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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咕噜咕噜地行驶着,在徐州并不平整的路面上,这马车也不显得如何颠簸。
其实进入马车之时,时映菡就注意到了,这辆马车之中极为奢华,宽敞的车厢,令花少那样高大的七尺男儿都能直立行走。座位也是软绵绵的锦缎,一般人家用这种料子做衣裳都会舍不得,他们却用来做了椅子的包布,奢侈可见一斑。
车厢之中还有方便挪动的案几,上面还有点心、水果、干果。一处镂空的固定木盒里面,还放着一盒熏香,香味扑鼻,清新宜人。
时映菡并没有说她们要去哪里,他们就已经找准了路,碧凡小心翼翼地扯开车帘看,发现路途正确,便没有说什么。
“下回……”花少突然开口,回头偷偷瞧了时映菡一眼,匆匆一眼,快速收回了目光,这才继续道,“下回扮男装的时候留下一些头发,你有耳洞,该遮住。”
时映菡身体一僵,表情未变,心中却开始忐忑了。
他……早就发现她是一名女子了?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前后不一的举止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一看到她的容貌,就惊讶万分,人也客气了许多?她长得与谁很像吗?
一连串的问题侵入她的大脑,让她有些混乱,可是她又不敢开口去问。
见她不说话,花少依旧坐在马车里面,跟着马车摇晃身体,有些沮丧地继续开口:“你不该在深夜出来,那位郎君真的有性命之忧,你派奴婢出来就成,你出来根本就是添乱。而且,你也不该那般态度强硬地保护婢女,如若面对你的人不是我,你现在肯定……”
然后就说不下去了,其后果,可想而知。
他随手抓了一把干果,咔嚓咔嚓地掰开,随后将果仁丢进嘴里。
“男人都是贱种,你态度越强硬地拒绝,他们就越想要占有。他们美其名曰说这是狩猎心理,能够驾御自己难以驯服的女人才有快感。
你之前态度强硬地与领头人谈判,的确可以让对方怀疑你的身份,错认为你是贵族,对你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动手。可是你也不想想,这里是徐州城,最大的官也就是四品,地方的四品官,许多人是不放在眼中的!
那些有各城夜间通行证的人,大多都是士兵。说好听了,他们是侍卫,说难听了,他们就是一群穿着统一军装的土匪!
尤其是出兵打过仗,去过匈奴地界的兵,那些都是饿狼,他们打了胜仗,就会掠夺其部落的财物以及牛羊,部落之中的女人更是就地占有,甚至是几个人一起。这些人早就野了,哪里会留住你这种夜间偷偷出来的小娘子,就算是真碰上大户人家的闺女,那些家族也不敢深究。越是大家族,越是如此,他们在乎名声,女子夜间出行,本就没理,他们哪敢张扬,因为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他苦口婆心地对时映菡说着,浑不在意已经将自己也骂了进去。
或许,在他的心中,也承认自己是个混蛋吧?
花少话语一落,车中死一般的沉静。
碧凡紧紧地搂着时映菡的手臂,后怕得身体发颤,眼中也含住了泪水,眼睛一个劲地瞧着时映菡,观察她的神色。
时映菡依旧是清冷如水的面容,可是,碧凡还是能够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时映菡此时也害怕了,她在后怕,她出门之时完全没有想到,出来一次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她以为自己有异能,就能够安全一些,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告诉她,她还是太天真了。
天下这么广阔,人口繁多,好人坏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
她是小家碧玉,能够知晓的事情太少了。她以为自己在家中尔虞我诈已经心思深沉,可是今日,却让这名萍水相逢的少年上了一课。
他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要比她多出很多的阅历。他应该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皮肤是小麦色,并不如何光泽,比不得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可是他的神采飞扬,在气场上远胜那些少年。
他一眼就能够看透时映菡的小心思,看出她的自作聪明,她的脑袋在他面前就好似透明的一般,里面有什么,在想什么,都能被他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她就好似一只跳梁小丑,在他的面前展现着自己愚蠢的姿态。
这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她的脸开始羞红,人也开始坐立不安,她也有自尊心,此时被伤及得一塌糊涂。可是,她没有脸去生气,这一次,的确是她做得不对。
花少依旧背对着两个人,没有回头,只是等了片刻,发现两个人依旧没有声音,这才又轻叹了一口气。
“下回,如果碰到我们这样的人,就有多远跑多远,这些人懒透了,宁愿花些钱去青楼,也不愿意去追你们,之后还有担起事情来。只要不是送上门的,他们也懒得动。真要是碰到那种穷鬼,会水就跳河,不会水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或者去其他人家砸门,他们也就害怕了。”
他说完,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取出了一枚银戒指来,回身递给了时映菡:“这个你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以防身。这戒指前段有根刺,可以刮坏东西,杀人是不行了,但是可以扎眼睛。戒指的一侧有个极小的银豆子,一拉开,就能够出现一根银丝,那银丝极为锋利,可以伤人。”
时映菡看着花少的举动,觉得奇怪,所谓无功不受禄,她明明是花少的猎物,此时,花少反而对她耐心地指点起来,还送她防身的东西。
花少见她不接,竟然生气了:“你是傻的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跑出来也就算了,给你防身的东西你还不收,你怎么这么让我生气呢!”说着,瞥了一眼她的面容,当即一缩脖子,又弱了语气,“此次来徐州我自顾不暇,不能保护你,待这一次的麻烦过去了,干爹能够抽开身,定然来接你。”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你们来接我作甚?”时映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花少见到她懵懂无知的模样也是一怔,紧跟着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全一句话,外面却传来了另外两个人的笑声,气得花少隔着帘子对两个人猛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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