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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沐淡淡扫视着厅中众人,漫不经心的问道:“回来的众人和车队都安置好了?”
陈氏上前一步微低头答道:“父亲!各房都安排了人手安置,您院里华叔在亲自打点着!”
花沐点了点头,“将王上的赏赐都入到公中!你们各自回去准备迎接自家爷们!”
回头对陆杰微笑着说:“杰儿!到为父哪坐会!”
见陆杰笑着应了下来,回身对花家夫人们吩咐道:“让你们男人先安置好自己院里,回来就不必先过来了,晚饭时摆到正德院一起用就是了。”
说完起身走出厅去,竟是未吩咐花醉月母女半字,下人抬着陆杰跟在花沐后面,陆杰偏头安抚的冲花醉月母女笑笑,也不好说什么就去了。
厅里其它人见花沐和陆杰离去,各自带了自己孩子和下人也去奔忙了。
花醉月牵着花娴慢慢走在后院,待身边只有自己下人后,花醉月停下来转身看着花娴。
“娴儿!外祖会喜欢你的!”花醉月说着自己心里也没底,多年不见父亲已是冷漠许多了。
“娘!”花娴见花醉月面上掩不住的犹豫,心中无奈也挤出笑来:“娴儿这般可爱!外祖定会疼爱娴儿的!”
心里却在咆哮,这话说去谁信啊?真要心疼我们母女,会这般冷漠嘛?
陆杰随花沐来到正德院,院里众人忙碌着将花沐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好,华叔上前来行礼请安。
“阿华!”花沐见华叔已是老态龙钟,轻叹道扶了他起来。“这些年过去,我们都老了啊!”
华叔看着花沐也感慨不已,有些泪眼模糊的说:“老爷!阿华是老了!老爷却还年壮着呢!”
花沐苦笑了笑,摆了摆手朝正屋走去,“阿华何必安慰我?岁月不饶人啦!”
众人随着花沐到得正屋,将陆杰在屋中放下来,华叔示意丫头将茶放下出去,其它人自是退了出去。
“阿华!你也坐下罢!”花沐指了指身侧的椅子,示意华叔也坐下来。
“与我说说醉月母女这些年如何!”花沐坐下来,淡淡问道陆杰。
“月姐这些年几乎闭门不出,修身养性着改变不少!”陆杰偏头想想,谨慎地回答说。
略停了停,看着无表情的花沐道:“娴儿这些年倒是受了不少罪,主要还是没人教导,月姐将她交于我管教,杰儿自当尽力!”
华叔在侧半坐着,低了头看着地面。心里想起当日花娴咄咄逼人的责问,还是有些寒颤。
“没人教导?”花沐面有所思反问了句。
“这孩子吧!这些年就被骆家拘在个小院里,不曾出来见过世面,该教导的也一样没教!”陆杰忍着心里的恼意,细细与花沐讲他知道花娴的事来。
“没教还好!”花沐却是舒了口气。“省得学了那家的陋习,养成些小家习惯来纠过来更难!”
陆杰与华叔听得都有些心里无语,这老爷子关注的重点?陆杰是想着他能听了心疼下花娴,结果……
“义父!”陆杰忍住想抚额的动作,轻唤着花沐:“那家对娴儿的手段实在太阴毒,孩子正日小心翼翼着,除了月姐不敢与人亲近。”
见花沐微眯了眼听着,轻叹了口气道:“义父!这孩子是无辜的!在那家受这么多罪了,咱们要多疼爱她几分才是!”
花沐垂下眼睑,仔细想着花娴幼小年纪,在骆家存活的不易,特别是陆杰着重说了,当日花娴提过的教训人的手段,心下不忍。
转念想起花娴有几分与骆滨相似的面容,当年花醉月闹的一出又一出,想起王上今日交代的别再纵出又一个…
眯了眯眼心下道,该学的寻了人来仔细教了就是,却是不能再像醉月幼时一般宠着了。
转头淡淡的问一直不出声的华叔:“阿华!你见过那孩子觉得如何?”
华叔听得陆杰说得花娴可怜,已是有些心疼,见花沐问自己,想着当日花娴的逼问,心里纠结看了下陆杰。
陆杰面无表情的看着华叔,华叔想起自己应下陆杰要遮掩的事来,心里叹息站起来低头闭了眼答道:“娴小姐入府这些日子,都老实的同杰郎习功课,并无不妥之处!”
“嗯!!!”花沐虚起眼来拖长了尾音。“仅是如此?阿华怎么回答得为难了?”
华叔心知自己不说实话,是逃不过花沐的眼睛的。陆杰垂下眼睑来,看华叔如何应对。
华叔想了想抬起头来,苦笑着与花沐说:“娴小姐性子还是有几分小姐性子,火爆了些!”
花沐不悦的眼着华叔,“说!”
华叔老脸纠结着,真要把事情全说了,估计老爷就得大怒……
“义父!”陆杰见华叔的样子,知道花沐再追问下去什么都遮不住了。
出声来抢了话,陆杰淡淡的看着花沐说:“无非就是刚回府时,为点误会娴儿同铭儿闹了几句。”
花沐皱起了眉头,还是扭头看向华叔。“小孩子闹腾下有什么大不了的!有甚么不好说?”
华叔心里还是纠结,多年对花沐的死忠,此时要撒谎还是有些困难。
“义父!这事跟我有关,义父想知道就由我来说罢!”陆杰淡淡扫了眼华叔。“不过义父可不能动怒!”
花沐听了陆杰的话,面色顿现恼意:“阿华?”
华叔苦笑着点了点头,就看杰郎如何说罢!
陆杰淡笑了笑,摆了摆手看着花沐的眼睛:“这事华叔不在场,志儿说要跟我请教谋略和剑术,她叫志儿舞剑来看。”
停了停笑着说:“铭儿误会娴儿乱说话,与娴儿争了两句,扯到月姐了娴儿恼了,后来两人都赔过礼了,没甚么大事的。”
扫了眼低头站着的华叔,见花沐神色并未全信,笑了笑接着说:“想来府里其它人不明事由,见月姐带了娴儿去赔礼,就以为是娴儿惹的事罢!华叔也不好来问过我。”
花沐想了想,眯了眼问:“怎么见得与你有关了?”
陆杰叹了口气,轻笑道:“铭儿太冲动,娴儿也是恼他在我面前无礼了。”
心道总不能扯出进府的事来,铭儿哪性子也是该教导了,替花娴顶顶缸也好。
花沐听得恼怒,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怒气冲冲的说:“兔崽子敢与你无礼?家里怎么管教孩子的?阿华!将他叫过来老子问问!”
华叔苦着脸转身要出去,陆杰出声唤道:“华叔!”示意他别去。
扭头对恼怒的花沐笑道:“义父!你可是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花沐气势汹汹的冲华叔吼:“还不去?”
华叔老脸纠结着走了出去,陆杰叹了口气:“义父!都说了是误会,铭儿与娴儿两人争执而已,并未真的与我无礼!”
花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压下怒气问陆杰:“如何个误会法?”
陆杰无奈的笑笑:“娴儿见我行动不便,还要与我请教剑术是孩子们为难我。”说着示意华叔在旁边站下。
花沐听得这说法,愣怔了下来看着陆杰不出声,也不再要华叔去传花继铭。
陆杰见他静下来,轻笑了说:“娴儿也是心忧我,见铭儿在我面前争执认为他不敬了,咱们家孩子哪有不许在长辈面前出声的?”
“哦!”花沐靠在椅背上,细想了想问道:“这样说来,那孩子对你还上心了?”
“虽说娴儿不懂的多,我与他娘真心待她还是区分得出来的,相处这些日子倒是真心敬我着!”陆杰淡笑着说。
“没见过世面的!杰儿怎么就不能教剑了?”花沐不屑的撇了撇嘴。“在长辈面前大气都不能出,是大家作风么?”
陆杰轻笑着迎合:“可不是!娴儿太不晓事才引起的,义父!别生气怪罪铭儿了。”
花沐坐起来点了点头,“这样细说来倒真是误会,不过铭儿敢不听你招呼,倒也该罚!”
陆杰淡定着回答道:“这事我已经罚过娴儿了,铭儿也知错自罚过的,义父就别生气了!”
“唔!”花沐神色缓和了下来,沉吟着不出声。
“义父!”陆杰又轻唤道,语气带了些坚定。
“杰儿不必多说!”花沐看着陆杰,掸了掸衣襟道:“还是说说如何管教好娴丫头罢!”
陆杰轻摇摇头,淡然说道:“娴儿功课我亲自来教导,义父应该放心罢!礼仪我请了玄静道长来指点着,娴儿习得还不错!”
“这丫头遇上你真是好命!”花沐不由感叹,怜惜的看着陆杰道:“杰儿去求的泌竹真人罢?”
“娴儿这孩子本性不错的,月姐好不容易才得回她,杰儿自是要上心!”陆杰淡笑着,没说自己如何去求泌竹真人。
“杰儿!”花沐有几分感动,叹息着久久不语。
“义父!这孩子是个聪慧的,不会分不清好坏!”陆杰小心翼翼的说,心知花沐最恨花醉月就这点。
花沐果然变了脸,神色不豫道:“分不分得清是她的事,总算有一半血肉是花家的,为父还是得为她打算!”
陆杰苦笑了笑,微微摇头。“义父!娴儿和月姐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醉月再没脑子,也没小家子气过!”花沐有些恼意。“真是骆家的种,没眼力见上不得台面!”
陆杰微愕,花沐这怒气来得太奇怪了,那知花沐又想起花娴的样子,再加上刚说起与花继铭争执,终是花娴不晓事才引起的。
“义父!一个孩子被拘这些年,坐牢般呆在个小院不见天日,实在够可怜了!”陆杰郁闷着劝道:“她又有何错要被这般对待?义父!我会好好管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