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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不是你知道这个人针对你。
而是那些笑着的温婉,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你背后给你一剑的人。
宗月喜疼的眼泪的掉了下来了,这是刚烧开的热水,烫在她身上是多么的疼。
可是季婉的眼里却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宗月喜,这是她自找的,完完全全的活该。
她不过是做出来了反击而已。她从未觉得自己比谁卑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必一百倍还回去,所以若是宗月喜今日知道这个道理,那么以后他们也是各走各的路,可是宗月喜依旧不明白这个道理,非要继续做那些事情的话,她依旧是不手软的。
宗月喜认为出生高贵,希望周围的人都围着她转的话,那么她就大大的错。
吴越匆匆的跑回房间拿了药膏出来的时候,盛氏已经将宗月喜带走了。毕竟这个伤都是伤在身体上,不可能在大厅给她上药。
“哎哟,娘你给我轻点轻点啊,娘啊,疼死我了。”宗月喜此时哭的可怜兮兮的,完全没了平日里嚣张的样子,这被水烫了是火辣辣的钻心的疼:“娘.....你瞧着了吧,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季婉那个臭丫头明显是故意的,不然我能这个样子吗?”
知女莫若母,这个时候的盛氏皱眉。这是伤在宗月喜的身上,然后疼在她的心里。这些日子她看的出来,季婉这个人虽然才七岁,但是她的行事作风完全很老成,根本就像个人精一样。且不说这个,她表现的乖巧温顺,可是做出来的那件事情是温婉的女孩子做的出来的,这样的女孩子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可是今日连傅云都说这个是个意外。是宗月喜自己扑了过去的,她看的出来傅云眼里的厌烦。想必自己的女儿也是被宠坏了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可是要对付季婉的话,这样愚蠢的计谋估计也只有她的女儿才想的出来了。
看见盛氏不说话,宗月喜有些急了,她想转身却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嘶”,这伤口就算覆上了药膏,但是依旧能感觉到钻心的疼:“娘你倒是说话啊,我才是你的女儿啊。你要为一个外人来让我难受么?再说了,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傅云哥哥,可是那个......嘶......可是那个臭丫头一来,就和傅云哥哥走那么近。你说她是安了什么样的心思,我觉得她就是..........哎哟........轻点.........那个臭丫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盛氏这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瓷瓶放在桌子上。女儿的肌肤娇嫩,这些年显然是没有吃过苦的,如今看起来红红肿肿。她这个做娘的倒是有点心疼了。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忍不住回答:“那个丫头才七岁,真的有那么多心思么?或者傅云不过是觉得她可怜罢了,要知道王家那边的痴情传了出来,不少的人都觉得这个丫头可怜呢。”
听到了这句话的宗月喜那里还忍得住,整个人再也顾不得疼痛爬了起来。她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你哪里能看的出来她才七岁......嘶.......娘你以为王家会这样是为什么,要知道那个丫头当时肯定做了什么。娘你要相信我,这个丫头真的没这么简单。”
宗月喜脸上的愤怒是让盛氏很是惊讶。这件事情看来自己的女儿不会就这样算了。但是她这个做娘的又不好去劝,于是点了点头:“那你说,你想如何做?”
“今晚,就今晚我准备让傅云哥哥看清楚,这个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娘。她真的是个毒蝎子来着,还披着伪善的皮毛。你知道吗?今日那个装满了开水的热水壶是她故意丢过来的。我瞧见了她眼里得意的神情。”宗月喜信誓旦旦的说道。
她清楚的看到了季婉眼里的回应她挑衅的神情,虽然这个事情是她先动手的,可是不过就是一碗热茶,季婉居然敢反抗。
若不是自己的父亲太照顾这个季婉了,她早就摆着小姐的架子让季婉滚出茶园了,毕竟她的父亲才是这里的管事,而季婉不过是来这里做事的工人。是季家的五小姐又如何,既然在茶园里就要遵守茶园的规矩,宗月喜想到这里,然后忍不住心一惊。
在墙壁的角落里,出现的东西让她有些毛骨悚然,而下一秒她又忍不住笑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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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额头上冒着冷汗,但是此时一声没吭气,低着头咬着唇。
因为疼痛的关系,季婉差点大声的喊了出来,但是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皱着眉头。她完全不懂这个傅云难道不知道避嫌是什么意思么,居然帮着她上药,因为她伤在右手手臂上,作为不是左撇子的她伤起药自然有些麻烦。
哪知道这傅云少爷还嫌不够乱,居然说要帮她上药。
季婉此时有些无奈坏了,虽然男女要避嫌,但是在傅云眼里或许她只是个小女孩,而她毕竟还要在茶园里呆一些日子,也不好意思继续和傅云推辞下去。莫非这个傅云真的有恋童癖,想到这个季婉的脸都绿了。
傅云是个少爷,自然没做过这些活,所以下手也不知轻重,他看着季婉没吭出一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手艺不错。可是一抬头,就看见季婉的额头上冷汗一直流下来不说,本来漂亮的红唇此时已经没了颜色。
傅云将药膏放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居然让你疼成这个样子?”
季婉就差说你来试试了,这个傅云的却是不知轻重,这一个大男人跑到她住的地方也就算了,还要在这里耍柔情蜜意上药膏。若是手脚轻巧还好,哪知道却是一个不知道轻手轻脚的家伙,但是这个时候季婉还是和颜悦色的说:“没事,谢谢傅云少爷,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
她的意思很明白,这个是逐客令,因为她不知道傅云打的是什么主意。
傅云不但没有走,而是打量了一下季婉住的屋子,然后就发现了放在床头不远的医书:“你既然看这些?你看的明白?”
他的眼里不难看的出来有欣赏的样子,但是季婉的眼睛却忍不住抽动了两下这个傅云果然是故意的。她依旧有礼的回答:“偶尔瞧瞧,不是很懂。”
傅云摇头看着季婉说:“其实我也就明着说吧,今日我知道喜妹妹是故意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保密,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她一个姑娘家若是惹上这些事情不算太好,而且我刚才给你那个药膏,是我随身带着最好的药膏,你应该不会留下伤疤。”
仅仅这么一句话,就让季婉对傅云反感了。
这个人果然依旧是摆脱不了世家子弟的那股臭钱味,所以季婉的嗓音越发冷淡了起来:“傅云少爷,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你现在可以去休息了,我也累了。”
但是看着季婉的眼神,傅云有些犹豫了。
只见季婉的眼睛如同一潭幽幽的深水,一点也看不出来破绽。其实他也是没办法,只是最近若是闹出这样的时候,曾家要是知道了这边肯定又会加派人手过来。曾家老爷是个对人要求很严格的人,哪里会容忍这样的事情。
傅云忍不住还是开口了:“要不,我再赔偿你一些银子吧?你就别和喜妹妹计较了。外面的人都说季家人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所以我也希望你别放在心上,要不我再让人给你送点钱来,当做是安慰。”
季婉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加深:“这都是意外啊,傅云少爷你也知道的,我只是刚入季家族谱的一个小丫头,还要仰仗你们才能在这里混口饭吃。我只要吃饱饭就好了,其他的哪里容的到我考虑呢?”
她的意思,傅云能听懂最好,听不懂那么就别怪她没说点位子。
她来茶园当真是没有什么坏心,不过是希望自己学点关于茶这方面的东西,再说两年后季家嬷嬷是准备带她离开这里的,所以她只需要在这里呆够两年,尽量的学习就好了。只要宗月喜不来招惹她,她又怎么会去打扰宗月喜。
季婉看着傅云那张白净秀气的脸,这个男人不是讨厌宗月喜么,为什么做事情又是如此的复杂。她原来真的是高看了他,觉得这个傅云和她见过的人不一样,起码不算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惜今日她又发现自己错了,所谓无商不奸,既然傅云想和自己的父亲走一样的道路,那么他的心思肯定是自私的。
因为害怕闹大事情让季家知道,所以干脆来装好人给她擦药,她还以为自己的容貌已经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了呢。原来不过是自己想多了,傅云是想做好人来劝和解,这样季家不会表示不满,那么她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这个人完全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天宗月喜一直在找她的麻烦,若是希望宗月喜不来找她的麻烦,他亲自出面去找宗月喜不就好了,还需要在这里假扮可怜么?
季婉不禁眯起眼,这个傅云才十四岁,心思如此慎密,可惜她也不是傻子,这季家是她的筹码,她不会轻易的使用。
因为,这些人,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