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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明显是想清算旧账!
我要真跟去蹴鞠,不是傻了么我?得赶紧想个办法开溜。
“三哥,那个,方才不是说有人在等你们么?你们还有事,我们也还有事,就先走了啊,下次再聊。”一旁的窦童突然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匆匆的便要离开。
“是啊,我们还有急事。蹴鞠的事,下回吧。”难得遇到窦童有这么醒事的时候,我忙忙配合着她,从窦旭的手臂下挣脱出来。
窦旭的目光便从邓训身上转移到了窦童和我身上,脸色竟倏忽剧变:“你,你们……”
“怎么了,三哥?”窦童和我面面相觑。不去蹴鞠,不至于就要发火吧?
“你们怎么在一起?!”窦旭的脸色越发难看。
窦童略略一怔,随即便开口道:“奶奶带我去阴侯爷家做客,她和阴夫人她们陪着皇后娘娘喝茶,我突然想吃糖葫芦了,奶奶就让……让这位哥哥带我出来买……”
窦童撒谎终究还是欠缺了火候,说话结巴不说,还居然红了脸。我便一脸镇定的补充道:“嗯,临走时,皇后娘娘还特意叮嘱我照顾好窦小姐。你放心吧,我这就送窦小姐回去。”
窦旭一脸惊讶:“皇后娘娘让你照顾好童儿?”
想着众人都对阴丽华那般毕恭毕敬,我扯出她的旗号来,这谎话自然就没人敢去核实了。我心下一得意,便抹高衣袖,露出阴丽华赏我的碧玺彩珠道:“喏,皇后娘娘为此还赏赐了我一串珠子呢。”
这碧玺彩珠一亮相,窦旭和邓训的脸色便为之一震。
窦旭和邓训交换了一下眼神,邓训颔首点点头,窦旭脸上的神色便明显放松了许多:“这么说来,这事皇后娘娘都恩准了?”
靠,买个糖葫芦的鸡毛小事儿,也需要皇后娘娘恩准么?但既是说谎在前,也就只能继续装下去,我和窦童对视一眼后便心有灵犀的双双点头。
这点头之后,我便看见一旁抱臂观望的邓训脸上露出了戏谑之色。可恶,难道他看出我们在撒谎了?我心里有些发虚。
窦旭却突然走上前来,一拳砸在我的肩膀上,神色极其郑重道:“你以后若是敢欺负我妹妹,我定然不会饶过你!”
这一拳,与先前那一巴掌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语。我感觉全身骨架都要散了一般,痛得一个趔趄,若不是有窦童抓着我的手,我铁定就栽倒在地了。
肩膀一定肿了!这窦旭为何动不动就揍我啊?我一脸委屈的望过去,却瞥见一旁的邓训正耸动肩头一脸憋笑,心下便恍然大悟:竟是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难怪他之前对窦旭点头,方才表情又那般古怪,原来他早就算计好让窦旭出手揍我!
虽然我很想上前去跟他理论一番,可一见窦旭那格外郑重庄严的神情,我便心生了怯意: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再寻机会找他算账!
窦童想必也没料到她三哥有这般暴力,她抬手帮我揉了揉肩膀,便黑着脸朝窦旭吼道:“你怎么这么粗暴?!这位哥哥对我可好了,怎么会欺负我?”
窦旭脸露惊诧:“童儿,这么快,你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呵呵……”邓训那厮奸计得逞,似终于憋不住了,裂唇便露出一口皓白耀眼的大牙,笑得春风满面,得意之极。他几步走上前来攀住窦旭的肩膀道:“三墩子,我们走了,小八等急了也会翻脸的。”
我这才发现,这厮的个头居然比窦旭还高了半个头。难怪我方才那般用力揪住他衣袖,他还能轻松抬手将糖葫芦抛给窦旭!看来要和他硬来,我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了。这辟雍的伙食就这般好么,出来的人个个都这般高大魁伟?
我这边还在进行深度分析,那边邓训便揽着窦旭的肩膀,大步走开了。
“可恶!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我小声诅咒道。
这话刚说完,邓训那厮便突然转回头来,勾唇向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阴笑。我不由一怔:说这么小声,他也能听见?!
一帮的窦童却急急道:“苏姐姐,我三哥其实人很好的。他刚才不是故意打你。我看他们蹴鞠队的人,平时都这么打招呼……”
“我不是说你哥。”我刚解释了一句,就突然闻到一股蒸红薯的味道。扭头四看,才发现街面的光线变暗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都三五散去,青瓦民居上已经腾起了柱柱炊烟,顿时惊讶道:“哇,怎么都这时辰了?”
“是啊,都到晚饭的点儿了。”窦童道。
“我们赶紧回去,说不定角抵戏已经开始了!”我抓起窦童便往回跑。
我们一路急匆匆跑回侯府时,放我们出来的侍卫已经换了班,新来的两个侍卫竟不让我们进去。
“我可是安丰侯窦府的三少爷窦旭,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窦童打出她三哥的名号来唬侍卫。
高个的侍卫瞥了我们一眼,笑道:“窦侯爷家究竟有几个三少爷啊?”
“自然只有我一个。我奶奶平素最疼我,所以带我来给阴侯爷贺寿!”
另一名侍卫也笑了起来:“你是窦家三少爷?那先前进去那一个,却又是谁啊?”
窦童和我都是一怔:窦旭他们也来了侯府?
谎话穿了帮,我们两个愣在门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混进去才不会被揭穿假扮男子的事。
正是为难之际,我便看见春娟和喜铃一脸焦急的从街角走了过来。
“春娟姐姐!”我急切呼喊道。
春娟一瞥见我,顿时见了救星一般道:“你,你们在这里?可把我们急着了,我和喜铃找了大半个下午也没找着人,正要去禀报夫人呢。”
“我就是陪窦小姐去买了两串糖葫芦,这个用不着告诉姑姑的。”我急急辩解道。
春娟看了我一眼,又瞥了瞥窦童,沉色道:“你们两个也真是大胆。你们一走,浣衣院的婆子就惊呼院里出了贼人,丢了两套衣服。若不是怕惊扰了皇后娘娘,被管事的宁妈压下了,只怕现在你们就该跪在夫人面前悔罪了。”
原来,我们一逃出侯府,那嬷嬷就发现衣服被偷了?!幸好是窦童在负责引开婆子,否则日后那婆子指认出我来,程素的脸色只怕会很难看。
春娟说她和喜铃在侯府找了我们几圈后,结合浣衣院衣服被偷的事,便猜出这是我们两人所为,便寻了借口偷偷从侧门出来寻找我们。找了几条街没找着人,就准备回去禀报夫人们接受处罚。
“我们都好好的,不用禀报了。若是阴夫人问起,就说我们玩累了,在花圃里睡着了。”窦童打断了春娟的话。
春娟便笑着点头道:“嗯,想是那花叶葳蕤,遮住了影子,所以我们满院子也找不着。”
若我们的事被程素、窦夫人知道,她和喜铃也是要负监管不力的责任,她们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去举报领罚,我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回府后,我们火速脱下男装,换上绢缎礼服,赶去接待宾客女眷的桂堂吃晚饭。
终究是回来得晚了些,那些来侯府做客的小姐们早已用完餐去前院找座位了。春娟找了伙房的师傅,给我们一人做了一碗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