出了坑底,她看着木桩子沉思了起来。
这样斜着拉出来,势必有一侧的木根是会受损的,压着出来,下面的木根定是会折断,有时候一根根须都会影响整体效果。
还是要以往上升的方式起出来,这样才能保持根系的完整性。
而且这样拉实在太过吃力了。若是村里有些人家没有那么多男劳力,可要怎么起?
这一点力都没借到,只拉一根木桩子就累得够呛,若是一天拉几根,十几根,不得要换好几波人?
能不能在往外拉的时候,连着木根子一起往外拖,这样借着木根的力,拉木桩子的时候也能轻松些?
乔明瑾抬头瞧了瞧旁边的树沉思。
看起来,还是得想办法把滑轮做出来才好。
众人合力把木桩子拉出来后,林子里其它人家也都围拢了上来看热闹。有好几家帮着一起拉的人,更是兴奋得直叫。
这下河村虽然平时各自关门过各自的日子,平日里也偶有口角,但就刚才看来,这下河村同姓族人之间还是有着一种向心力一股凝聚力的。
古代世家大族,合家合族之间那力量不容小觑。
很快便有人对着木桩子围着看了起来。
整个木桩子起出来后,放在地上,根系整整有十来尺左右。
有人便问乔明瑾:“瑾娘啊,这木桩子可是你需要的?这样的木桩子,你收几个钱呐?”
众人听了也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乔明瑾又细看了看那根木桩子,除了木料不错,纹理、颜色也都是上佳,也有它一番自然形态。弄个大点的根雕,定是能卖不少钱的。只是这么大的根系,估计也要费不少时日。
乔明瑾看众人都很是热切的样子,便说道:“这木桩子我给一两银子吧。以后你们要是挖出比这更好的,我也只多不少。”
众人听了一阵哗然。
本来听乔明瑾说过,就是不合适也能按柴火的价格收。这根左右长十尺左右的木桩,劈了应该能装一车半。一车半的柴火应能卖个七八十文,想着她乔明瑾能给个一百文也就尽够了。
最划算的一种方式是算多少人,挖了几天,一天按三十文算,若四五个人挖,挖个四五天,就能有四五百文的工钱,已是极不错了。
没想到竟是得了一两银子!
围观的人顿时嗡嗡说开了。
立刻又有人围着看了又看,立刻就招了自家人急匆匆拿了锄头铲子转身进林子去挖木头桩子去了。
不一会,人就几乎走完了,有几个人围着乔明瑾问了又问,得了乔明瑾的确定口信,这便全部离开去挖木桩子去了。
岳有年一家人也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一家老小就挣了一两银子!
都很是高兴。
那张氏荷花还不确信地拉着乔明瑾问了又问。
乔明瑾没好气地笑着说道:“怎么,还想让我把一两银子现场给你,你才信我说的呢?”
那张氏便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哪就那样了?我还不信你吗?只是我们一家一年到头也难得挣个一两半两的,这才几天就挣了个一两,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那岳根发也附和着点头。
“瑾娘,这就是块烂木头桩子,你可不要按着一两银子收了,转过头你再亏了呐。”
乔明瑾看着他笑了,说道:“根发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是瞧着这木桩子形态不错才给这么多钱的。我总不能亏本赚吆喝啊。你们家还有两个木桩子吧?若是得闲尽早帮我把它们挖出来吧,这东西处理起来时间长着呢,时间一长,我还真有可能要喝西北风去了。”
那岳根发的弟弟岳根才就笑呵呵地说道:“早知道这木桩子这么值钱,我就粘在这林子里早晚不停地挖了,早点起出来还能多挖几根。”
乔明瑾便笑着说道:“也不能把身子搞坏了,将来也许我还有很多事要请你们帮忙呢。”
岳根发的老父岳有年看了乔明瑾一眼,便说道:“瑾娘你放心吧。有我们在,你们母女若有什么难事就尽管来找我们。”
乔明瑾闻言便郑重朝他道了谢。
等他一家人转战另一根木桩子后,乔明瑾便跟何父围着木桩子细看,指导何父如何做进一步的粗加工。
这么大的木桩子运回家里放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若是家里的院子大,运回去晒在院里等着干燥,又近便,还避着人,处理起来更便利些。只是目前她家并没有这个条件。
也就只好先在林子里做初步加工了。
何父虽然没做过专门的根雕,但是从小就是学木匠活的,有些东西也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何父很快便把乔明瑾说的东西领悟了。还能举一反三地提出了不少意见。
让乔明瑾很是欣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