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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这么想着,却没想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她知道,她一漏出话,不仅会让祈望和舒莫等人害怕,传出去还会影响了铺子的生意,虽说现在还不知道铺子开张后有多少生意,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在没有任何把握证实那不是鬼的情况下,她不能轻举妄动。
她看了看隔壁紧闭的门,便要转身回后院,就在这时,阿贵开口了:“东家姑娘,你这两日是不是听到什么动静了?”
“动静?”九月惊讶的看着他,“什么动静啊?”
“没有就好,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劝你还是早些去找张师婆来作作法,省得越闹越凶。”阿贵含糊其词的说道,便低下头继续做事去了。
“作法?”九月一愣,请张师婆作法就没事了吗?为何不作法就越闹越凶?“阿贵大哥,这还有什么说法吗?”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阿仁抢了话题,说道,“那东西抗生,住在这儿的人隔三差五的做场法事,家里都是平平安安清清净净的,可要是哪家不做,到了晚上,一准有奇奇怪怪的动静。”说到这儿,阿仁细细举例起这些怪事来:比如说半夜怪声音,墙上窗户外飘过影子,到后来闹凶了,家里就开始丢东西……
“别瞎胡扯吓唬人。”杨大洪听到这儿,笑骂了一声阻止了越来越好兴致的阿仁,“那都是人传人胡传的,哪个亲眼见了?”
“切,什么胡扯的,那边第三家,前天还请张师婆做了场法事呢,买了好多经文烧在堂屋里,我们都看见的。”阿仁不依了,那劲头,就像杨大洪侮辱了他一样。
不做法就会越闹越凶吗?九月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头上两间屋子,她和张师婆也算是打过两次交道了,张师婆那一套如何,她心知肚明,那就是胡弄人的神婆玩意儿,之前阿仁没有提及这些,她这心里还真有些毛毛的,可现在,她却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这一切,兴许和张师婆有关?
“阿仁大哥,那……请了张师婆作了法的人家,能保久平安呢?”九月眼珠子一转,问道。
“好像蛮久的吧……”阿仁犹豫了一下,挠着头想了想,笑道,“好像有些是半个月,有些是几个月,说不准。”
“看来那张师婆的法力也就这样了。”九月叹了口气显得无限婉惜,“要不然,怎么就根除不了呢?还任由那东西半个月、几个月的闹腾。”
“呃……”阿仁一听,顿时说不下去了,敢情她听了半天,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啊?她就一点儿也不怕吗?
九月笑了笑,转身回院子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至于这“鬼”么,先养养吧,等她什么时候空了,再去作个法消消孽障。
院子里,祈望和祈巧在择菜,张婶和舒莫在厨房里忙着,周落儿陪着杨妮儿满院子的转着。
九月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进了杂物房。
这一忙,直到吃中饭时,杨大洪走了进来,她才停下了手。
“九妹,有个事问你一下。”杨大洪脸色有些凝重,他站在门边,看了看外面,低声问道。
“姐夫请说。”九月顺势把蜡屑都扫进了锅里,把手边接好的蜡模搬到了桌上放着。
“你昨晚上,是不是听到或是看到什么了?”杨大洪怕祈望她们听到害怕,声音压得更低。
“为何这样问?”九月笑着抬头,“姐夫听到什么了?”
“没有,我看你刚才问的……怕你遇到什么不敢说,才来问问。”杨大洪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看,只叹着气解释了一下。
“没有呢,我就是随便问问,再说了,张师婆能做的,我也会的,姐夫不必担心。”九月再一次摆出自己的“强项”。
果然,杨大洪听完便释然了,他怎么就忘记了他这小姨子可是比张师婆还厉害呢。
午饭后,九月再次钻进了杂物房,祈望去了前面给杨大洪做帮手,祈巧另有事情,便带着张嫂和杨妮儿回去了,舒莫带着周落儿里里外外的收拾,过两天就是小年,这屋里屋外楼上楼下的都得好好收拾收拾才行。
九月把所有的蜡块都做成了蜡模,接着便去拦木粉,准备做线香,她目前手上有的香粉不多,还做不了别的,不过,线香、红香倒还是能做的。
忙忙碌碌,直做到手臂发酸,她才停了下来,屋里已然暗了下来,隔壁厨房里也传来了舒莫切菜的“咚咚”声。
又是傍晚了。九月揉了揉肩膀,扭了扭腰活动了一下,把做好的线香都晾在扁箩里放到了架子上。
“东家。”张义匆匆进了屋子,来到了杂物房门前,“阿安来了。”
“他一个人来的?”九月心里一喜,转头问道。
“不是,他带着三个人,拉了两车东西,还有之前那个女的……”张义说到这儿撇了撇嘴,面带不屑。
女的?九月看了看他,就猜到他说的是谁了:“走吧,出去看看。”
张义点头,先往前面去了,九月带上门跟了出去。
到了门口,果然停了两辆板车,阿安、阿定、阿季,还有阿月守在边上。
看到九月和张义,阿月脸色颇不自在,默然的低了低头。
九月没有理她,径自朝阿安走过去:“还顺利吗?”
“还好。”阿安点头,看了看车子上的东西就要说话。
九月摆了摆手,拦下了:“把东西搬进来再说。”她可不希望张师婆横插一杠,之前在落云山遇上,张师婆话里话外就透着要胁了,要是现在看到她搬到这儿,只怕天天没个清净的时候了。
阿定见了,便要解开绳子搬东西,被张信拦下,张信朝着九月请示道:“东家,不如把车绕向后门,那样方便些。”
九月点头:“行。”
当下,张信张义带着阿定他们往后门巷子绕去,阿安跟着九月走了进来,这时,阿阿月瞧了瞧他们的身影,沉默的低着头跟在阿定等人身后。
“对不起。”阿安跟着九月进了里屋通道时,忽的开口说道。
“嗯?”九月惊讶的回头看着他,“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呢。”
“阿月以前不怎么出去,她……”阿安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九月,低低的说了一句。
“原来你是说她的事啊。”九月恍然,笑道,“算了,她不愿意来就不必来了,不必勉强。”
“不是的,她……愿意的。”阿安急急说道。
“阿安。”九月静静的看着他,浅笑道,“她愿不愿意,我很清楚,你无须解释的,合作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至于旁的人,就不要牵扯了。”
阿安闻言,定定的看着九月好一会儿,才黯然叹了口气,抿了唇。
“以前张义和你不对付的事,我也知道了,可现在,他认回了亲人,那人又是我四姐夫相熟的管事,托了我四姐夫给他们堂兄弟找个差事,不想就绕到我这儿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与他计较了,好么?”九月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张义在这儿的原因,阿安既然替阿月道歉,必然也知道了张义的事。
“我知道。”阿安点头,“只要他不找我麻烦,我可以当没看见他。”
“……”九月瞪着他,“我雇他做事,你又帮我做事,当没看见怎么行?”
“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阿安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这时,后院的门被敲响了。
“行吧,不影响赚钱就好了。”九月无奈一叹,快步跑向后院打开了门。
车子直接拉了进来,停在了仓房前。
阿安从怀里取出两张单子递给九月:“每袋上面都有写明名字和份量的,你看看。”
“张义,去告诉莫姐一声,让她多做些饭菜,再帮我取一枝没烧完的树枝来。”九月点头,头也不抬的吩咐张义。
张义很快照办,没一会儿就从厨房回来递给她一半的树枝,九月接过在地上蹭了蹭,就当是碳笔了,接着,让他们把东西搬了进去,按着分类堆放好,她在边上一一清点记录。
这两车,有一车是木粉,另外一车装了一大半的蜡块,余下的就是九月让阿安寻的各种香料,其中,檀香居多。
九月不由心喜,当场解开了袋子,只可惜,都是些品质低下的檀香,用来做蚊香倒还是可以的。
卸完了车,对完了账,九月和阿安结算了银子,厨房那边已经做好了饭。
“在这儿吃饭吧。”九月微笑着招呼阿安等人。
“不了,爷爷在家等呢。”阿安摇了摇头。
“我准备小年之前开张,这儿事一堆,还指望你明天来帮我一把呢,就在这儿吃吧,等吃过饭,我与你细说。”九月无视了阿月亮晶晶的目光,径自微笑着和阿安说话,“还有一件事,只有你合适帮我。”
阿月听罢,顿时沉下了脸,拉了拉边上的阿季,推着车就要走。
“阿定,跟上他们,我晚些就回去。”阿安没有拒绝九月,不过,他也担心阿月,便让阿定推了车跟了上去。
九月再次看到阿月的无礼,不由挑了挑眉,这小姑娘,脾气倒不小,三番两次的使脸色给她看,当她泥捏的?
“她……”阿安瞧到九月的脸色,下意识的开口。
“跟你没关系。”九月撇了撇嘴,朝他挥了挥手,“吃饭。”
谁能想到,她一个两辈子加起来一大把年轻的伪萝莉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真少女当成了情敌?她要是恼了受了,会不会太冤了?想到这儿,九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阿安。
PS:中午的火车回温州,估计这一周得在医院度过,只能暂时一更了~~呜呜呜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