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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杏一看到自己娘对上叶舅娘和叶昌月的眼神,就知要起风波,连忙伸手将章金宝拉过来。她是素知她娘嘴皮子功的厉害,只要这一挑二的风波不上升到行武阶段,她是一点也不用担心的。
当然,有叶大舅在,这后一条假设也可以去掉了。
叶荷香款款走向叶舅娘和叶昌月,皮笑肉不笑,说道:“哎哟,昌月来了,几时来的啊?近来家里忙不忙啊?”若是能忽略她脸上的冷色,这话倒也说得得体。
叶舅娘做不好这表面功,看着章杏,怪腔怪调说道:“杏儿这丫头穿的哪个的衣裳?大成这样子,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自己穿的这么好,让女儿捡别人漏穿,这哪里像走亲戚的样子?”
章杏见叶舅娘把当了枪头,顿时一愣,往己身看了看。说老实话,今日这身衣,可是比过年时候穿的要合体多了,那会子自己这舅娘怎么就不晓得抱不平呢?
叶荷香回头看章杏一眼,笑着说:“杏儿穿的是我的衣裳,她长得快,以前衣裳都穿着小,偏生我们家又穷,做不了新的,只好捡我的穿。不比老胡家,可以一年好几件给兰儿做衣裳。说起来,兰儿跟杏儿虽是差了辈分,但两个年岁差不多,杏儿穿我的衣裳大,但是一定穿得兰儿的衣裳。今日我们刚好要走一趟云清家,杏儿穿这身确实有些不好看,我看兰儿今日穿的不错,不要,先给她姑穿穿?等去云清家回来后,再还她?”
叶昌月立时站起身,指着叶荷香骂道:“你想得美。我女儿的衣裳凭什么要给你丫头穿的?”
叶荷香啧啧说:“你这样可不像一个做晚辈的,我到底还是你姑呢,不过是像你借件衣裳,你就指着我的鼻子骂,真是个没教养的。”
“你说谁没教养?”叶昌月绝对是继承了叶舅娘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叉了腰就要找叶荷香理论。叶舅娘也在一边帮腔跳脚。
这么大动静,叶大舅自是在屋里坐不住了。
叶荷香瞟见叶大舅过来,连忙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哽咽说:“我都这么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我,我这张脸往哪儿搁?好,好,以后我不上这门就是了。”
叶大舅先是看见叶舅娘和叶昌月指着叶荷香鼻子骂,又听了叶荷香的话,他虽惯是个和稀泥的人,这会也脸色一沉,叫道:“吵啥?吵啥?还不住嘴?左邻右舍都知晓了。”
叶荷香趁机哭道:“哥,你家这门,我上不得了,我以后再不来。”说着,拽了章杏就要走。叶大舅连忙叫了儿子媳妇拦住她,先是将叶舅娘说了一通,又说自己女儿:“你也是个当娘的人,怎么能指着自己姑鼻子骂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叶昌月要理论。叶大舅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已是听不进去,只让叶昌月给叶荷香陪不是。叶昌月怎么会听?拧着不听。叶荷香又挤出眼泪,拉着章杏不顾拦阻就出门去。
叶大舅气得要打叶昌月,叶舅娘看见叶荷香就这么走了,方才知中了她的计,拉着叶昌月说:“兰儿呢?你快带兰儿跟过去啊。再犟一会,你真是要白来一趟。”
叶昌月如梦初醒,赶紧带了自己女儿胡兰儿追出去。
叶舅娘料经了这么一闹,估计叶昌月便是追上叶荷香,也不一定能跟着进叶云清大门,便拽着叶大舅说:“昌月他爹,走,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叶大舅虽是气愤女儿不尊老,但也知老妻将女儿喊回来的意思,这事可是含糊不得了,无论是章杏,还是胡兰儿,只要这两个有一个侥幸进得淮阳王府,那他家发达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叶荷香拽了章杏快步走出叶大舅家门,转了一弯后,就抹了眼下的泪,挤了一把鼻涕,嗤一声冷哼,不屑说:“想搭我的秋风,门都没有。”
章杏牵着章金宝默默看着她娘抹头整脸,对着她脸这转脸神功佩服的五体投地。
叶荷香带着章杏章金宝来到叶云清大门口,叩响了门。开门的已是换了一个干瘦老头。叶荷香显然是见过这人,满脸堆笑说:“刘伯,姑奶奶可是在家?”
那刘伯看了叶荷香一眼,又往叶荷香身后的章杏看了几眼,说:“进来吧。”
章杏跟在叶荷香身后进了叶家大门,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等等,等等,别关门。”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叶荷香一把抓着,紧走了好几步。
虽是如此,叶大舅喊她娘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身后传来关门声,章杏看了看叶荷香的脸色,好吧,他娘都当没有听见,那她也当没有听见吧。
不过半年时间,叶家大宅又添了不少东西,花草树木间小径迂回曲折,假山假石皆有。章杏明明记得上次来时,没见着有塘,可现下不仅小径旁边不仅有塘,塘里荷花盛开,还有一座雅致小亭延伸到荷塘中间。
章杏不禁膛目,不过是淮阳王府小世子的奶妈子的兄弟,都这么大排场,那淮阳王府又该是何等富贵。难怪周围人都想尽办法要进去当奴做婢的。
刘伯引着他们走一段路后,将交由上次见面那留着刷子头的小丫头继续带路。叶荷香热诺称呼这丫头“青姑娘”,毫不在乎这位青姑娘对她的漫不经心,一边走,一边与她说话。
他们被引进一座两进的小院里,青姑娘嘱咐他们在门口站了,自己过去,也不掀帘进去,只在门口喊道:“姑奶奶,叶家大姑带着他家姑娘来了。”
里面的说话停下,一个轻缓女声说了一声“请进来吧”,那青姑娘这才引着他们进去。章杏跟在叶荷香身后进去,屋里或坐或站着三人,一个约莫三十岁妇人,中等身形,肌肤白细,面微丰。一个约莫三十七八岁,虽是衣着不俗,但略黑,满头苍翠也压不住面上的若隐若现的沧桑,且举止大不如她旁边妇人的随意。再一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面相上与那略黑妇人有些相像,似有不足之症,过于消瘦,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娇弱样子。
章杏跟在叶荷香身后进来后,一边听叶荷香与这几个人说话,一边偷偷抬眼打量这屋里陈设,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屋里摆设的羡慕。
那略白一些的妇人就是叶云清的妹妹,奶大了淮阳王府小世子的叶云兰,另一个妇人应是她的弟媳妇叶云清的婆娘,那小姑娘,章杏听得她们都称呼她“琴姐儿”,只不知是哪个琴字。她是叶云清的女儿。
叶云兰突而笑一声,问道:“荷香,这个就是你的大女儿?”
叶云兰虽是叫叶荷香坐下了,叶荷香也只坐了半个屁股,笑着点头称是,又使劲拽了拽东张西望的章杏,让她喊人。章杏傻呵呵看她娘。叶荷香不知为何自己自己平时还算机灵的丫头偏这时不灵光了,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又催促说:“快过去让姑奶奶看看。”
章杏便走过去,琴姐儿自打她进门就不错眼看她,这会走近了,倒是不看了,拿起旁边小篓子的绣框绣起花来 。
叶云兰有一张天生笑脸,看着温厚可亲,问章杏:“你就是杏儿?今年多大了?刚才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连你母亲叫你都没有听见,”
章杏答了自己年岁,却不回答后面的话,只从眼角偷偷看琴姐儿身上衣裳。
那琴姐儿大约也不专心,感觉到章杏的目光,不禁眉头皱了皱,微微侧了侧身子。
叶云兰在大宅门里生活了这么久,自是个人精,见章杏先是东张西望到处看,又专注琴姐儿身子衣裳,答话也有些不灵光,心里便有些不喜。只章杏实在生得太好,虽是一身入不得眼的衣裳,但也难掩惊人颜色。一时仍有些放不开手。
又问章杏是否识字?会不会绣花?在家里一般做什么消遣之类话。
章杏怎敢说自己识字?对这问题,自是摇头。至于绣花,是叶荷香替她回答了。
叶云兰便问要一块帕子看看。章杏摇了摇头,说:“我没带身上。”
叶云兰一愣。那琴姐儿的娘坐的离章杏更近一些,自是看见了章杏时不时摸衣角的手,于是笑着插嘴说:“琴姐儿这里就有现成的净帕,让杏儿做几针看看就是了。”
叶云兰听了点头,接过琴姐儿递过来的绣棚,递给章杏。章杏接过,还没有落针,就看见叶云兰看着她的手皱了皱眉头。章杏绣花的功夫其实不需假装。果然,叶云兰只看她落了几针就让她停了手,也再不问她话了,反夸起琴姐儿的针线做的好。
琴姐儿撒娇偎到叶云兰身边。
章杏只得感叹她娘的脸皮真是够厚,叶云兰已是清楚流露对她的不满意了,她还坐在那里不动,没话找话说。
叶云兰都端了好几次茶了,叶荷香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没奈何,叶云清的婆娘只得站起,告退出去一会,跟院子门口站着的小青使了眼色。那小青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姑奶奶,全塘镇的刘夫人过来了。”
叶云兰笑着对琴姐儿说:“看我这什么记性?都忘记跟刘夫人约好的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