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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赵菁齐是租自己房子的事,秋风从来没有和刘简说起过。
难道他暗地里调查过自己?还是赵菁齐夫妇说露了嘴?还是邱默文告诉他的?还是陈珊妮?
无数个问号开始浮现:他和陈珊妮对视的一笑、他和邱默文同时出现在陈珊妮自杀现场、邱若蓝的婚纱出现在他的车里……
秋风还隐约记得,当自己从卫生间出来时,刘简的手正要塞到裤兜里,而手掌里像是攥着什么东西。
当时他的脸上露出一点点很淡的慌乱,反倒是把一只手插进口袋,像书站台上男模转身换别的POSE一样自然。
倘若不是现在秋风对他产生了怀疑,秋风自然会以为这是他无意识的魅力喷涌。细想想当时,刘简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忽然整个人都放松了。
那时的赵菁齐脸竟也透出的放松,进门时的那种混乱一扫而光,秋风十分确定,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没错,我一定要找出来……
就在秋风抱着侦探精神开始审视刘简的生活时,刘简却忽然又放松下来,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他不再忙碌,不再躲在书房里,他按时作息,早上定时起来跑步,做早饭,完全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当然六日他还是会背起球杆打一天的球,然后第二天躲在家里打游戏,睡觉前会靠在床边读一本秋风看不懂的法律杂志,秋风把腿跨在他身上,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秋风问他,“你为什么不去事务所了啊!”
“咱的订婚礼快到了,小武哥要我好好准备啊!”刘简环抱住秋风,语气温柔地说道,说话时的气息喷在秋风的耳边。
他的呼吸依然清冽无比,带着男人荷尔蒙里浓烈的海洋气味,他的胳膊依然有力,拥抱依然缠绵,体温依然滚烫。
但秋风却自己和一条巨大的蟒蛇睡在一起,它包裹着鳞片的巨大蛇身缠着自己,不吃她,也不想勒死秋风,它只是静静地看着秋风。
秋风的身上渗出一下鸡皮疙瘩,她深呼吸后,小心翼翼问刘简:“那邱先生的官司怎么办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邱先生?Mervin吗?怎么?他的事现在处于调解状态,问题应该不大……”刘简依然满脸无尽地温柔,他的手滑动到秋风的腹部。
秋风的肚子微微隆起,不是很明显却也能感觉到出新生命的存在。
秋风没有顾及刘简的温柔,继续问着自己的疑惑,“你和邱默文很熟吗?”
“没有啊!”刘简心里很清楚秋风要问什么,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回答。
“奥,那为什么你们会一起出现在陈珊妮跳楼那……还有就是那个,那个婚纱,怎么会在你的车里?后来怎么不见了?”
“婚纱?那件手工的吗?邱先生本来要带去保养,他车坏了,搭我的车,当然在我车上啊!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陈珊妮跳楼那,这可得问一下邱先生了……”刘简不假思索,没有一点瑕疵地回答了秋风。
刘简说的婚纱的事秋风是知道的,邱若蓝的这件婚纱每一年都会送到设计师那进行保养。
但刘简约是这么完美的回答,秋风越觉得可以,于是秋风决定空出时间,把秋风所有的疑问一一找到答案,然后把刘简这条蛇慢慢的掐死,最后是在他蜕皮时捉个现行。
就在秋风处心积虑想要拨开附着在刘简身上的那层蛇皮时,AG日报给了她迎头一闷棍。
AG日报的老板是邱若蓝王姓前夫台湾地区最大的劲敌。
报纸上醒目的标题一字排开——
《邱若蓝19岁生女 21岁私生女待产》
《陈珊妮之死大猜想 疑与邱若蓝暗地交易》
《私生女恋爱之谜 邱默文James私下签保密协议》
《邱若蓝私下接触James 为养女钦定未婚夫》
消息内容很详尽的报道了秋风最近和邱若蓝少得可怜的互动,甚至连秋风以保姆的身份进入邱若蓝家的事也写得很详细,更甚至说出了很多秋风不知道的秘密……
那种感觉如同是在秋风身边,安装了高像素的针孔摄影机,从表到内,毫不留情地记录了下来。
报纸是秋风下楼买菜时在商店无意间发现的,很多事就是命中注定,买菜这以往属于刘简的工作,秋风竟然鬼使神差地主动请缨,就好像命中注定要秋风自己看到这则消息一般。
当你的不安全感已经影响了你的思维,当你怀疑的已达到沸点,你自然会把周围出现的所有意想不到的罪魁祸首强加在那个候选人身上。
而这个候选人,就是被秋风高度怀疑的刘简,一定是刘简,一定是他出卖了我。
心疼和无奈远远被愤怒覆盖,像一把扣动扳机的枪塞进了秋风的胸膛,而枪口自然被对准了刘简,蓄势待发。
十一月的天,刘简竟然在家里开冷气,从楼下跑上来的秋风大汗淋漓,一进门如同迎面被泼了一盆加了无数块冰的凉水,汗一下子凝固,头皮瞬间发凉、绷紧、发麻,胳膊后背上立刻冒出薄薄的一层米粒。
“你怎么了?”他坐在地毯上,倚着床,嘴唇有点苍白,一副沉默出神后惊醒的模样。
他的这幅模样,让秋风的心迅速抽搐了一下。
秋风低着头,把菜放到了厨房,然后走到刘简面前。
见秋风头上冒着冷汗,刘简慢慢拿起遥控器,“呀,我怎么调成冷气了……”说着他换成暖气,并关切地问秋风,“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冷气冻着了……”他伸手要摸秋风的脸。
秋风一错身,错过了刘简迎向她的手,此时秋风的内心挣扎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责问是不是刘简……
她的嘴唇抖动一下,忽然灵魂出窍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最后只得把报纸甩在了他头上:“自己看!”
刘简接过报纸,问道:“怎么了?报纸上又说什么了?”
当秋风紧盯着刘简的脸,当看到刘简脸上的表情时,秋风的心都要碎了,原来刘简果然与此事有关。
当刘简扫视完报纸上的内容后,他的脸上立刻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慌,紧接着像被弹簧弹起,没有说话,如同猫被踩住尾巴,跳跃着迅速冲到窗前,警觉的扫视一遍后,“唰”的拉上了窗帘。
随后刘简沉着脸冲到了客厅,“唰”“唰”的几次声响后,原本明亮亮的客厅昏暗的像傍晚,在做这些时,刘简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见刘简如此慌忙,秋风心想,难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不,是什么也知道?按照常理,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责问,秋风真正的身份么?
刘简果真什么都在知道!
秋风终于缓过了神,踱步到了客厅,刘简并没有在客厅。
书房里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声音很是低沉,像是在嘱咐什么,秋风有种不祥的预感,意识到可能要发生些什么,于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书房里竟然开着足够热的空调,刚刚骤然被冷气吹走的汗,像约好似的“唰”的又出现在秋风的额头、后背、胳膊和每一处肌肤上,热气几乎是迎面扑来。
秋风快步走到刘简面前,从他耳朵旁拉过了他正焦急交谈的手机,秋风的鼻孔发出“哼”的声音,果真是他和那些狗仔勾结。
只是秋风的眼角扫过手机屏幕后,空中“轰隆”响起了霹雳,秋风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那串数字像秋风最喜欢吃的芒果小冰棒,稀里哗啦掉到了秋风的胃里,酸涩、冰凉,紧接着就是一股气从胃里涌出,满满的都是酸楚,这个号码是邱默文的。
这曾经是压在秋风心底最熟悉的数字,想着想着眼睛里有要流泪的感觉。
电话是邱默文焦急地声音:“James,喂,喂,出什么事了?”
秋风木讷地把手机递给了刘简,刘简脸色凝重地接过。
秋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发不出声音来,她的视线也突然朝上一挑,天花板突然出现在眼前。
还没等秋风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重重地朝后滑倒在地砖上。
……
秋风再次醒来时,正躺在雪白的床上,刘简和邱默文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面前,浑身酸痛,像是被千万支箭射过身体后,又拨了出来。
秋风麻木的看着他们,心中开始涌动着燥热的想法,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知道点什么,原来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刘简果真和邱默文签署过什么东西。
秋风无力的抬起胳膊,示意刘简自己要喝水,在秋风低头喝水时,邱默文的手机响了,他眼角扫过秋风,然后和刘简对视了一眼,就推门出了病房。
秋风刚微微舒了一口气,浑身的疼痛并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倒是病房白晃晃的墙壁让秋风很不舒服,秋风咽了一口唾沫,原以为会有发出点什么洪亮的声音,却发出嘤嘤声:“我……要回家!”
“可是……你……”刘简面露难色,而这时邱默文推开门,他并没有进入病房只是站在门口冲刘简递了一个眼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