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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丹以为自己眼花,定了定,她才相信事实,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来,高兴问道:“展谓,怎么是你!”
“宁小……”展谓刚激动伸出手来,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忙地缩回手去,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称道:“主母……你们果然也来了!”
“快进来!”宁小丹高兴地一把将他拉进房里来,关上门,然后又拉了他坐炕上,自己站在一边,急切问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柳如风这么快通知到你了?朱兄呢?你有他的消息没有?他可安好?”
“主母你坐下,”展谓站起身来,冲他鞠躬说道:“容小人一一禀告!”
宁小丹笑道:“你坐吧,你才从外面进来,炕上暖和些!”
“小人不敢!”展谓恭敬说道。
“什么小人不小人,你说话别那么客气好不好?”宁小丹有些不满起来,这一阵子跟柳如风和了尘随便惯了,突然钻出个拘谨的展谓出来,她很是不习惯,况且以前展谓也不是这样的啊!
“小人……”展谓又想说什么。
宁小丹打断他的话,瞪眼道:“再说小人,我推你出门去冻死你!”
“小人……”展谓嗫嚅着。
“好吧,咱们先别纠结这个了!”宁小丹这才想起展谓是个死心眼儿,懒得跟他瞎扯,忙说正事,催促道:“你快将朱兄的情况说一说!”
“主子他……”一提到朱复,展谓的眼神便黯淡下来。
宁小丹心里“咯登”了一下,一把抓住展谓问道:“朱兄他是不是遭到什么不测了?”
难道自己来迟了?
“没有!”展谓忙摇头:“主子他很好……不对,也不太好……”
“哎呀!”宁小丹听得心一悬一悬的,着急问道:“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展谓愣了愣,答道:“也好,也不好!”
宁小丹忙问道:“怎么回事呢?你快说说!他现在在哪里?”
展谓却不说话,而是狐疑地看了看了尘,问道:“这位大师怎么也跟你们在一起了,他不是应该在金陵的抱善寺么?还有柳如风呢?他跑哪里去了?”
宁小丹知道他是防着外人,忙三言两语交待:“和尚跟我们来京城的事一言难尽,以后再说,朱兄的事他也是知道,你有什么话不必避他。至于柳如风,他是出去找人打听你们的消息去了,你快说说朱兄在哪里吧!”
展谓点点头,长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主子他……被绑进宫里去了!”
“果然是宫里去了?”宁小丹叹道。
“嗯!”展谓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他目前很安全,也没有受苦。”
“什么意思?”宁小丹狐疑问道:“宫里头绑他去做什么?你见到他没有?”
“我没有见到他!”展谓满脸颓然,不自觉坐回到炕上,摇头失望道:“宫里高手如云,我闯了一次没闯进去,还被我父亲骂了一顿,说我打草惊蛇!”
“你父亲?”宁小丹好奇问道。
“嗯!”展谓点头道:“为了救主子,我父亲现在也在京城。”
宁小丹越发好奇,问道:“你和朱兄不是说你父亲在老家吗?他怎么到这儿了?他又是如何知道朱兄失踪的消息的?你派人给他递的消息?”
“不是我!”展谓黯然摇头道:“先前我还怕父亲责骂我丢了主子,想等找回主子后才跟他讲,所以并没有向家里传递消息,我父亲是自己来京城的!”
叹了一口气,他又说道:“我和主子出来闯天下,其实我父亲派人暗暗跟在后面,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很清楚,所以主子出了事,我父亲很快就知道了,还早我一步赶到了京城。”
“原来这样啊!”宁小丹明白过来了,心想:展谓这父亲还真是用心良苦,想来是为了锻炼这两个傻小子,故意说让他们独自闯天下,却还是不放心,暗暗派人跟着,没想到果然出事了。
“唉,我真没用!”展谓捶打了两下自己脑袋,便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怎么没用了?”宁小丹忙安慰道:“朱兄丢了也不是你的责任,是敌人太狡猾了!”
展谓却仍痛心自责道:“是我没用,我不仅丢了主子,还连皇宫也闯不进去!”
“阿弥陀佛,”了尘也忍不住在一边劝道:“一拳难敌众手,施主硬闯皇宫,当然进不去了?”
宁小丹一听,问展谓道:“你硬闯皇宫了?”
展谓答道:“也不算硬闯,是黑夜去的,不过当时激愤,也没怎么隐藏身形!”
“你啊,真是傻得可以……”宁小丹埋怨道:“那皇宫固若金汤,也是你闯得进去的么?要进去,也得偷偷溜进去才行啊!”
自古皇帝都怕死,他有足够的权利,不花尽心思把自己的老窝守牢了怎么放心?
展谓低头检讨道:“当时是我太笨,又沉不住气……”
宁小丹叹了口气,又问道:“后来你又试着偷溜进去过没有?”
“没有!”展谓摇头道:“后来父亲便禁止我管主子的事了,只让我派人守在城门口等你来,说已经收到消息,你们在赶来京城的路上,还说我以后的任务便是保护你!”
“保护我?”宁小丹有些诧异,问道:“干嘛要保护我?”
展谓说道:“父亲说既然主子喜欢你,你便很金贵,怕你有个什么以后主子责怪,所以让我过来一门心思保护你!”
宁小丹皱了皱眉,问道:“那谁去救朱兄?”
“我父亲说他会想办法,我们的很多人手现在都隐藏在京城里!”
宁小丹想了想,问道:“你父亲在哪里,你领我去见见他!”
“这个……”展谓迟疑起来。
宁小丹疑惑问道:“怎么?他不让我见他?”
“不是……”展谓忙说道:“我父亲说了,为了避免朝廷发现行踪,他们会不断变换住的地方,所以我也一时找不到他们在哪里?”
“哦?……”宁小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若有紧急情况,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
展谓答道:“我会按规矩在老地方留下记号,我父亲自会派人找到我!”
“是么?”宁小丹不说话了。
在听到展谓说他父亲也来京城后,她本来抱着希望能与他们联合起来救朱复,不想也不知是人家不当自己一回事还是防着自己,连面也不能见上一面,如今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阿弥陀佛!”了尘见她不说话,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既然已经到达京城,也知道朱施主安然无恙,便暂且按展老施主的安排稍安勿躁,待情况分明些再作打算吧!”
宁小丹点头道:“和尚你说得对,如今只好先这样了,展谓你有去处没有?若没有,且去订个房间吧!”
展谓答道:“为了方便等你们,我这几日都住在这附近的客栈里,既然主母已经到达,我这就去那边退了房过这边来!”
“那就这样吧!”宁小丹点头道:“你速去退了房过来,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是……”展谓站起身鞠了个躬便往外走。
宁小丹看着他关上门,坐了片刻,转身问了尘道:“和尚你怎么看?”
“阿弥陀佛,”了尘低眉答道:“贫僧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万事急不得!”
宁小丹点了点头,坐上炕,继续摆着棋,叹道:“但愿柳如风能给带点有效的消息回来。”
展谓没去多久便回来了,说是那边已经退了房,大白马也一并牵过来了。
此时柳如风还没有回来,宁小丹让他坐一边看她和了尘下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一些情况。
据展谓所说,他比他们早到两三天,而那群太监和他父亲什么时候到的,他就不知道了。
他到达的当天晚上便去闯皇宫,动静闹得很大,差点儿就被捉住,幸好他父亲带人及时出现才救了他,所以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让他别再管救朱复的事情,只管等着消息。
“展谓,你说朱兄很安全,是听谁说的?”宁小丹问。
“我父亲派人打探过了,消息绝对真实!”展谓一边轻轻拿开呆瓜嘻笑着放到自己肩膀上的手,一边老实答着。
“哥哥别捣蛋,那边玩算盘去!”宁小丹喝止住呆瓜。
想是呆瓜好久没见着展谓,突然见着很是稀奇,跟在他后面拉拉他这里,扯扯他那里。
如今的展谓对自己客气,对呆瓜也是很客气,看得出来他有些不耐烦,却极力忍着。
“嘿嘿~~”呆瓜冲宁小丹笑了笑,听话地坐到一边玩小算盘了。
“那皇帝佬儿绑朱兄进宫是何目的?”宁小丹又问道。
听到称皇帝为“佬儿”,展谓和了尘倶有些惊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宁小丹撇嘴道:“那皇帝吃饱了撑的,平白无故将人绑进宫去,难道我还应该尊敬他不成?”
“阿弥陀佛……”了尘继续低头看棋。
展谓却答道:“主子似乎不是皇帝派人绑的!”
“哦?”宁小丹奇怪问道:“那是谁绑的,莫非太监不成?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么?”
宫里皇帝最大,他不让人绑人,太监们敢善作主张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