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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小丫儿就跪了下去,满面的泪痕声音嘶哑的哭泣:“雨春,我对不起你,我糊涂,我不是人,我混蛋,让你在师父面前丢尽了脸,我做了贼,也丢尽祖宗的脸,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小丫说着,突然挣开雨春的手,脚步往前一掂,嗖!一下儿就向床头撞去。
雨春吓了一大跳,慌忙探臂将将抓到小丫的衣襟,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就撞上了,就那个狠劲儿,那么大力道儿,要是撞上,小丫的脑袋不开瓢儿也得撞个拳头大的窟窿,雨春吓得心还在跳,幸好自己有身手,否则小丫的小命儿一定报销了。
看着软趴趴的一个人儿,还挺烈性子。
雨春气得真想给她一脚,哪有这么让人操心的?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受到别人的威胁。
雨春只好再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记住这个教训,遇事多思考,多请教别人,只要认为不对的事情,犯法的事就不要盲从,扒坟又怎样,人死如灯灭,谁看见了有前世后世,神灵鬼怪的,死后腐烂就是一堆粪土,扔到哪里和埋在祖坟有什么区别?”
没有坟头的死人,活人为了祭祀,在道边烧几堆纸钱的多的是,雨春记得前世有多少坟头被平了,上边种地盖房修水库,看见哪个冤鬼显了灵,祭奠死人就是给活人看的。
也是纪念先人的一种方式,就像发丧死人人一样,更是给活人看的,父母生时子女不尽抚养义务,死后huā大钱发丧的不在少数,给外人看着他多孝心似的,其实就是给自己涂脂抹粉。
这叫活着不孝,死了乱叫。
小丫听着雨春的话奇奇怪怪,毕竟古人的思想和现代人怎么能融合,古人那种信念怎么能改变。
劝了半天,小丫还是转不过弯来:“雨春,你师傅一定很看不起我,我做的事真丢人,让我怎么面对大家,我还怎么有脸在这里待。”
还真是个钻牛角尖的,脸皮厚一点儿好不好?雨春快被小丫儿气乐了,这丫头犟起来还真是八头牛都拉不动。
雨春没什么好办法,小丫儿这种脾气,不被折磨她心里是不安的,就让她给师父去赔罪,让她自己折腾自己一会儿,她或许就踏实了。
俩人来到柴老的书房,小丫扑通就给柴老跪了,不禁泪流满面,连续就甩了自己八个嘴巴,虽然她的力气不大,也打的红肿两片。
柴老一阵叹息:“你起来吧,以后做事要动动心思想想后果,受人威胁就被人牵着鼻子走,是无知的人干的。”小丫终究没有起来,一直跪倒半夜,柴老再不劝她,人不受到教训是长不大的,幼稚的行为只有遭受挫折才会成熟。
这样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雨春终于盼来了绘画师傅,想柴老可够本事的,绘画师傅竟然是个女的。
没想到这事还劳动了柴荣,柴荣带人护送来的,一位女画师,三十几岁的模样,走路的姿势都与众不同,姿态端庄秀雅,举止谈吐说不上来的那么淡定,非一般农妇可比,来自何处,柴老并不让雨春知道。
雨春也不会究根问底,柴老自有他的秘密,如果柴荣当真是以后的后周皇帝,这位女画师就大有来头。
雨春最会装傻,不管人家是谁,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对自己的赚钱大业有益,她就只有这么点儿出息。
只知道画师姓许,具体的名字都隐瞒,雨春有些猜想,或许这个姓氏也是杜撰的,这个想法儿雨春是不敢透露的。
画师只选了李雪和雨春两个徒弟,雨春和画师偷偷说想让小丫儿跟着学,画师没有答应,就连雨春画师也不收做徒弟,只是给他们启蒙和指导一下儿,三个月,最多不超过一百天,画师就得离开。
没办法的事,雨春想是强求不来的。
第一天开课雨春就震呆了,女画师可真了不得,听了一堂课,胜读十年书,在文化宫学过几个月,也没有这一天收获大。
这一冬天,雨春都没有出屋子,画了吃,吃了饭还画,一刻不得消闲。
李雪也搬到了雨春这里,李雪学画的韧劲儿超过了雨春,她的成绩比雨春还强,雨春的两世为人加起来四十来岁,真不抵李雪这个十五岁的,难怪古代有那么多才女,古时的妇女也不是盖的,雨春还真服了古人。
时光荏苒,很快就到了开春儿,画师欣然离去,雨春和李雪都感到没着没落的。
过了两天心情才逐渐平静,自己开始创作,感到创作的不如意,雨春决定和李雪出去散散心,到哪儿去散,就是自己那两块绿油油的麦地,青青的麦苗返青,葱绿的颜色极其养眼,这都是生命的来源,自己要吃的将是里边的面粉,而不是外面的麸子,它们的成熟,将意味着自己幸福生活的来到。
雨春前世今生都很喜欢庄稼,蹲下身,青葱般的玉指抚上翠绿的麦苗,心里装满了无限的喜悦。
雨春被麦苗抚平了烦躁的心情,看李雪娴静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过烦恼,俩人相处了几个月,真正的成了至交好友,俩人在地里转了个大圈儿,就看到永明几个簇拥而来,雨春喊了声:“三哥!”
永明他们飞奔而来,永明今年十五岁,永辉十三岁,雨春十一岁,永久七岁,远处又跑来了四夏,四夏已经六岁了,和她一起跑的还有魏四婶的小女儿秋秋,冬冬也进了学堂,他和永辉是同龄,冬冬在学堂几个月就打响了名头,冬冬虽比永辉进学晚,人家可是出了名的神童,都和永辉是同级了。
读书这种事可是凭天赋的,苦用功也不见得赶上不用功的。
冬冬读书是天才,永久读书也是天才,冬冬和永久比,读书比永久强,可心眼没有永久多,俩人要是对干起来,就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走进的永明招呼着雨春,抬眼看了看李雪,迅速退回眼神,脸上不禁起了一层红晕。
李雪的目光和永明的相撞,慌乱之下迅速移开了目光,低垂的粉颈染上了红晕,躲开了众人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这些日子雨春总是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始终没有抓住重点,今天俩人一闪而过的神色,让雨春抓住了精髓。
哇!三哥和李雪姐姐动情了,太好了,雨春就怕她们不对眼呢,她可不舍李雪姐姐嫁给外人,俩人的身份倒是合适,雨春才不忌讳李雪的童养媳寡妇的身份的,都是家人害的她,雨春才不信什么命硬克夫什么的。那些臭迷信她是一点儿也不承认的。
雨春想,用什么办法为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哦!”有了,自己可以先问问三哥,再问问李雪,要是都有意,就让师父做媒。
“太好了!”雨春高兴的差点儿没蹦起来,幸好没蹦,差点把自己当了小孩子。
看看永久身后还有郑子明,这小子是出名顽皮淘气,他还坚持念起书来了?
发现郑子明正在看她,雨春心里马上就不悦了,陶三春怎么会看上这个小子的?
雨春快速收回目光,自己说过不让郑子明到自己家来,今天怎么又来了?
雨春释放着不欢迎郑子明的眼神,永明他们却露出无奈的神色,雨春就明白了,又是郑子明这个狗皮膏药糊上了。
雨春讨厌郑子明的傻愣,讨厌吴氏的贪婪的嘴脸,吴氏还是经常送个菜啥的,雨春再脑也没法打笑脸的,自己家菜多的是,谁需要她来溜须。
雨春招呼李雪,二人走在前边,后边呼啦跟了一群,谁也不跟郑子明亲近,他一点儿也不在乎,紧紧的跟在后头,雨春没法把他赶出去,人家或许是将来的国公爷,得罪深了会记仇的,不上他的当就是了。
冬冬求了永明几次,要跟柴老习武,永明可不敢去提,柴老连他都没认作徒弟,看在友谊上,永明偷着告诉冬冬去求雨春。
十三岁的冬冬,在自己母亲的教导下,早已懂了男女大妨。
面对和自己般大的雨春,是羞于开口的,一个男孩子求一个女孩子办事,总是觉得不光彩。
这不,今天实在等不了了,就到雨春家里来找她。
自从雨春学画,冬冬很少见她,以前挺熟悉的,这些日子好像生疏了不少,就是从小的玩伴,长大后都会避嫌生疏了的,何况他们是才认识半年的。
雨春和李雪学完绘画后就不那么忙了,今晚竟让小丫儿休息,她和李雪准备饭菜,不让小丫儿在跟前的意思,雨春就是想和李雪聊聊,雨春烧火,李雪炒菜,雨春边扒拉着灶里的柴边试探着问李雪:“李雪姐姐,你总算〖自〗由了,谁也没人再敢卖你,自己看着合适的,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虽然你的生月小,毕竟也十六岁了,不能总拖,一晃就是一年,就找四婶拿个主意。”
李雪的脸腾的就红了,再加上炒菜的热气一熏,连脖颈子都变成红玫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