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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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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姐姐,我也只是胡乱猜测。”赵妾媵连忙低下头。

    吕妾媵厉声道:“猜测?那我还猜测你吃里扒外暗暗地算计着我们呢!”

    “好了,吵什么吵?看看你们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别人还没出手,你们就先窝里斗了。”魏荷语朗声呵斥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被魏荷语吼了几句,吕妾媵也收敛了起来,只是眼睛是不时地剜着赵妾媵,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变身成一只疯母狗扑上去尽情撕咬。

    而一旁的陈妾媵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魏荷语沉着嗓子,“她不过是个小小媵侍,身份地位都不能跟你们相比。这样的小角色不足为惧,你们只需做好自己,不要做出让大帅烦心的事情来便是了。”

    陈妾媵,吕妾媵和赵妾媵像约定好了一般,齐声道:“卑妾谨遵夫人教诲。”

    等到她们离去了,魏荷语沉思了很久,才道:“如宁,你去把巧如叫过来。”

    如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几分错愕,几分鄙夷,可嘴上却恭敬回答道:“是,夫人。”

    巧如倒是来得很快,魏荷语望着跪在地上的她,冷声道:“巧如,我待你如何?”

    巧如埋着头,“夫人待奴才恩重如山。”

    魏荷语抽嘴一笑,“把你扔进黑屋子里喂蛇也算是恩重如山?”

    巧如连忙叩拜,“夫人恩威并济,奴才犯了错才会受到责罚,奴才是甘心受罚的!”

    魏荷语冷冷一笑,“那你就应该好好的办事,不能再犯错。”

    巧如颤抖着道:“夫人吩咐什么,奴才绝不敢有违。”

    魏荷语凝了凝神,“那你就去揽月阁伺候萧媵侍,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

    巧如愣了一下,“奴才遵命。”

    巧如离去以后,如宁走上前来,“夫人,其实不用您出马,这萧媵侍如此张扬,过不了多久自会有人收拾她。”

    魏荷语轻蔑一笑,“我查了这个萧媵侍的底子,她可真是有趣得很。她和那群蠢女人不一样,对付这样的人,小心一点总是好的。”魏荷语说着,眼里闪出了狡黠的光。

    吕妾媵走出了慧心阁就一直怒气汹汹,赵妾媵紧跟在身后,终于有些忐忑地说道:“吕姐姐,方才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无意要冒犯姐姐。”

    “就凭你,借你两个胆子你敢吗?”吕妾媵抽笑着,“赵妾媵,你不要跑了伤疤忘了疼,当初是谁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救她一命?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你莫非是怀念了?”

    赵妾媵微低着头,“卑妾不敢,吕姐姐的大恩大德,卑妾铭记在心,那样的日子……卑妾再也不愿意过了!”

    吕妾媵横了她一眼,转身摇着步子走了。赵妾媵又转向一旁的陈妾媵,哀求道:“陈姐姐,你可要帮我说两句话啊。”

    陈妾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扫了赵妾媵一眼,道:“你要我怎么说,教唆她把你的舌头割了?”

    赵妾媵吓得脸都白了,身体向后倒了一下,幸好小敏在她身后及时扶住了她。陈妾媵依旧面无表情地转过脸,不疾不徐地朝前走去。

    “大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待到陈妾媵走远了,小敏才哽咽地道。

    赵妾媵捂着心口,无力地闭上眼,缓缓道:“如今这般模样,还能有什么好?不过是卑躬屈膝,苟延残喘罢了。即便我什么都听她们的,哪天她们不顺心了,还不是照样会拿我开刀?”

    小敏含着泪道:“大小姐,不会的。”

    赵妾媵叹了一口气,缓缓向前走去。

    钟翠阁内。

    夏如璎在房内梳洗着,面容却显得落寞,一旁的丫鬟颖香为她佩戴着发簪,见铜镜中的女子愁容惨淡,“小姐,怎么总是这么郁郁寡欢呢?”

    夏如璎淡淡地笑道:“颖香,我并没有郁郁寡欢,只是也没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事。”

    颖香抿嘴一笑,“要是我像小姐一样长得这么漂亮,我整天光是照照镜子就会觉得高兴了。”

    “你这小丫头,净会耍贫嘴。”夏如璎浅笑一下,又默然垂眸,“可是,我就算梳妆得再漂亮,又有谁来看呢?”

    颖香叹了一口气,“小姐,大帅是不是已经忘了他还有个夏妾媵了啊?这钟翠阁都两年没来了,好不容易来一次都不进门来看看你。”

    “他不来看我,我自己不也过得逍遥自在?”夏如璎柔柔一笑,“好了,颖香,我们去看看萧媵侍吧。”

    颖香皱了皱眉,“小姐,你真觉得那个萧媵侍可信吗?”

    “只是做个姐妹,需不着太多可信不可信。”夏如璎站起身来,起身往屋外走去,颖香顿了顿,也跟了出去。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赵妾媵缓缓地走过来,夏如璎微微一怔,想不到这长年累月无人踏足的钟翠阁今日竟奇迹般地来了人。

    赵妾媵也瞧见了夏如璎,便走过来,两人温文地相互行了礼。夏如璎见她一脸的匆忙之色,便浅笑道:“赵姐姐今日怎么得空前来钟翠阁?”

    “昨日我同吕妾媵散步之时偶遇到钟翠阁的萧媵侍,当时见她脸色苍白,形神憔悴,因此想过来看看。”赵妾媵干笑两声,又故作忧虑地回答着,她当然不能说是被吕妾媵派来接近萧容的。

    夏如璎温润一笑,“那正好,妹妹也是想去看看萧媵侍,不如和姐姐一同去?”

    赵妾媵笑着点点头,两人便一同向萧容的房间走去。她们去时,萧容和月眉已经沉沉地睡下,房门关着,门口也没有一个丫鬟看守。

    夏如璎故作惊奇地道:“这萧媵侍怎么大白天关着门啊?”

    赵妾媵恍然大悟道:“对了,我听说昨夜萧媵侍被大帅召去书房了,今天早晨才回来呢,说不准这时正在休息呢。看来我们俩来得都不是时候啊。”

    夏如璎哦了一声,又道:“那赵姐姐难得来一次,不如先到我那儿坐坐,妹妹那儿有上好的雨前龙井。”

    赵妾媵望了望这紧闭的门,道:“那也好,我也很久没和妹妹聊聊天了。”

    说着两人又向夏如璎的房间走去,进了屋,上了茶,夏如璎寒暄了两句,见赵妾媵似乎心神不定,便轻声问道:“姐姐如今在揽月阁过得可好?”

    赵妾媵喝了一口茶,凄然一笑,“不如妹妹这般自在呢。”

    “姐姐与我不同,我现在已经习惯这样的清闲日子,虽然冷清但是我觉得安宁。”夏如璎浅笑饮茶,温婉如玉。

    “其实我又何曾不希望能像妹妹这般过上安宁日子?当年我受尽屈辱,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昨日见到萧媵侍神色落魄,就想起我当年。都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所以今日才想来看看她。”赵妾媵说着,满是愁色。

    夏如璎望了望赵妾媵,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演戏。赵妾媵当年被吕妾媵当众欺凌也是她亲眼所见,想必这一番话赵妾媵也是发自肺腑。

    夏如璎喝了一口茶,心里却对赵妾媵那一句“同病相怜”不甚赞同,因为她知道,萧容绝不会像赵妾媵那般甘于受辱,即便是受辱,也绝不会为了活命而奴颜媚骨地活在仇人的膝下。

    可是这一点赵妾媵并不知道,夏如璎抿了抿茶水,微微敛眸。

    赵妾媵一直在夏如璎的房间里坐到了午时,她出来以后再次路过萧容的房间,房门依旧紧闭,外面却站了一个丫鬟。

    赵妾媵一眼便认出那是夫人身边不得宠的小丫鬟巧如,她思量了一番,上前道:“巧如,你不好生伺候着夫人,跑到这儿来站着干什么?”

    巧如低着头道:“赵妾媵,奴才是奉命前来照顾萧媵侍的起居的。”

    赵妾媵示意性地望了望那紧闭的门,“那这么说,是萧媵侍派你守在这门外了,那你告诉我,萧媵侍为何在此时关闭着房门不肯见人呢?”

    巧如顿了顿,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奴才也是刚刚奉命而来,来的时候萧媵侍的房门就已经是这样关着了。所以奴才也不得知……”

    赵妾媵横了她一眼,心知怎么会如此巧合,分明是吕妾媵和夫人同时都出手了。赵妾媵微微靠过身子,低声道:“少在这儿装蒜,你为着夫人,我为着吕妾媵,既然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你就放聪明点。最重要的是,不准妨碍我。”

    巧如吓得倒退一步,身体撞上了身后的房门。

    赵妾媵抽笑一声,转过身去,不疾不徐地走开。

    萧容一觉醒来的时候,月眉已经起来了,正在熬着汤药。她前去摸了摸月眉的额头,已不那么烫了。正此时,巧如低着头走进来,萧容怔了一下,问道:“月眉,巧如怎么来了?不是被夫人叫走了吗?”

    月眉咬着唇搅拌着药壶里的药草,并不应声,倒是巧如欠了欠身子,恭声道:“前段时候夫人的慧心阁急需人手,才将奴才暂时遣了回去,如今事务已经忙完,奴才也就回来照顾萧媵侍了。”

    萧容欣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么一来,以后也就方便得多了。今天月眉发了烧,我一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月眉姑娘是受了风寒,奴才已经去药堂抓了药过来了。以后这些事情吩咐奴才就可以了。”巧如浅笑着,满是恭谦。

    萧容走上前去端着巧如消瘦的肩膀,“在我面前就无需一口一个奴才了。”

    巧如微微抬头望了一眼萧容,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顿了顿,才道:“巧如多谢萧媵侍厚爱。”

    萧容揉了揉她的发,轻轻地笑着。

    月眉在一旁沉着脸熬药,一言不发。

    有了巧如,萧容的心里安稳了一些,心想着毕竟月眉一个人来照顾自己还是顾左不顾右。可是自从月眉病了一场以后,就显得沉默寡言。萧容对待月眉和巧如都是极好的,为了不让她们夜里在椅子上守夜,提出一同睡在床上。

    “反正这个床这么宽敞,挤一挤连四个人都能睡得下呢。巧如你就和月眉一同睡上来吧。”萧容这样说着,心想巧如应该不会拒绝。

    可是一旁的月眉却抢言道:“小姐,这个床本来就只有小姐才可以睡的,月眉和巧如还是在椅子上睡着守夜吧,现在小姐只有两个丫鬟,要是以后五六个丫鬟,难不成都得挤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