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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觉得谢清言嘴里的话,有的可以相信,有的是完全可以无视的。
比如现在这个人就很无赖的拿着簪子,然后看着她,活像是她欠了他一样。
虽然季婉承认自己是欠了谢清言人情了,可是现在要报答的这个似乎太让她为难了。
她想了想,半响没回答,因为没想到该如何来拒绝这个问题。
谢清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季婉,青丝垂落了一丝在脸颊上:“我就知道,哎,我现在不是也没力气么,浑身软软的觉得难受。”
这句话听到季婉的耳朵里的时候,就好比这个人在撒娇。
换做是谁,谁不相信谢家四少爷会撒娇?
当初在南阳的茶园拿下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说谢家的四少爷和他的外表看起来是不一样的,清俊的面目下藏了太多的东西,起码谢清言很懂的每个人的人心,他会控制好自己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在他的眼里若是将这些控制的很好的话,那么什么事情都是做的成的,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季婉都不知道如何拒绝。
大多的是时候谢清言都不会如此的无赖,但是也不代表他这个人不会无赖,季婉就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眼里的翩翩俊公子在她的面前会是这样。其实谢清言也说过一次,他说:和你说话,不累。
相反的说季婉觉得和谢清言说话也是不累的,很多时候她完全不需要在这个人面前掩藏自己的脾气和德行,不高兴那么就是不高兴了,不乐意的时候脸色是绝对会摆出来的。而谢清言比起她掩饰自己的情绪,更喜欢她实话实说。
当然不是每一次她实话实说自己的想法谢清言都是赞同的,这个人的脾气倔起来的时候也是倔的可怕。说起来,季婉当初买地的时候,谢清言坚决不让季婉本来相中的程家庄的地,当时的季婉气的不行,因为那块地对她来说那么简直就是完美的,但是谢清言不同意,而谢清言也是合伙人,季婉就算心里千百个不舒服不愿意,那么也只好换了地方了。
可是也还好她换了地方,程家庄的地虽然好,可是靠近河道,这本来是个好事,可是大雨的时候却很容易将地里的东西弄的一干二净。但是这些年一直风调雨顺,季婉也就没有考虑到那个地方,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到一个月就下了一次爆雨,当初季婉执意想买的地果然被洪水冲走的一干二净,那个时候的季婉听到周围的人说的时候,才觉得谢清言当真是个人才。
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谁也没有预想到的,而她自然也是这个样子的。可是谢清言的直觉却是如此的准确,在这点上季婉还是很汗颜的,毕竟这个做生意来说,商人靠的无非就是运气和直觉,这些谢清言似乎都有了。
“喂诶,季婉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谢清言干脆将手里的簪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继续对着季婉说:“若是你帮我梳理发髻,我就告诉你如何对付秦家的方法,要知道秦五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你的茶园被他看上也算是他有眼光,这不得不提醒你,若不是庄家和王家在里面穿针引线的话,你现在是不会如此苦恼的。”
季婉无奈的看了一眼谢清眼言:“你又知道你说的对?”
“我说的对不对你心里不是很有数吗?”谢清言说到这里的守时候,装作了一个无奈的样子,拿起来了身边梳子,准备靠着自己梳理发髻:“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就不勉强你了,接下来你头疼其实也就算了,而若是没了茶园要怎么办呢?哎,其实没了茶园也没关系的,这秦家会给你不少的银子,起码可以让你过一辈子了,可是很多东西却是想要都要不到了。”
季婉听的觉得自己的青筋都差点出现了:“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谢清言摇头,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你想的太多了,我哪里会提醒你什么,无非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你和秦家斗我觉得你应该还是没有把握的,商场无非就是这样,尔虞我诈,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么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也要把握好有些事情的尺度。”
季婉想了一会,才将手里衣服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去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梳子,开始准备给谢清言梳理发髻。说起来,男人的发髻简单的她还是会梳理的,因为她以前是现代人,来了古代之后梳理发髻都是现学的,那个时候也是帮过她那个一点点也不将她放在心上的父亲梳理过发髻的,所以在这点上,估计现在有点手生了。
谢清言的发质很不错,起码这头黑发没有一点点看起来像营养不良的样子,谢清言闭了眼,唇角挑起一丝笑容说:“真好。”
“那你可以告诉我秦家我要如何对付了么?”这个时候的季婉虽然恨不得扯了一下谢清言的头发,但是她还是一再的告诉自己,要理智要理智,若是这个时候都不理智的话,那么之前的努力真的就会是白费了。
谢清言是一个聪明的人,比她看的东西或许多不少,至少说谢清言看这个事情的角度和她是不一样的,她现在无非就是想保护自己的茶园,然后赚点钱养这个家。
现在的她是需要钱的,虽然说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谢清言此时的嗓子很轻:“其实很简单,秦家的弱点就是,他们的家世。你会觉得很可笑,可是有些东西有利也是有弊的,这些年秦家胡作非为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宫里有个做妃子的姑姑,可是这些年帝王不喜欢在后宫内留恋,而且顾忌的东西也是很多,所以这个妃子要顾忌的东西也是不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如今的帝王是喝过你的茶叶的。”
季婉一愣,然后手上的力气就稍微重了一点,此时的谢清言闷哼了一声之后季婉才开始说:“不好意思,我刚走神了。”
“其实你完全不用走神,不明白问我就好了,何必放在你的心里?你想知道的〖答〗案,这自问自答也是回答不出来的,何必为难自己?”谢清言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脸上却是一片的怡然自得:“所以现在你要问的,现在就抓紧时间问吧,少爷我今日心情不错。”
此时季婉一边为谢清言梳理发髻,一边在心里想这个事情,其实说起来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顾忌的,因为毕竟她还是觉得这个事情为什么谢清言会知道。说起来,因为新帝听说了杜悦郡主找了个徒弟,就好奇那么一问,结果知道是季嬷嬷养的孩子,还在开一个茶园,自然就好奇这个茶叶了。
这些年杜悦郡主一直都将她当做自己的骄傲,其实说起来季婉觉得自己压根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杜悦郡主去骄傲的,可是这样的话她也说不出来。据说那一日,杜悦郡主进宫就将茶叶带了进宫去了,皇上喝了之后也举得味道不错,夸赞了不少。
说起来,这个或许也是和皇上的夸奖有关系,她的茶叶卖的比春茶好了不少,而此时的秦家也开始对这个茶园有兴趣了。当今的皇上喜欢喝茶,秦家自然想投其所好,可是他们却拿捏不准皇上的心思。
季婉想了想才问,其实她的语气多少有点沮丧:“你说的太简单了,这个妃子在皇上的这边这么些年,虽然不是最受宠的,但是却是呆的最久的。连如今的皇后也没她长久,这些年秦家嚣张到如此的地步,不就是靠着她的关系么?只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对秦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吧?”
谢清言这个时候笑了笑:“大智若愚,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了吧。我问你,在宫里的妃子最害怕的就是什么?”
季婉想都没想就回答:“失宠。”
“这只是其一,这第二就是失去被帝王照顾的心。”谢清言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将笑意加大了一点:“在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想一样是买主的许家?季婉,你脑袋里很多东西都是不复杂的凑合一下想想么?你是在做生意,没有风险的生意,是永远不会赚钱的。”
季婉手里的速度一直没有慢下来,此时的她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此时的她没有说话,而是谢清言又说了一句:“有的时候,若是想反击的话,还是要蛇打七寸的好。”
“嗯,发髻好了你瞧瞧?”季婉用簪子给谢清言固定住了发丝后说道。
谢清言睁开了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神却是看到身后的女子。
有的时候,谢清言也在想,还不是表面上看到的东西永远不是真的?那么什么样的才是最真的呢?只是谢清言觉得,有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和季婉说说的,毕竟秦五真的不是那么一个容易放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