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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香寒听了王义之的话连连点头,感激道:“那就有劳王先生了,若非事情紧急,也不会劳烦您跑一趟。”
王义之惶恐,见高香寒对他这般恭敬,心中更是感动,想着日后替她办事要尽心竭力,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决定好了要送走安安,高香寒便趁着安安睡觉这个空档,开始替安安收拾新囊。
装了这件,又怕落下了那件。
吃的穿的玩的,一样都不肯落下。
二爷只在一旁笑:“我看你干脆把这个家都打包给他带走好了,堂堂的定国公府,什么好东西没有?你装的这些,莫非是想打你母亲的脸?让她看看你日子过的有多苦?”
高香寒一听也对,真是一提起和儿子分开,人就恍惚起来了。
安安还从来没和她分开过呢,这还是头一次,心里越想越难过,不由掉眼泪道:“真不知道这样的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以为我愿意和儿子分开啊?”
二爷扶额,这女人怎么说哭就哭?简直就是泪桶子。
不是她说要把儿子送走的吗?怎么现在反倒自己先哭起来了?
“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二爷皱眉,无奈的揽了她的腰,少不得安慰了一番,承诺道:“你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些事情解决掉,好不好?”
高香寒抹了抹眼泪,望着他娇嗔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你要早点给我解决干净了。”
“知道知道”二爷哄着她,一面吩咐人端了鸡汤来给她喝,自己则把那些没用的东西都从包袱内挑了出来,只留了两件换洗衣裳,方作罢!
到了晚间,前去寻人的都还没有回来汇报消息,二爷和高香寒不免担心,就怕苏子谦和姚桃桃出事。
“你别担心,我吩咐下去。只要一有信就会有人来禀。”二爷安慰她,柔声道:“再说子谦也不是吃软饭的,他的一身功夫,好歹也能抵挡一阵子。”
事到如今,担心也没用,高香寒只能按耐下自己焦躁的情绪,陪着安安吃饭。
吃饭的时候,又将明日要送他走的事情和安安说了一遍。
安安到底太小,一听要和娘分开,登时就闹起了小脾气。撅着嘴将筷子扔在了一旁。不高兴道:“娘……你是打算不要安安了吗?”
高香寒扶额。就知道他会这样。
“娘怎么会不要安安,娘只是让安安去姥姥家玩两天,娘很快就会来接你的。”高香寒将安安搂在了怀里,细心解释道:“姥姥和姥爷如今都上了年纪。老人家也很想念孙子,你说你是不是该去拜见他们?”
安安撅着嘴听着,眉头微微舒展了些,但还是不高兴。
孝子第一次离开母亲,或多或少都会闹情绪,这也正常。
二爷在一旁偷偷的笑,高香寒看他不爽,瞪他道:“你笑什么笑?我看你是幸灾乐祸。”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二爷急忙敛了笑容。扶着安安的头发,正色道:“儿子啊,你娘说的对,舅舅家是骨头主儿,你可是要常去才对。”想了想。又拿京都的好玩的引诱他,温声道:“爹爹告诉你,你姥姥家可是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听说你还有个小表哥呢,让他陪你玩。你还能再见到你皇祖母,她哪里好吃的好玩的更多,你要是不去,可就真的吃亏了。”
高香寒撩了他一眼,笑道:“这还像个当爹的。”
安安听了,似乎也有些心动,两手交叠,揉搓着小指头,犹豫道:“那娘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高香寒听着有戏,笑道:“十日内,娘一定来找你,你看行不行?”
“十日啊?”安安掰着小指头一个一个的数,好像十天很漫长一样。
高香寒连忙道:“要不……要不九天,你看行不行?”
“那也才少了一天。”安安撅着嘴,抬眸看着她。
高香寒扶额,心道,这小子还真不好糊弄。
二爷只偷偷的笑,心里却道,她原来也是有害怕的人的,儿子就是她的软肋,往后若是得罪她了,就哄着儿子去哄她好了。
“那八天吧!八天行不行?”高香寒不得不妥协,心中却想八天到底能不能完事。
安安想了想,好歹他娘也让了两天了,便喜笑颜开道:“八天就八天,不过娘可一定要来啊!”
“好好好,一定来。”高香寒在安安额上亲了一口。
可这小家伙还是不放心,伸出小指道:“咱们还是拉钩吧!拉了勾,我就放心了。”
这小兔崽子,好像你娘有多言而无信似的。
高香寒腹诽着,却不得不伸出小拇指道:“好,拉钩。”
大手拉小手,安安才放心了下来。
外面天色早就黑沉了下来,可苏子谦和姚桃桃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派出去搜人的侍卫,回来了两队,也都是无功而返。
安安吃罢了饭,和二爷玩闹一会子,高香寒便让钱妈妈哄着他去东边卧房了。
黑鹰这些日子都是住在他新盖的大房里,二爷拨了人去伺候他,秋萍也主动请缨要去伺候黑鹰。
高香寒乐的看他们修成正果,自然答应了下来。
安安前脚走,黑鹰后脚就在秋萍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黑鹰脸上有一丝尴尬,一直在推推搡搡,不让秋萍搀扶,但是秋萍不以为然,只固执道:“你伤才好没多久,让我扶着吧!”
高香寒看在眼里,越发觉得秋萍是个好姑娘,黑鹰遇上她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所以这人世间的事情世事难料,你认准了的,未必能如愿,往往你身边你未曾在意过的,却是最在乎你的。
推搡间,二人进了屋里。
秋萍先见过了高香寒和二爷,黑鹰却并不理会这一套繁文缛节,直截了当道:“听说你那个护卫遇袭了?还是我们暗影堂的人干的?”
语气也不恭敬,秋萍怕二爷生气。一个劲地推他,他并不理会这些,依旧我行我素。
二爷道也不以为忤,毕竟他的一条命是黑鹰救来的,况且先前他还伤了他的一只手,他不见礼也是理所当然。
“嗯,你说的没错,是遇袭了,确实是你们暗影堂的人干的!”二爷挑了挑眉,问道:“你原来也是暗影堂的。依你之见。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黑鹰明显不把二爷放在眼中。冷哼一声道:“这个还用问?他们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下一步你说能做什么?”
“大哥,你是说……他们还会再来刺杀?”高香寒一惊。目不转睛的望着黑鹰。
黑鹰听到高香寒问他,声音不觉柔和了几分,低低道:“那倒不会,毕竟先前他们已经来了一次,知道这次咱们一定戒备森严,必然不会傻到自投罗网。”他仔细分析道:“他们来不了……或者,他们会引诱咱们出去,毕竟出去了好办事。”
出去?高香寒挑了挑眉,喃喃道:“那我今天还出去了呢!怎么……”
“你那是侥幸。”黑鹰打断了她的话语。严肃道:“我告诉你,暗影堂的人你们千万别小看,上次的七日断肠散只是小的,还有比这恐怖的。”
更恐怖的?
高香寒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什么更恐怖的?割鼻子?挖眼睛?还是……”
二爷也来了兴致。对于暗影堂,他也是一直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秋萍却听的苍白了脸色,目光不由落在黑鹰身上,明显很担心。
“都不是,是暗影堂的一个阵法,听说入阵者必死无疑,而且会死的很恐怖。”黑鹰脸色很沉,并不像是骗人的。
“那我从前怎么没遇到?也没见你们用过?”二爷有些不信,要是真有这么厉害的阵法,为何一直不用?
黑鹰瞪了二爷一眼,冷哼道:“那是因为这个阵法需要一个女子来领阵,只是那女子死了,听说还是死于你手下的手里。”黑鹰目光冷然,道:“说起来你也是个极狠辣的人,听说那女子原本长得天姿国色,你手下抓了他,你们不但羞辱她,你还让他们砍了那女子的手脚,挖了眼睛,还毁了人家的容貌丢在了乱葬岗上喂野狗……”
“别说了。”秋萍听的直冒冷汗,战战兢兢的。
高香寒也觉汗毛倒立,胃里一阵阵的作呕。
尤其是没想到二爷会这么做,尤其是对一个女子这么做,实在是太狠辣了。
她身子一怔,不由望向了二爷,苍白着脸道:“这些事真的都是你做的?”
二爷完全有些摸不着头脑,摇着头,也是一脸的惊诧,盯着黑鹰道:“这些事情是我做的?我怎么不知道?那姑娘叫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黑鹰似乎很反感二爷这样的表情,冷哼一声道:“你就装吧!怎么可能不是你干的。”想了想,他挑眉问道:“你想想三年前的一个夏天,你是不是抓了一个叫桃夭的姑娘?”
桃夭?二爷努力的回忆着,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高香寒也定定的望着二爷的脸,想求个答案。
“没有,我真的没有抓过你们暗影堂的女人。”二爷很肯定的给了答案,正色道:“我宇文奕风有时候是狠毒,可我也光明磊落,干了就干了,没干就是没干,这样栽赃陷害的事情,我绝对不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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