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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话题正说着,二楼的大厅突然爆发出一阵混乱,一个身穿桃粉色绣折枝海棠的少女甩出鞭子的手被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抓住了。
还有一个同样蒙着面纱的少女站在一名**的身后,那**悠闲的喝着茶。而地上躺着一个少年男子,正痛苦的抽搐。
那被束缚住手的少女面色通红,眸现恶毒,面容狰狞,“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动本小姐!还不松手,本小姐可是要入王宫为妃的,小心王上砍了你们的脑袋。”
好猖狂的口气。
程晚清知道这个抽搐的男子,姓辛,人称辛公子,早在程晚清前世便听过这个人的大名。
十足的纨绔子弟,喜欢处子,不少好人家的姑娘都糟蹋在了他的手上。但这姓辛的公子的祖父是南疆的三朝元老,先王在世时候极为得宠,而辛家也出过一妃,如今还在王宫中被尊为太妃,辛家荣宠之盛,再无第二家可与之比肩。
而辛公子的父亲也是官居要职,在这中州城内,的确算是风头最盛的大户。
所以即便他如此荒诞,甚至手上还攥着人命,却依旧好好的活到了今日,哦不,如今看起来可是不太好。
程晚清开了门,三个人都凑到楼下去看,主要是双儿有些咬牙切齿,一定要带着程晚清去看。
鲜少见到双儿如此冷漠的模样,程晚清也有些好奇,“怎么,这个辛公子爷欺负过你!”
程晚清不过随口一问,哪里料到一猜即中,
双儿恨恨的说道:“他何止欺负我,他知道我不好对付,给我下*药!我当时天真,着了他的道。”
“所以?”程晚清声音有些弱了,她很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哼,本姑娘就算身子发软,也一脚踢断了他的命根子。”双儿一仰脖,有些自得,甚是可爱。
傻姑娘,你现在也天真的很。“那最后的药是怎么解的?”程晚清悬着的心放下,倒也好奇起来。
“哼!我在井水里泡了三天三夜,结果药解了,人风寒了,又喝了那苦苦的药一整个月,本小姐记着这人呢,还想哪一天一定要报复他,可是后来……后来就忘了。”说到后面声音都小了。不知是不是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程晚清觉得这丫头天性心善。摸了摸后者的小脑袋:“所以你还要感谢幼时的遭遇呢,否则哪有现在这么光芒耀眼的双儿。”
双儿嘻嘻一笑,也摸了摸头,“我从没恨过那段经历,虽然不好,但是爹爹说任何不好的经历都会变成人生的财富,让我更清楚要走的路,和应该做出的选择。”
程晚清长眉轻挑,有些诧异,却又觉在情理之中,双儿的爹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爹爹还说,经历过苦难又可以走出来的孩子,便不会走上歪路,所以双儿绝对不会走上错的道路。”
阳光下眸光璀璨盈光,露出一个俏皮的小虎牙。接着话题扯了回来,又道:“可是我虽然断了他的命根子,却没断了他好女色的毛病,依然到处祸害姑娘家。”
双儿愤愤。“王上还是少主的时候,力量不足以将辛家搬倒,可现在不一样了,辛家上下辉煌不了几天了。我本以为也是他报应到了,可没想到竟然来的如此快。”
“这妇人是谁?”程晚清看那一直面不改色,淡然看着辛公子在地上抽搐的**,竟然冒出一股子寒气。
“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拿鞭子的丫头,辛瑶,一心想要嫁给王上为妃。甚至公然侮辱过王后,不过后来也得到了教训,在家里躺了许久,看样子是好了,才又出来兴风作浪。
程晚清的脸色沉了下来,竟然侮辱过昭阳,仔细的又将那姑娘打量了一遍。很蛮横,却也很美,如果忽视那眼中的狠戾,当真如弱莲,惹人怜爱。
可惜那眸子里的狠辣太盛,不是坏,而是恶。坏人往往自私为己,但恶人却是纯黑的心,如若必要,可以将自己剥的骨肉不剩。
有这样的一双眼睛,绝不会是良善之辈。
“小姑娘,莫要再闹了,你应该知道你哥哥他是罪有应得。”**的声音很温暖,似能融雪。
程晚清心惊,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可那张倾城之姿,她却是从未见过。
那**极美,并不如程晚清那般绝尘独立,也不似程晚玉那般灿然耀眼。她更圆融如意,温婉的气质凌驾于一切美丽之上,成就了她独一无二的气质。
虽已不再年轻,却是年轻女子都要仰望的美,似乎除了天成,也是后天养成的。这样的人应该哪怕只看过一眼便不会忘记才对。更不应该是籍籍无名。
修的身影又闪了回来。“能打听的都打听了,没人知道这女子的来路。”
又道:“但是听闻那个姓辛的公子又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少女,那**刚好在用餐,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姓辛的便愣住了,然后就这样了。”
双儿又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小眉毛皱了又松开,又皱又松,最终终于断言,“那不是毒,而是蛊,是蛊虫。好厉害的手段,下蛊者一定要有接触才能成功,可怎么会只看了一眼就下了蛊呢。”
双儿又陷入了自己的牛角尖,钻进去出不来,摇头晃脑傻傻想不清楚。
程晚清脑中不断回忆着上一世是否听过有如此高手,可却一无所获。
那**对蒙着面纱的少女招了招手,那少女便放开了钳制住辛瑶的手腕,怎料刚得自由的辛瑶突然发难,一鞭子便抽向了那**的脸庞。
那**面色不变,喝茶的手都没动一下,下一秒辛瑶连人带着鞭子一起撞翻了好几个桌子,撞到了墙角。
出手的是站在**身后的另一名蒙着面纱的少女。
**淡淡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么小的年纪便这么狠毒的心思,小心天报。”
辛瑶咬了咬银牙,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羞的。
正在此时,一队侍卫跑了进来,衣服上有辛子,应该是辛家的家卫。
辛瑶一看,顿时又来了精神,大喊道:“给本小姐拿下那个贱妇和那两个女人,他们伤了大哥。”
辛家侍卫领头的那人道了声是,就要动手。
那**终于现了些怒容,虽不慈悲,却也不狰狞,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怒,就像是有人踩在了你的脑袋上,但凡有点骨气的都无法忍受这种侮辱,这种怒,合情合理,甚至让人同仇敌忾。
“辛家的侍卫好不威风,谁准你们在中州城内随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出乎意料,出声的是双儿。
程晚清看着那梳着双丫髻的少女缓步走下楼梯,指着辛瑶道:“辛姑娘,王上说过,若你在出口无忌,我可以卸掉你一个下巴。”原来不是强出头,有圣旨的。
不过这话怎么说,且不说卸掉这件事有些奇怪,一个是怎么数的,莫不是辛姑娘卸掉一个下巴还有一个下巴?程晚清和双儿呆久了,也有点容易想歪。
“是你!臭丫头,你在这里作甚,敢看本小姐笑话,看本小姐不抽死你!”说罢起身又挥鞭子。
程晚清摇头,蠢女人很多,蠢成这样也就别指望能改过自新了。双儿冷冷一哼,只一手便将那用天蚕丝编制而成看起来便极为坚韧的鞭子扯断。
那辛瑶大呼一声,“我的鞭子,你这个贱人。”出手便打。双儿摇了摇头,一脚踹了上去,张牙舞爪的辛姑娘又撞到了墙角。
“哼,我都不想脏了我的拳头,是谁发明要穿鞋子的,一定就是为了踢你这种人的。”双儿的理论也奇特。
辛家的侍卫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想出手,只是眼前这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实在是老虎一般的存在啊。
这些家卫可不是没见识,武比时这个叫双儿的小丫头将她的对手都揍的趴在家里三天起不了床,好长一段时间在中州城内传成传奇。这眼前谁敢在她面前耍大刀啊。
可是身为家卫,自己家两个主子一个不知生死的在那抽,一个被人打了又打,踢了又踢。
那侍卫的头有些头皮发麻,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还是对双儿拱了拱手,他算是发现了,那个**好说话,但是这个双儿可是有些麻烦。
“双儿姑娘,你看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不可以将我家公子带走,他看起来不太好,恐怕要及时医治才行。”
侍卫头小瞧了蛊毒的威力。
“哼,小子无知,你以为这是谁都能医治的么,夫人给他的教训。夫人不说收手,他就要一直受着。这是蛊虫,每五日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加重,时间也会更长,就这个程度,只是开胃菜而已。”
**淡然不代表蒙面少女也可以无波,即便有纱,那厌恶的眼神依旧如刀子般毫不掩饰。
程晚清心中震惊,蛊毒一道还真是博大精深。她都担心自己哪天被瞧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去天堂找爹爹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