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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九妹不是灾星,你不能烧她。”就在这时,人群里挤出几个人影,冲到了柴垛边,几人手拉着拉如老母鸡护崽一般,把柴垛紧紧护在了身后。
来的除了祈巧和祈喜,还有祈祝、祈梦和祈望。
头一次,她们姐妹齐聚一起,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看着她们隐隐颤抖却依然坚决拉着一起的手,九月眼中不由一热,自她回到大祈村,便只有祈喜常来常往,后来到了镇上,才和祈巧祈望亲近了些,可其他几个姐姐,也不过是比陌生路人多了些联系罢了,可如今,她们却不顾县太爷的yin丨威冲到了这儿,只为了保护她这个灾星妹妹。
“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八姐。”九月一个一个喊过去,热泪盈眶,“你们别管我,快回去。”
“大人,请饶了我家九妹,她不是灾星,真的不是。”祈祝没有理会九月的喊声,带头跪了下去,冲着县太爷连磕了三个头,哀求道。
“大人,请饶了我家九妹吧。”祈梦等人也跪了下去,齐声说道。
县太爷继续捋着八字胡,一双眼睛从祈祝等人身上挨个的看了过去。
“姐,都起来,别给这样的狗官下跪,他不配。”九月无奈的喊着,目光落着几位姐姐身上,头一次,她心底有一种感觉在舒醒,她知道,那是血浓于水的割不断的姐妹亲情。
“你们倒是好心,可惜人家不领情。”县太爷打量完面前跪着的祈家几个姐妹,最后,目光还是在祈愿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才笑眯眯的看着九月说道,“可惜啊,时辰已到,你们求也无用,行刑!”
“大人,如果今天必须要死一个人,草民愿意代小女受刑。”祈丰年不知何时到了前面,冲着县太爷说道,可是,当他一抬头,却惊愕的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你……”县太爷也是一惊,盯着祈丰年看了又看,心里顿时掀起了惊天大浪,居然是这个屠子,没想到这灾星居然是这屠子的女儿,怪不得这灾星居然知道那死鬼的事,看来,都是这屠子漏的口风了,正好,不如趁着这机会把两人都除了,以绝后患。
“你不是……”祈丰年认出了这人,下意识的就要发问。
“大胆!”县太爷一声大喝,打断了祈丰年的话,只见他手一挥,“来人,把这老匹夫一起绑了,能生出这样的灾星女儿,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有心,那就成全他们父女一起归天。”
靠……九月忍不住在心里暴粗口,这货还是不是人啊,居然这样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草菅人命。
捕快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县太爷的虎视眈眈之下上前把祈丰年绑了起来,就在他们要押人上台时,祈祝等人反应过来了,迅速起身挡在了他们面前,祈愿怒问道:“大人,我爹这又是犯了什么罪?”
祈丰年看着这一切,忽的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幕,那时,他就站在台上等候着令箭行刑,而那时的郝银只是个班头,游家的所有人都是郝银抓回来的,也都是郝银亲手押上断头台的,没想到,今天郝银还亲手把他和他的女儿绑上了刑台,一时之间,祈丰年不由失魂落魄,这么多年来,他藏着那证据不敢有任何动作,难道今天的一切就是他不出来为游家申冤引来的报应吗?
九月无语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不耐烦起来,游春递来的纸条以及现场的布置,想来是有安排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动作?是在等什么吗?可是,再等下去,她爹还有她的姐姐们只怕也要受牵连了,这个狗官如此不要脸,谁知道再等下去会不会再做出现疯狂的事情来?
九月抬头往游春那边看去,却不料,那边竟没有了游春的身影,她不由一愣,他去哪了?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九月忽然闻到一丝丝檀香味,那味道……似乎就在她脚下?
她忙低头查看,脚下是一块拼凑的木板,木板四角竖了简易的木桩子,底下有什么却是看不见了,倒是四周的柴垛……咦?里层这些柴垛怎么是湿的?
“时辰到~~”有衙役擂起了鼓。
“把他们便拉开,行刑!”县太爷也不废话,见到祈丰年的那一刻,他更是铁了心要烧死这对父女,至于祈愿,有的是机会收了她。
捕快们忙行动起来,祈丰年被扔上了柴垛,祈祝等人被架出了圈子,接着,几个捕快把点燃的火把投到了柴禾上,顿时,一股子烟冒了出来,外围的干柴垛已然燃起了大火。
“咳咳~~”九月被呛得连连咳嗽,却一边还在关心祈丰年,他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也当得起她一声“爹”了,“爹,你没事吧?”
“我没事。”祈丰年回过神来,扭着身子低头去咬绳子,想拼着最后的功夫救下九月。
“你干嘛要来……”九月叹气,又是一阵咳嗽,游春到底去哪了?
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四周的烟也越来越浓,一时之间,九月竟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只觉得那股檀香味也越来越浓郁。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是莲台,是莲台!”
祈祝等人的悲伤顿时哽在了喉间,只愣愣的注视着刑台上方那个巨大的影子,莲台,真的是莲台,那些浓烟上升以后,居然没有散去,竟在半空凝聚出了一个大大的莲台,这是……怎么回事?!
“佛祖显灵了!”阿安在人群里适时的大喊了一声,率先就跪拜了下去,他身边的人正傻愣愣的看着,见他如此,稀里糊涂就跟着跪了下去。
只一瞬间的功夫,四周围观的人群就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眼前的莲台,还有这几天各个庙宇里出现的血莲花都被人自动的脑补到了一块。
佛祖显灵了……那么,这灾星还是灾星吗?
“快看!”张义与阿安遥遥相对,正混在对面的人群里,这时,他指着九月的方向大声喊道,“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只见一道光芒从远处照射到了九月周身,光芒笼罩之处,出现了一个虚影,众人凝目,只见那虚影竟是一个个佛像。
“是佛像?”有人眼尖,不确定的问。
“是佛!”有人肯定的回答。
“好像还有念经的声音……”又有人喃喃的说道。
有佛,有莲台,还有念经的声音……原本心里还有疑惑的人顿时也信了,有这样神迹的人怎么可能是灾星呢?可是,谁也不记得起来为九月喊一声,他们此时只记得磕头,许愿,求菩萨保佑。
“手下留人!”所幸,人群中还有清醒的,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队人马出现在了人群后头,这会儿众人都跪着,倒是没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知府大人!”县太爷吓了一大跳,快步迎了上去,所到之处有那挡路的,一律踢开,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上官怎么会出现在康镇这样的小地方,而且还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出现。
“手下留人!”来的是位身着官服的清瘦中年男人,他不理会县太爷的殷勤,径自指着那柴垛大声喊道,“还不快灭火!这火烧不得!烧不得!”开玩笑,那可是当今皇帝的小皇叔的外孙女啊!!天知道他见到那枚“如朕亲临”的金牌是什么心情?多少年不曾出现的那枚金牌重现天日,为的就是让他今天来阻止这一场刑事,可是他连这个都办不好,这头上的乌纱还要不要了?说不定,皇帝一怒,他全家都得跟着完蛋,要知道,皇帝和这位小皇叔可是比与先皇还要亲近许多的。
随着知府大人的这句话,一群不知道从哪儿追出来的乞儿怀抱着一盆水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就泼到了火上,接着这些乞儿扔了盆子,三两下就扒去了正面的残柴,爬上去给九月和祈丰年解开了绳子,把两人扶了下来。
知府大人看到人救了下来,长长的松了口气,才有空看着面前的县太爷:“你是何人?”
“下官郝银,拜见知府大人。”郝银赔着笑拜了下去。
“你就是本县的县太爷?”知府大人一脸嫌弃。
“正是。”郝银一脸谄媚。
“来人,摘去他的顶带,拿下。”知府大人瞪着郝银看了一会儿,突然高声吩咐道。
“是。”他身后的随从个个虎腰熊背,上来两个就把郝银给按地上了。
“大人,下官犯了何罪?”郝银吓得面如土色,勉强问出了这一句。
“犯了何罪?”知府大人冷笑道,“本官问你,祈家父女又犯了何罪?”
“她……她是灾星。”郝银悔极了,他哪知道这灾星居然和知府大人有关系?要是知道,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这样草率啊。
“灾星?何谓灾星?她是害了哪家的人了?还是害了哪方大灾了?”知府大人盯着郝银的后脑勺,“真是荒谬!她一没有杀人,二没有犯法,你不问案不询问就将她定了死刑,你可有上报府衙?那张师婆为祸乡邻装神弄鬼你不去抓,偏偏在这儿为难一对父女,你居心何在?!”
知府大人可不是糊涂虫,他见到金牌后立即就抛下手上的事带着人出发了,这一路,他也没闲着,再加上游春和郭老的人安排之下,九月有关的一切案卷便送到了他手上,这会儿,他可是比县太爷还要清楚本地发生的事情,问起话来自然也是头头是道。
“诸位,你们可都看清楚了,祈家女不仅不是灾星,相反还是个有佛祖保佑的福女,本县县令昏愦,偏听偏信,误判祈家女火刑,现,除去县令之职,打入大牢待审,祈家女无罪释放,归还一切财物。”知府大人为了讨好郭老,同时,他也看到那佛像和莲台的残影,灵机一动,就编出了一段福女的佳话,倒也误打误撞,给九月正了名,至于郝银,自然是送给那位小皇叔处置了。
“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祈祝等人听到,顿时欢呼了起来。
PS:呼~~总算结束九月的转折了,写得依月那个纠结啊……啊啊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