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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丹沉下脸来,不客气说道:“你们既然开口让我不去救人,就应该明明白白告诉我原因才是!朱复是我义兄,他出了事,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去救人,现在你们不明不白一句话,就想我傻子似的听从吩咐,这世上哪有这本书卖?”
宁小丹也想对这些人客气些,但他们的态度也太无礼和不尊重人了。
不说当不当什么主母,好歹她还是朱复的义妹呢,朱复有自己这么一个义妹巴心巴肠地救他,作为他的手下,不说感激,起码应该礼貌地说声谢谢吧?
就算不说谢谢,也不跟她合伙救人,这都没关系,但她凭自己的本事救人,也没有求到他们门下,他们凭什么来干涉?
就算自己也许真碍着他们什么了,可也应该拿出起码的信任或求人的态度来跟她商商量量地将事情办好吧?
他们倒好,一句“你不能去救人,会坏事”就完了,既不解释,还态度不善,这算什么事?她宁小丹又不是面团,凭什么任他们拿捏?
“哼,我看你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赵太保瞪着宁小丹不屑说道:“我们来不是求你,也不是跟你商量,而是严肃提醒你,千万别自作聪明坏了我们的大事!”
那表情,那态度,很是不耐与冷漠。
宁小丹一见,冷笑答道:“既然不是求我,也不同我商量,那我宁小丹想做什么你们也管不着!”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赵太保愤怒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宁小丹厉声说道。
“丹……”吃完桂花糕,在里屋门口探头探脑的呆瓜见赵太保凶起来,很是害怕,叫着宁小丹跑过来躲到她身后。
“哥哥,别怕!”宁小丹拍了拍呆瓜的肩膀,回头冲赵太保冷哼说道:“话不说清楚,我就不答应!”
“不答应也得答应,事情可由不得你!”赵太保一只手按在刀上,向前两步站在宁小丹面前,一脸的强势和威胁。
见他这样子,宁小丹当然更不能示弱,瞪着赵太保,冷哼说道:“由不由得我,咱们走着瞧!”
“你一弱质女流,凭什么跟我们叫板?”赵太保盯着她,冷笑说道,满眼的不屑和不相信。
“凭着浩然正气和一腔救朱兄的热血!”宁小丹铮铮说道。
“哈哈,说得好听,”赵太保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不屑说道:“还不是以为迷住少主的心窍便能做什么主母,在这里跟我们摆威风,耍脾气呢!你这种无德无品,以为攀上高枝就能当上凤凰的女人,我见得多了!”
“是么?”宁小丹听得气急,只想刺激对方,一时忘了择言,冷笑着说道:“可惜你们家主子就喜欢我这种无德无品的女人,还真是让你这有德有品的奴才失望了!”
“你……你这无耻的女人!”那赵太保气急败坏,竟“刷”地抽出腰间的刀来,刺向宁小丹,嘴里恶狠狠说道:“休想骑到我们头上来,今天我就帮主子断了念想,免得他为了你竟然置复辟大业不顾,不肯沾一点女色!”
“赵太保!”展雄惊叫失声想制止,但那赵太保存心杀人,哪里肯听?
宁小丹一直以为那赵太保不过只想吓吓自己而已,哪里想到他真穷凶极恶真动手,所以一直没有防备,此时眼见一把刀向自己胸口砍来,想躲却来不及!
死了死了,今天是死定了,宁小丹瞪大眼很是不甘心:还没进宫就死在这里,真是不值得,而且杀自己的凶手居然还是朱复的人,真是太憋屈和太冤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蛤就在宁小丹眼睁睁看着那刀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砍中自己时,不想侧面突然一股力量袭来,将她挤在一边,然后听到一声微弱的“丹……”。
她忙张惶转过头去,只见赵太保的刀砍在呆瓜的腹部,而呆瓜却满脸迷茫,眼睁睁看着那刀捅进自己腹部,不躲不避。
“呆瓜……”,宁小丹大喊了一声,扑了过去。
赵太保见自己杀错了人,一时也愣住,宁小丹使命推开他,扑在呆瓜身上。
血,从割开的棉衣口子里涌出来。
“呆瓜……你怎么这么傻?”宁小丹哭喊着,下意识伸了手去按住呆瓜的伤口,一双手瞬间染上鲜红的血。
“丹……”呆瓜看着哭泣的宁小丹,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向她伸过手来,但只伸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救命啊,快救他啊!”宁小丹看着呆瓜不断涌出的血吓得六神无主,一边死死压住那伤口,一边哭喊着求救。
“哼,你这妖女不是说有起死回生之术么?”赵太保冷笑着说道:“果然都是骗人的假话,还害得我们投鼠忌器!”说着他举起刀,向宁小丹劈刀砍下去,“还救什么救?你们兄妹在黄泉路上作个伴吧!”
“住手!”出事后已经站起身向赵太保走了两步的展雄见他再次举起刀来,急得忙扑了过去。
但他的动作并不及门口的一个身影快,只见眼前影子一晃,然后“当”的一声,赵太保的刀便被挑落在地上。
展雄看着瞪着赵太保满脸惊意和怒意的儿子,不由感叹:他的功力果然精进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展谓指着地上受伤的呆瓜质问道。
但他还没有得到答案,便听宁小丹冲他哭喊着吩咐道:“展谓,快,把我哥哥抱到里间去!”
展谓一听,顾不得再问答案,俯身抱起呆瓜便往里间走去。
宁小丹忙起身跟上。
虽然眼泪还是流,但经刚才那个赵太保的提醒,她已经有了主意。
她有起死回生的血液啊,她怎么就忘了用呢?她一定会救活呆瓜,呆瓜一定会没事!
见展谓已经将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呆瓜放到床上,宁小丹忙又吩咐他:“快,快去将了尘大师叫来帮他止血!”
自己的血液只用过几次,具体功效也不太清楚,特别是想到昨晚喝了春药后血液竟没有解掉毒,所以宁小丹并不太自信,让了尘在一边帮忙总没有错。
屋外,赵太保懊恼地捡起地上的刀,皱眉问展雄道:“翼王,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展雄看了一眼里间,叹气说道:“此事得三思而行啊!”
“还三思什么?”赵太保着急说道:“翼王你做事就是太优柔寡断,若不杀这女人,少主便断不了念想,在宫里受罪不说,咱们的计划也毫无进展,留着她只会坏事!”
展翼王张了张嘴,见自己儿子从里间匆匆出来,忙住了口,等他走出门外,这才皱眉说道:“可是少主毕竟对她一往情深!若他知道我们杀了他心爱的人,也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赵太保说道:“少主只是一时被迷了心性而已,天下比这女子贤良淑德的多了去,我们杀了她,嫁祸给白莲教,少主只会痛定思痛,然后一心扑在复辟大业上,以便能与白莲教为敌!等到以后少主知道真相,早已经忘了这女子,哪还会怪罪我们?”
“可是……”展雄仍有些犹豫。
“赵太保说得有道理!”那姓欧的男子也过来说道:“翼王你不能有妇人之仁,咱们的计划若能成功,就算少主的命也牺牲得,一个女子的命算什么?而且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只有三个人,全不会武功,我们做了这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干净利落。”
“可是谓儿好象挺关心那姑娘的,”徐师父若有所思插话道:“我们正斗得欢呢,他听到那女子凄厉的呼喊,一时脱不了身,竟然对我下了杀手,也亏我躲得快,不然早就受伤了!”
赵太保冷哼说道:“不管展将军有多关心那姑娘,他始终是我们的人,我就不信他胳膊肘往外拐!”
几个正说着,展谓拉着背了药箱的了尘进来,忙都住了口。
展谓忙着救人,哪里有时间理会父亲几人的异样,父亲他们和宁小丹好象有什么天大的误会,还伤了云兄,他很着急。
但天大地大,救人最大,云兄对宁小丹的重要,他比谁都清楚,若云兄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宁小丹和父亲他们之间的疙瘩,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屋子里,宁小丹按着呆瓜的伤口不敢松手,虽然这样按着仍有血流出来,但不至于喷涌而导致呆瓜血枯而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小丹心急如焚,一边不停呼喊着呆瓜,防他昏死不醒来,一边又看向门外,盼望着了尘快点过来。
展雄他们的对话,她隐约听到耳里,但她此刻一门心思就只有救呆瓜,其余顾不得多听,顾不得多想。
终于展谓带着了尘出现在门口,宁小丹眼里闪过希望和欣喜,忙大声叫道:“快,大师,止血!”
“阿弥陀佛……”了尘从展谓口中已经大略了解到呆瓜的伤情,也不啰嗦,过来将药箱往地上一放,迅速打开来,从中拿出一个瓷瓶,便往呆瓜的伤口上倾倒白色的粉末。
“这是上好的治刀伤药粉,”他嘴里庆幸说道:“前一阵子贫僧见柳施主和展施主老是打斗,想着刀剑无眼,便备了些,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宁小丹紧张地看着了尘将粉末倒在呆瓜伤口上,厚厚堆了一层,还好,那药粉也不知用什么药材磨制而成,却是极管用,血被止住了,她不由松了口气。
“阿弥陀佛……”了尘拿出一张白布条来,将呆瓜的伤口紧紧包好,却又担忧说道:“血倒是止住,只是这么重的刀伤,能不能活得看云施主的造化了,贫僧这就去写方子抓几副养伤的药回来熬!”说完,他便急匆匆出门准备去抓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