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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华宫,是高显给常国公主和驸马在宫中安排的住处。
考虑到这个女儿是武将出身,所以他们的宫殿特别靠近宫中的演武场。眼下,高绣茹就在其中策马狂奔。
眼看她驾驭着座骑,毫不停顿的跳过一个又一个的障碍物,那样精良的骑术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可旁边的侍卫们却颇有些心惊。
这样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一些?况且天也快黑了,这样跑实在太危险了,可公主怎么还不肯停下?
终于,有个太监过来急报,“公主!驸马回来了!”
眼看高绣茹的马速渐渐慢了下来,侍卫们皆松了口气。待高绣茹纵身跃下,他们上前牵马之时,才发现那马的四条腿都在不住的打着哆嗦,嘴角白沫隐现,显然已经累得脱力。恐怕不好生将养上一段时日,是再也跑不动了。
行军打仗的,多是爱马之人。尤其常国公主的坐骑,更加是千里挑一的良驹,累成这样,连侍卫们都瞧着心疼,可一向也甚是爱惜马匹的高绣茹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只将缰绳一扔,吩咐侍卫们好好照管着马儿,就回去见驸马了。
才进内室,就闻到一身酒气,卫宜年显然很是喝了几杯,一向苍白的脸上浮着酒醉后的红晕,一双眼睛也格外明亮有神。
见她进来,便笑嘻嘻的凑上前道,“公主,我今儿可是喝到好酒了呢。你知道吗?那个小杜酒坊果然……”
高绣茹皱眉想把他推开,“一身酒味,还不快去洗洗?你也是的,大夫都说了你要静养,不许你喝酒来着,这又是谁把你召去了?”
“你放心,我真的没喝多,只是这酒的劲道大,闻着酒气重些而已。”卫宜年拉着她的衣袖,硬是把她拉到床上并肩坐下,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只巴掌大的小小酒瓶,带着些得意向她献宝,“看,我还给你偷偷带了一瓶回来,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你快尝尝,这种可是不用筛的纯蒸酒,外头根本买不到,兴许连父皇都别喝过呢。你若喜欢,我再去想法帮你弄。”
“我不要!”知道他对自己的好,高绣茹心头却是一阵没来由的烦燥,说着话想推开他的手,却又怕伤着他,到底给卫宜年拔开瓶塞灌了一口。
咝!
当那火辣辣的蒸酒触碰到唇舌时,就算是跟士卒们一样喝惯了粗制劣酒的高绣茹也禁不住给呛得咳嗽起来。卫宜年带着份孩子气的恶作剧,哈哈大笑着给她拍抚着背,“好了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到底是……咳咳,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虽然被呛到,但喜好美酒的高绣茹还是品出来了,这是绝对的好酒。只是她却不想表现出自己的高兴,反而生气的瞪起眼睛。
可因为咳嗽的缘故,她的脸涨得通红,而那双秀丽的大眼睛又水汽盈盈的,就算瞪得再大,也不觉得有什么威力,反而有种别样的妩媚,看得卫宜年一时愣住了。不觉抬手抚上她的头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含情脉脉的说,“绣茹,你真好看。”
被他那样毫不掩饰的恋慕眼光看着,高绣茹却只觉得的羞窘而难堪,本能的转过脸去,尽量冷着声线道,“你醉了。”
回答她的是一双热情无比的手。
卫宜年从背后抱着她,硬是把她的脸扳了过来,强硬的吻上她的唇。
“你干什么?干什么呀……”
挣扎了几下,高绣茹到底是接受了这个热情似火的吻,慢慢的软了身子,任由卫宜年推躺下去。
房中服侍的宫女太监们悄无声息的退下,还放下了厚重的宫帘。卫宜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急切的拉开她的衣服,将手伸向她胸前的丰挺饱满处。
高绣茹轻轻嘤咛了一声,想要挣扎着起来推拒,当可当卫宜年把头也埋下去时,她很快就喘气吁吁的再次软倒下去,沉醉其中了。
屋子里的气氛越发热烈,连放置在梳妆台边的那一炉熏香都似受了感染,暖暖柔柔的散发出数十种不同的花香,弥漫在室内,更显得春意盎然。
当卫宜年的手终于探向妻子裙下的最私秘密处,高绣茹似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忽地醒过神来,“不……不要!”
卫宜年俯身看她,目光温柔而迫切,亢奋却不失体贴,“绣茹,你明明也想要的……来的这一路上,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
他的吻不住落在她的脸上,颈上,他热情的双手不断在她身上各个敏感处游移。高绣茹只觉口干舌燥得连脑子也转不动了,可心底还是有个声音跟她说,拒绝!一定要拒绝!
“宜年,你,你身子还没好。”
“我可以的,御医也说可以的,不信你看。”
他抬起条腿,不住在她身上磨蹭,感受着男人下身的硬挺,高绣茹闭了闭眼,企图换个说法,“那,那你也得好好养养再说……真的,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吗?我们两个的,自己的孩子。绣茹,你知道的,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不也是一样?咱们要个孩子吧,有个孩子家里也会热闹许多,要一个吧?”
卫宜年含着她的耳垂轻咬着,声音里已经含着一份祈求了。
可高绣茹还是拒绝了,“我暂时还不想要孩子。我们在京城,说不好随时就要回去,还有可能要去打仗,怀了孩子路上太不方便了。再说,你……”
陡劳的辩解,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卫宜年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喘息几下平复了心情,然后语气有些冷,“我方才,是跟贺淳他们一块儿喝的酒。小弘,也在。”
高绣茹浑身一震,在听到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
那样异样的表情,任谁都不会看错。
再看着卫宜年定定看向她的目光,她突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只能干巴巴的说,“宜年,你,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卫宜年下床看着她,冷静的目光里却含了几分莫名的伤悲,“你我自成亲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就算我身子再不好,可你也日日睡在我的枕边。难道我还会误会你和他有什么吗?”
这样暗含讥讽的话,让高绣茹窘得无法可想了,“宜年,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宜年苦笑一声,抬手轻轻落到她的头上,带着一份情到深处不由已的宠溺,“绣茹,我早跟你说过。虽然你我早有婚约,可那毕竟只是娃娃亲,你实在不必勉强自己嫁我的。就算是现在——”
他忽地深吸口气,决然道,“你就是现在想要离开我,也不是不可以!皇上那里,我去帮你说,就说我身子不好,不能耽误了你。行么?”
“不!”高绣茹一把将他的手抱在怀里,泪光盈盈,“宜年,我是你的妻子,我一直都会是你的妻子。我答应,我答应跟你生孩子不行么?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若还做对不起你的事,爹的在天之灵一定饶不了我!”
卫宜年目光悲戚,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给妻子紧紧抓着不放,他只好站在那里说,“绣茹,你明不明白,做夫妻不是这样的。你,你若心里没我,咱们这日子要怎么过?”
“我心里有你,真的有你!”高绣茹抹去脸上的泪水,主动解开衣服,露出光洁柔白的身子,“宜年,你来吧。我这次不会拒绝了,我刚才,刚才只是有点紧张……”
卫宜年却闭上眼睛,痛苦的转过身去。高绣茹慌了,“宜年,你不要这样,你……”
“我只是去叫宫人进来,准备水洗漱。”卫宜年在心底长叹一声,转头温柔的给她披上衣服,“你说的对,等我身体再好些,咱们再要孩子吧,你也小心别着凉了。”
高绣茹不觉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十分对他不起,忙跟下床讨好的道,“你饿不饿?我今天还专门找了新厨子给你做菜的,你要不要试试?”
“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看卫宜年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去,高绣茹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咬着嘴唇看着他略显萧瑟的背影,她的心里又何尝不痛苦不难过?
她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了最令她心动的那个少年,可她偏偏不能选。而她命中注定,对她最好的这个男人,她又偏偏不想选。便是选了,可心头到底还残留着一份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她也不知道。
※
腊月初八,是皇上下令常国公主所带的将士进京封赏的黄道吉日。一早京城通向西城门的几条主干道就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侧挤满看热闹的百姓。
等到那三千黑甲骑兵,踏着威武庄严的步子,队列整齐的走进城中时,所有的百姓静默了。
全是被那肃穆凝重的杀气压制的,这样的气势,难怪能战无不胜。
直到一个红马粗豪将军从后头冲上前来喝骂,“你们这帮王八羔子是怎么回事?又不是要你们来打仗的,这是凯旋回京,板着这个棺材脸给谁看啊?给我笑,全都给我笑。一定要笑出牙齿来,就跟我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千骑兵呆滞了一瞬,然后习惯的服从命令了。
百姓们就见这帮子刚才还表情肃穆,令人望而生畏的士兵们齐齐咧开嘴,扯动嘴角跟拉弓似的把紧绷的面颊拉开,生硬的露出或整齐白皙,或黑黄错乱的牙,整齐划一的发出七个哈字音,齐齐喷了。
“哈哈哈哈,真没见过这样可乐的兵,连笑也不会。哎哟喂,那脸是石头做的么?”
“估计是花岗岩做的。我说小伙子,你就别勉强了,本来不笑就不怎么英俊了,这一笑起来完全成二傻了。”
“群厅初三,夫轻夫新。(军令如山,不听不行。)”看那个小伙子还要保持着呲牙裂嘴的表情认真回答,百姓们笑得更厉害了。
不过在人群之后,有人却是笑不出来。
如意居就在西市上,内中有一高楼,此时楼内坐着一人,手中还执着一根极其稀罕的千里眼,正望着这边。
一时放下千里眼,柴荣摸摸嘴边的两撇小胡子,微叹一声,目光中有忿恨,也有着难以掩饰的赞赏,“这女人确实很会带兵。怪不得大梁皇帝独独给她封了国,视她为左膀右臂。上回那样的事情都没能打击到她,实在是可惜之极。”
旁边大管事道,“既然打击不到,暗杀行不行?她总要回西南的吧?咱们到时择个险要之处伏击,未必没有机会。”
柴荣摇了摇头,“不可能。常国公主行军布阵是一流水准,况且你看看她这三千黑甲卫,真到了野外,那更是她的天下了。要是能想个法子,把她留在京城,再也回不去西南,倒也不失为一条困龙于浅滩之计。”
大管事忙道,“那可以挑拔她和皇帝的关系呀?功高震主,这可是历朝历代都最常见的。”
可柴荣依旧摇头,“据宫中传出的消息,高显眼下对这个女儿还是极其信任的,要他对她产生猜忌,实在不太容易。眼下这盼着这个女煞星能够在京城生个一儿半女,稍稍耽误个几年倒是比较实在。”
大管事说笑了句,“那岂不要去给她寻个送子观音?”
柴荣却道,“这主意不错。回头寻个好的,我想法上门去攀攀交情。”他终于收回目光,在窗边坐下,却是问起一事,“那个祝姐儿的事,查得怎样了?”
大管事正要向他汇报,“原来那位祝姐儿的舅舅一家也来了京城,只不过一上京就给她轰了出来,眼下安排在一处大杂院里,还寻了个地痞守着。”
“哦?”柴荣明显来了兴趣,“你细细说来听听。”
等到大管事的说完,柴荣又摸摸小胡子,笑了,“这样一家子亲戚,别说是她,就是我也得扔出来。行吧,这个烂摊子咱们来替她收拾,省得那个丫头总怪我上回利用了她。”
大管事虽有些不解,却不多问,只道,“那要我现在安排么?”
柴荣却摇了摇头,“只把人盯住就好,做人情也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只要没跑,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这最后一句,说的是那家人,还是祝姐儿?大管事不敢乱猜,去办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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