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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说?”萧容低吼着,她可不敢叫太大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将士就不好了。
“说什么?”
孟逍的声音依旧很清朗镇定,听不出丝毫的慌乱和畏惧。这让萧容很是恼怒,她再次低低地恐吓道:“再不说出你监视我的目的,你就没得救了!”
“萧媵侍,末将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胡诌些什么。”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和夏如璎有的一拼。这样的语气萧容在夏如璎那儿已经受够了,这种置生死于不顾的淡然最是让萧容愤恨恼怒。
“好,不说是吧?”萧容冷笑“那就等死吧!”
孟逍突然安静了。
萧容也凝住神和他对峙着。人岂会不怕死?萧容就等着孟逍妥协,然后全盘交代出来。
可萧容正得意的时候,却听得前面的孟逍低喃了一句:“就这样死吗?”
萧容得意地哼笑“不想死就……”
萧容还没说完,便觉手腕传来一阵酸痛,手中的银针也悉数滑落在地。
萧容万没想到孟逍竟会鱼死网破地和她拼命,她正欲再去掏腰间的针灸包,却不料腰间一紧,她惊惶地抬起头,孟逍那张放大的脸就在她眼前。
萧容从没想过,有生之年竟还可以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孟逍的脸。以前孟逍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见了谁都退让半步,与他人的距离都保持在两三步以外。以前萧容受了伤又被追杀的时候,想要靠他近一点寻求庇佑,都被瞪了好几个白眼儿。萧容还曾借此来戏弄孟逍,故意上前一步,吓唬他。
可现在,这个与人交往冷淡的孟逍竟然会伸手搂住她。萧容这一刻完全没有被忽然侵犯的慌张,反而觉得这样的状况很是滑稽,她一时间竟很想笑出来,然后再冷言冷语地嘲讽孟逍几句。
直到孟逍的手臂收了收,然后俯下脸来吻住她的时候,萧容才猛然惊觉。
“唔……”萧容挣扎着推开他“你干什么?”
孟逍只是被推开了一点,手臂还是搂着萧容。
萧容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一向恭谦有礼,不敢有丝毫逾越的孟逍,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萧容以为她这一推,孟逍就会清醒过来。却不料他非但没有罢休的意思,看着她时的眼神还更加放肆了。
“孟少将你疯了吗?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
萧容还没说完,便被堵在了嘴里。孟逍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闭上眼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夜再次寂静下来,连天上的月儿都害羞地躲进了云层里。
萧容双眼大睁着,想逃,却又逃不了。孟逍的动作虽然很粗鲁,但实际却很温柔,他只是吮着她的粉唇,并不会侵略性地夺取她的气息。
“闭上眼。”他退出来轻声说,然后又沉迷地吻上去。
萧容甚至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顺着他的话语去做。可是孟逍越来越烫的手掌让她心中警铃大作,她是穆卿的奴妾,怎么能在他的军营,和他的属下做这样的事?这样的场景若是被穆卿撞见,按穆卿的说法,她和孟逍就算死十次都不够了吧?
想到这儿,萧容打了一个寒噤,然后猛地将孟逍推开,低吼道:“孟逍你?”
他都敢做这样的事,萧容也不想再恭敬地喊他孟少将了。
“大帅若是知道了,你死无葬身之地!”萧容低吼着,声音却都在发颤。若是穆卿知道了,死无葬身之地的又何止孟逍一人?
“知道就知道,反正我都快死了。”孟逍低低一笑“萧媵侍不是说我已经中了毒,很快便会七窍流血而死吗?”
“你……你根本就没有中毒!”萧容并不是真的想要害死孟逍,只是想吓吓他,逼逼他。若是真的用夏如璎给她的毒针,那孟逍就是真的没救了,因为那毒,连夏如璎都没有解药,因此萧容备了几根无毒的银针。
孟逍怔住了,他搂住萧容的手僵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松开了她。
啪的一声响,清脆地打碎这静谧的夜。
等到孟逍回过神来,萧容已经逃开了。他左脸的肌肉抽搐了两下,然后用手轻轻地碰了碰,又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顿时眉头皱成了一团。
“下手还真重……”孟逍低低自语,然后无奈地摇摇头,终究还是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萧容走得很快,像逃命一样,还时不时恶狠狠地回过头来。孟逍身手很敏捷,总能在她回头的前一刻将自己隐蔽起来。他就这样一直跟着,直到萧容安全回到了营帐中。
萧容匆匆地回到营帐,便急忙地洗了个冷水脸,想要将孟逍的痕迹全部清洗掉。可是那温热的手掌却似乎依然还覆在她的脸颊上,萧容慌忙地再用冷水洗了洗。
躺在床上,依旧难以入眠。
想着高显阴笑的嘴脸和俞将军凶悍的模样,她就又惧又恨。不过穆卿总算还是保护了她,这让她很是欣慰。
至于孟逍究竟是不是那个在背后监视的人,萧容已经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论了。方才孟逍的惊愕的神情和过激的举动,都说明他是不知道那银针其实没有毒,若真的是他,他又何苦在生死边缘都不肯承认?若不是他,那又是谁呢?有什么目的呢?
但是自从萧容离开了大帅府,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再没有了。如果不是孟逍,那么这个人现在都依然还在大帅府内。
在大帅府内,并且功力深厚。
将这两个条件合在一起,萧容只想到了一个人,陈妾媵。
陈妾媵身怀武功,这是萧容在挨了她的耳光之后深切体会到的。陈妾媵是魏荷语一党,说不准是为了魏荷语才来监视她的。
萧容烦躁地翻了一个身,依然觉得这样的推断不对。陈妾媵的确是对她没怀好意,但是也没理由非要用上监视这一招啊。每天潜伏在钟翠阁附近,累不累啊?
穆卿这次没有食言,萧容在军营中的衣食都被照料得很好。由于不在大帅府,也没那么多闲杂的事务,月眉反而是偷得闲了。萧容用过早点以后,依然还是不见月眉过来。她走出营帐,想去看看月眉,却不料迎面碰上了孟逍。
萧容感觉被孟逍抚过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了,她愤恨地瞪了孟逍一眼,准备擦肩而过。
“萧媵侍,大帅在主军帐中等候多时了。”他微微颔首说道。
萧容横了他一眼,心想他总算清醒了,还能记得她的身份了。
萧容也不回答他,转身径直向穆卿的营帐走去。孟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后面。萧容越走心里越乱,她终于忍不住驻足回首,恼怒地看向身后的孟逍。
孟逍却还是摆着一副令她讨厌的淡然神色。
萧容指着他,冷声道:“不准跟着我!”
“萧媵侍。”孟逍苦笑一声“末将只是顺路回去。”
萧容冷笑一下,慢慢地向孟逍走过去,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孟逍只是皱了皱眉,这次竟没有连忙后退。反而是萧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这反而让萧容难堪了起来,她咬了咬牙,压低嗓门道:“孟少将原来也只是一个假面君子,真面目却也是一个禽兽!”
萧容就不信,面对这样的辱骂他都还能不动声色。不过禽兽这两个字也没有冤枉他,就凭他昨夜对她做的那些事便足给他以冠以禽兽之名。
可孟逍却依然只是淡淡一笑“萧媵侍是指昨夜的事?”
萧容愣了一下,她万没想到孟逍竟然还敢这样直说出来。难道他就真的不害怕这件事被穆卿知道吗?
“你……那你就承认你是个人面畜生了?”萧容气恼地说着。
孟逍却还是淡淡一笑“萧媵侍昨夜恐吓末将,末将还以为真的会一命呜呼。”
“你怕死了?”萧容冷笑。
“末将刀里来剑里去,在战场上生死悬于一线的情况已经见过不少,又怎会怕死?”孟逍双手抱胸悠然地说着“只是……若是就这么死了,未免有些可惜。末将双十年华,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却到死都还没碰过一个女子,这样一来,末将会死不瞑目的。”孟逍微微皱眉,一脸遗憾神色。
萧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没碰过女人他就死不瞑目?这样的话竟是他这堂堂少将说出来的,萧容再次无言以对。
孟逍见萧容呆愣住了,摊了摊手,道:“可这军营中除了萧媵侍和月眉姑娘,就全是男的。萧媵侍总不会是想让末将去向月眉姑娘下手吧?那时夜深人静的,月眉姑娘都已经睡下了,若是末将前去,一定会被月眉姑娘当做采huā大盗的。况且萧媵侍说末将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七窍流血而死,末将若是撑不到那时候可怎么办?所以末将只好就近地找上萧媵侍了。”
萧容双眼微眯,听着孟逍为他的禽兽行为辩护了一大堆,然后问了句:“若是当时旁边还立着一个老太太,孟少将会不会也冲上去抱着强吻啊?”
孟逍这下被问住了,他认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最终得出结论:“应该会吧,只要不是丑得吓坏人的那种。”
萧容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气,听到这句,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