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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睿先是到了城外五十里的大军驻扎之地。今天不仅是鞑靼使团觐见的日子,也是大大小小的将领论功行赏的日子。
刚一进驻地,以宋铁锁、宋石头为首的将士们就围了上来。到底是同生共死,上阵杀敌的伙伴,南宫睿周身的低气压升温不少。就在大家热切的问着进宫事宜时,一个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向南宫睿走来。
女子长得很美,充满了那种异域的风情,合身的剪裁把她的身段勾勒的婀娜多姿。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还有一双跟南宫睿一样的勾人蓝瞳。
女子的到来让热闹的场面为之一静,宋铁锁等人都充满敌意的看着她,却没有其余的动作。女子对宋铁锁他们视而不见,牢牢盯着冷峻挺拔的南宫睿,款款而行。
南宫睿只是在她那双蓝瞳上扫了一眼,便转移视线对宋铁锁他们说道:“各自打整,马上进宫,剩下的人注意警戒。”
将南宫睿的反应看在眼里,宋铁锁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暗暗松了口气,此起彼伏的大声回道:“是,将军!”
在南宫睿拿眼扫过来的时候,女子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但瞬间她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南宫睿根本无视了她的出现。一丝羞恼爬上女子的脸颊,她有些气冲冲的操着蹩脚的中原话朝南宫睿吼道:“南宫睿,你敢无视我,我定要让你们皇帝治你的不敬之罪!”
她在那里气得跳脚,许是嫌她太聒噪,南宫睿一个冷冷的、满含杀意的眼神扫过去,世界一下子安静了。闻声而出的使者头儿紧赶几步走到女子身旁,用鞑靼语说道:“公主,中原的女子全都是以男人为天,温婉可人,您若想留在将军的身边,不能再这样大叫大喊,一定要改变自己的态度才行,莫忘了王上对您说过什么。”
使者头的话让女子,也就是阿史那妮公主变得怏怏的,原本的神气活现被郁郁寡欢取代。望着在宋铁锁等人的簇拥下朝主帐走去的南宫睿,阿史那妮充满迷恋和痴慕的说道:“叔叔,他分明是我们鞑靼人,为什么愿意供中原皇帝驱策呢?而且,父王还要我下嫁于他,他怎么就不肯妥协呢?”
一抹阴狠之色从阿史那妮唤作叔叔的使者头脸上闪过,在看向阿史那妮时又变得和蔼可亲。他笑眯眯的摸了摸阿史那妮的长发,轻言细语的说道:“他是被中原人抚养长大,本着中原人所谓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原则,他当然会为中原皇帝做事。至于你,你可是咱们鞑靼第一美人,他说不定心中早有决断,但是你总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他面子,显得泼辣大胆,他可能是想先挫挫你的锐气和傲气吧!所以,我的公主,你只要改变一下态度和性格,我相信他定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是…吗?真的只要我改变,他就会接受我,爱上我吗?”阿史那妮满脸困惑,充满了不确定。
使者头右手握拳,手臂横放胸口,微微低头:“当然,我的公主!”
南宫睿自是不知道阿史那妮与使者头之间的对话,就算知道,他也会不屑一顾。当初之所以没有回绝鞑靼王提出将阿史那妮下嫁给自己的请求,乃是因为阿史那妮有双同他一模一样的蓝瞳。他心想,将阿史那妮带回来,让高大山夫妻看看,他并不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妖怪”、“魔鬼”,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而且,有了阿史那妮这个活体范例,他也知道了自己兴许就是鞑靼人。这样,他不再是不知根底的人,高大山夫妻也应该放心并且同意他和青青的婚事了。
说到底,南宫睿所做的一切从来不改初衷,那就是为了高青快乐、幸福,他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和同意,而不是反对加阻挠。
稍事修整,使者团跟随南宫睿及一众将士朝皇宫走去。当他们路过街道时,老百姓对着南宫睿他们是热烈欢呼,对使者团却是指指点点,充满了不屑和鄙夷。阿史那妮坐在华盖马车里,透过车帘,很容易的就看到了百姓们对他们的态度,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硬生生憋着,直到皇宫。
使者头望着巍峨的宫墙,金碧辉煌的宫殿,贪婪、垂涎、阴笑等神情在脸上交替闪现,但他掩饰得很好,并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妥。
在宫侍的带领下,南宫睿等人不发一语的来到金銮殿外。阿史那妮则被宫婢引到了高兰处。
金銮殿,韩文谦高高在上的坐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将他衬得玉树临风,英气逼人。下面是以东方语为首的文武百官,他们分列两旁,站得笔直、挺拔。
南宫睿是直接进入了大殿,而宋铁锁等人以及使者团都留在了殿外。与宋铁锁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不同,南宫睿非常自在的走到以武将为主的首位站定,恰巧跟东方语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
瞥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南宫睿,韩文谦朝内侍黄公公微微颌首,就见黄公公高声唱道:“皇上有旨,宣鞑靼使者觐见!”
一听到宣昭,使者头带领两个随从小心翼翼的踏上台阶走进了金銮殿。文武百官都非常好奇的看着他手捧文书,毕恭毕敬的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
在离韩文谦一百步距离时,使者头与随从跪倒在地,三呼万岁,将文书高举过头,以示诚服之意。
黄公公一丝不苟的接过文书,正要展开朗读,东方语向前迈出一步,禀道:“微臣不才,请皇上准许微臣效劳,扬我大周国威!”
韩文谦气定神闲的说了个“准”字,黄公公笑眯眯的将文书递给东方语。谁也不知道黄公公打从心里舒了口气,要知道这份文书对他来说可像个烫手山芋,他是根本不会认鞑靼文的。还好东方语适时出声,否则他可能小命难保啊!
东方语中规中矩的大声宣读起文书来,让低首跪地的使者头面沉如水,黑得就像锅底一样。但他变脸极快,等东方语宣读完毕,他立马变成一副老实、温和的样子,微抬头,用生疏的汉语说道:“万岁,我们鞑靼王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不仅会每岁纳贡,还让小人将一柄王者之杖献给万岁,以结永世之邦。请万岁亲自拿出,彰皇者英姿!”
说完,他身后的一个随从将一个长五十厘米,宽十厘米的盒子递到他手里。他接过后,双手非常虔诚的捧着膝行到韩文谦身前三米处。
韩文谦听了没觉有异,微笑着起身走下龙椅朝纸盒伸出手去。东方语却皱了皱眉头,心里略过一丝不安和狐疑。就在韩文谦的手指触及纸盒的一刹那,使者头突然发难,弃掉纸盒,掌风凌厉的朝韩文谦当胸扫去。
韩文谦到底是做皇帝日久,疏于练武,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但东方语的动作很快,他本就心头有一丝警惕之意,在使者头发难的同时,他就横到韩文谦面前,推了他一把,自己硬生生的抗了使者头一掌。
东方语的阻挡让使者头的先发制人功亏一篑,眼见行刺失败,他像头困兽一般朝东方语杀去。两个随从却是抱头鼠蹿,慌张无措。
突发的变故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紊乱,东方语受了使者头一掌,本就受伤不轻,面对他密集的功击,他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使者头要对东方语下杀手时,一柄闪着森森寒气的剑从斜次里向使者头刺来。
韩文谦整张脸已变得难看至极,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大声喝道:“御林军何在?还不把企图行刺朕的异族人拿下?”
这一喝让整个嘈杂的大殿顿时变得井然有序。两个随从连同候在殿外的其他鞑靼人都被御林军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所有人此时都盯着在大殿中央打得难分难解的南宫睿和使者头。
东方语被御林军抬到了韩文谦面前,他一边关注着大殿中央的战局,一边连声吩咐黄公公去将所有的御医找来。像是想到什么,他招过黄公公耳语了几句,黄公公应声退下,匆匆往宫外跑去。
此时,人们定下心神,才发现这个使者头的武功既邪门又高强。南宫睿与他缠斗这么久,只堪堪打了个平手。这也许是南宫睿平生遇到的最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只见他没有用兵器,仅用一双冒着丝丝寒气的手频频与南宫睿过招。有见识的武林人士如果看了,定能知道这就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绝学“寒冰掌”。
南宫睿紧抿嘴唇,目不转睛的盯着使者头的攻击轨迹。渐渐的,使者头骇然发现,南宫睿的速度越来越快,周身的杀气越来越盛,蓝色瞳孔已变成了幽蓝,像鬼火似的,特别渗人。
使者头也发了狠,但他却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不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大吼了一声,他聚起全身功力向南宫睿印去,却没想到南宫睿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那双眼睛就像看待一个死人一样望着他。
就像神来之笔,南宫睿最后的动作没有任何人看清,那一剑太快太刁钻,使者头到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被一剑毙命的。只有高青撬开了南宫睿的嘴,知道了这最后一剑便是从来没有人练成的“天外飞仙”,比“寒冰掌”还要高级的武功绝学。
使者头一死,南宫睿收剑回鞘,快步走到东方语身后,将他扶起来盘腿坐好,双手抵背,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东方语身体里。
韩文谦的震怒是可想而知的,但当务之急是要展开对东方语的救治。他散了朝,整个金銮殿上只剩下他、东方语、南宫睿以及御医们。整整两个时辰,南宫睿就那样用不要钱的内力护着东方语的心脉,一动不动。御医们轮番上前诊治,却俱是摇头叹息,一筹莫展。
高青和楮昱然就是在这种绝望、沉闷的气氛下来到了金銮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