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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汪正的听力极佳后,宁小丹在自己的房间里连个屁也不敢大声放出来,就怕隔壁的汪正听到。
当然,她也不敢把这事给讲给朱复听,怕朱复比她还难为情,好在自己送朱复的肚兜倒是起了大作用,朱复过来再不做让自己帮忙泄火的事。
让你个臭小子偷听去!
与朱复关了门聊天儿时,宁小丹暗暗得意,不时还大声说两句汪正的坏话。
可惜朱复不懂,说了些汪正的好话劝她。
宁小丹觉得无趣,便悄声专心说万贵妃求皇帝放他的事。
“如果他们能放了你,那就太好了!”她充满希望说道。
“只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朱复若有所思说道。
“管他呢,反正展翼王那头已经做好准备,咱们这头就试试呗!”宁小丹答道:“能够正大光明出去岂不是更好?”
朱复半响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拉过宁小丹的手,说道:“丹妹,我始终不放心将你独自留在这宫里。”
“哎呀,你又来了!”宁小丹白他一眼,嗔怪道:“上次咱们不是说得好好儿的么?”
朱复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宁小丹以为他同意了,也不再多说,满心盼着万贵妃那边的消息。
但万贵妃那边的消息没有盼到,却意外得到了另一个好消息。
这天,天气愈发炎热起来。
宁小丹睡了个午觉,便挺着大肚子瘫在椅子上,跟春草在屋里说着话。
正说得高兴,却见汪正进门来,她立刻摆起了脸色。
也不知怎的,自从知道这家伙偷听到她和朱复那啥那啥后。宁小丹一见他便不大自在,而且老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正经中带着几分流气,所以每次见到他便摆脸色。尽量话也少与他说。
“小正子!”春草倒是一如既往地笑着打了个招呼。
“春草姐午安”汪正的目光最后落到宁小丹身上。笑着招呼:“宁姑娘午安!”
宁小丹鼻子里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汪正笑了笑,并不在意,回头冲春草说道:“春草姐,艳红姑娘在外院等着想见一见你,说是那位的病有些厉害了,想向你询问些模糊的旧事,看能不能唤回那位些记忆!”
“艳红姑娘啊”春草却一脸的迷茫。问道:“她想问我什么旧事?”
宁小丹一听“艳红”二字,觉得有些熟悉,后来想起是吴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全身不由一个激灵。她想到了展谓!
“快!去见见她!” 她忙催促道:“指不定有什么要紧事呢!”
“能有什么要紧事?”春草疑惑问道:“当初我也不过一个下等奴婢”
“哎呀”宁小丹忙站起身,去拉她起来,推着她往外走,说道:“人家既找来。想是有要紧事,你怎么也得去见一见!”
“可是”春草迟疑着想说什么,宁小丹却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如果她暗地里给了什么东西,记得带回来!”
春草愣了愣,脸色严肃起来。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那好!”宁小丹高兴点点头,叮嘱道:“说起来也是旧主子,跟艳红姑娘慢慢讲,好好儿说,别急!”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春草放下针线,转身出了门。
宁小丹心里着急,便要跟去院子里,汪正却一把拉住她衣袖,低声道:“人家见旧主子,姑娘你急什么急?”
宁小丹愣了愣,想起这院中还有英、霞两位姑娘盯得紧呢,自己急巴巴出去等着,确实让人生疑,亏得汪正提醒。
“我说了要出去等了吗?”她面上却不高兴地一甩衣袖,不满说道:“拉拉扯扯干什么?”说完,回椅子边板着脸坐下。
汪正却冲她哂然一笑,说道:“拉拉衣袖而已,又没有把你怎么样?你生气什么?”
“不知道男女授授不亲么?”宁小丹白他一眼道。
汪正眯眼盯着她笑。
宁小丹一见他这笑容,心里便发毛,便冲他恶声恶气道:“还有没有事,没有就请出去!”
汪正却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盯着她笑问道:“姑娘最近见了我,怎么跟见了仇家似的呢?”
宁小丹白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不过一个奴才,跟我有何相干?难道还要我见了你跟见亲大爷一样?”
汪正却不恼,拿起春草做的针线看了一眼,又放下,冲她笑着说道:“我虽是个奴才,可好歹跟姑娘共享着一些不宜道人的秘密呢,要论说起来,咱们也算一条绳上的一对儿蚂蚱,姑娘何苦板着脸对我?”
宁小丹一听他提到“秘密”二字,便想到他偷听的那事儿,脸上便不自觉红了红,瞪眼骂道:“你骂谁是虫子呢!你想当便当,别把姐给扯进去!”
“哦哟~~”汪正嘻笑道:“原来姐儿不想当虫子呢!那就换个比方吧?”
说着,他假意皱眉想了想,一拍手道:“对了,咱们就是池子里的一对野鸳鸯,我死你也不能独活!这个比方好不好?”
这臭小子!宁小丹气得站起身了,顺手拿了桌上的书便向他砸去,嘴里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毛也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一个,也占起老娘的便宜了!等老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赶明儿叫你一声哥!看你嘴巴还逞大不?”
“你以为孩子跟你一样见风长呢?”汪正闪身躲过书,笑着说道:“刚才还是姐儿呢,现在一转眼便成娘了,这也忒快了吧?什么娘?你四五岁就生了我么?当人娘子还差不多!”
“你这臭小子!”宁小丹气得不行,转身去床上抱了瓷枕头来砸人。
汪正吓得不轻,忙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这就走!开个玩笑而已,你小心动了胎气!”说完。他还真赶紧向门口溜去。
宁小丹见他走到门口,正放下枕头,却见他又转回身。冲她邪气一笑,说道:“忘了告诉你。我什么毛都长齐了的!”
宁小丹愣了愣,操起枕头正又想砸过去,汪正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当初救他时,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坏?难道是因为练了“缩阳功”的缘故?可是了尘也会那“缩阳功”他却是一本正经的。
应该是在纪姝手底下当奴隶便学坏的吧?没见纪姝勾引朱复那手段,很多时候哪象个羞答答的黄huā大闺女?
宁小丹正想着。春草回来了,后面却跟着个冷着脸,满眼警惕的霞姑娘。
自从上次万贵妃来,她跟霞姑娘闹腾后。这两位姑娘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敌意,明面上虽不敢轻易招惹她,暗地里却如两只黑夜里的猫头鹰,就现在一般盯得人很不舒服。
宁小丹心里一惊,忙细瞧春草面色。见她倒很镇定,甚至还有几丝笑意。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刚才急着推春草出去,她倒忘了英、霞两位姑娘严密的监视,春草这一出去,稍不注意便要遭殃!
但看春草现在这表情。并不象作了案被当场抓住的样子。
难道那艳红姑娘并没有递什么东西?她又有些失望地想。
“姑娘,奴婢回来了!”春草进了屋,跟她打着招呼。
“嗯”宁小丹点点头,在床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门口死死盯着的霞姑娘,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去还有阵儿呢,这就回来了?”
“也没什么事,说几句话而已!”春草答道:“就问了一些有关以前皇后娘娘的琐事,然后又问奴婢过得好不好!”说着,拿起先前的针线做起来。
宁小丹“哦”了一声,当着霞姑娘的面,也不敢问别的,扯上了其他的话题。
两人说了一会儿从前的见闻,霞姑娘才离开。
宁小丹忙冲春草使了个眼神,压低了声音问道:“那艳红姑娘没让带什么东西?”
“没有!”春草摇头道:“霞姑娘跟着奴婢一块儿去的外院,一直在边上盯着呢!艳红姑娘一直只跟奴婢说话,连身子也没有向奴婢这边倾一下!回了内院,英姑娘又将奴婢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还让奴婢跳来跳去,以防带着东西呢!”
宁小丹听得一愣,心想:是了,展谓定然也知道守卫森严,不可能私带,而且他在在外头,哪里又会知道春草是自己人,所以定然有什么消息,也不敢冒险让她送进来,那么定是艳红姑娘的话中有什么暗示了。
这样想着,她又问道:“那艳红姑娘跟你说了什么?你细细讲来!”
“就是问了些旧事,然后又问奴婢过得好不好?”春草想了想,又道:“对了,艳红姑娘也不知哪里听说姑娘你怀了孩子,很是羡慕,说当年皇后娘娘就是想要一个孩子,结果弄成那样她还让我好好侍候你,说皇后娘娘曾说过,一个女人最重要最高兴的日子,便是生产那天,虽然要经历九死一生的危险,却也是重生的日子,还说怀个孩子不容易,大着个肚子行动也不便,但生了孩子便〖自〗由了!”
宁小丹一听,寻思起来。
自己被囚在这院子里,应是秘密的事情,艳红她却知道了,说明她有强大的消息来源,应该就是白莲教。
展谓既与白莲教合作,当然也会得到这个消息。
她又说生产是重要日子,还说那天重生,〖自〗由,细细推敲起来,那便是说展谓会在她生产那天安排了人来救她了!
还真是湊巧,展翼王选择她生孩子那天来救朱复,展谓也选那天来救她,难道是想利用混乱,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