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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跟着我,是委曲她了吗?”绮罗瞪着程槐,这个笨蛋啊!不知道这样,是让青儿几头不是人吗?
“大奶奶!”青儿真的是一脸血啊,骂程槐,鲍大娘在。况且,此时两位新主子也在。骂了,对程槐,对自己好像不太好。不骂,心里郁闷啊,一时间,青儿恨不能自己去死算了。只能跪坐着,对绮罗急急的磕着头。
程槐看青儿这样,也知道自己又错了,但他倒也不很害怕,他忙跪直身子,跟着青儿一块磕头。却不知道该说啥,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绮罗看他们俩这样,噗的笑出声来。唉,这两人怎么就配成对了?所以也不知是程槐之幸,还是青儿之福。
顾仁喜欢看到绮罗开心,她笑,他就高兴。轻拍了绮罗的手背一下,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你们本姓什么?我们家不兴赐姓,你们离开程家,再姓程,好像不太好。你们改回本姓,回头我去衙门好办手续。”
顾仁很不喜欢他们姓‘程’,说是不姓赐姓,他们家的管家顾甲怎么来的?不过绮罗也不想明说。不过在坐的,都不是傻子,看顾仁轻拍绮罗,但眼中的宠爱,也不难看出,这位大爷心里对逝去的二爷还是有芥蒂的,虽说能用他们,但是意思很明确,他们到了顾家,就不能姓程了。
“听老头子说,他们本姓卫的。”鲍大娘忙说道,“小的替我们老头子谢大爷恩,总算认祖归宗了。”
“卫这姓好,我喜欢。以后我叫你们夫妇为卫伯、卫婶,槐哥儿叫卫槐也好很是响亮!”顾仁笑看着绮罗。
绮罗给了他一个白眼,心眼得多小,才这样啊。不过看看刚刚改回卫姓的卫槐,“以后还是叫你槐哥儿吧,姓什么不重要。”
“是!”卫槐还真的无所谓了,反正对他们来说,姓什么都是主子们一句话的事,没让他们改姓顾,而是回归了本姓,倒也便宜。
看看此时,大家都挺高兴的,绮罗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一早出来,她心里多少是有些纠结的。头天跟顾仁谈这四人的安顿,时,其实她并没有说实话的。
想想,这四人的安排,看似卫槐和青儿是顾仁做的主,但是,却也只能那么安排;她提意,由鲍大娘夫妇管父母的庄子,其实也是有考量的。
绮罗也是带过兵的人,让人忠心真的是以心换心吗?对,那是很重要,但是那是第三步!没有前两步,你把心掏给他们,人家都不会领情的。
第一步,就是施恩。昨天她把他们一家子买下,就是救了他们的性命,就算此时他们心里其实是嫌弃这里不如国公府高贵,但是,却真的无法否认她救了他们一家人的事实。
绮罗上一世,先是被青儿照顾的,那时青儿是主,她才是从。二房内外事物,其实是由青儿夫妇把握着。她只是跟着太君打混,完全不管身外之事。她其实也管不了。没人,没气势,她管什么?对青儿他们来说,其实她就是个好看的摆设。一个必须的摆设。
若不是后来,她救了程槐,又给青儿开方,怀上儿子。青儿他们一家子能不能真的效忠,还真不一定。
第二步,就是重用。上一世青儿他们本就把握着二房,但是二房那时有什么可把握的?不过就是个尊重罢了,表示她在二房还是不可获缺的人。但后来,绮罗慢慢逆袭了。但她还是尊重青儿,重用青儿夫妇。这让青儿夫妇真的感动,继尔真的忠心起来。
而这一世,他们在程家其实跟上一世一样,是不受重视的。此时身份最高的就是青儿,她是程安身边的大丫头。说白了,就二房里的内总管。但是程槐傻,青儿是内外一把抓,程槐有什么事,都是要跟青儿汇报的。所以程安房里的事,除了程安之外,青儿是最大的。但是就算这个最大的,在整个国公府来说,其实啥也不是。
谁让他们跟的是二房,但是老大程平将来袭爵,老三是小儿子,倍受宠爱,老二有什么?更何况现在程安理论上是死了,一个没成亲,没子嗣的二房,那些下人们还能有什么?
但到了顾家就不同了,他们出身国公府,他们再不济,见的世面也是比一般的小门小户强些,见识广些。没看到,此时顾仁虽说不喜他们姓程,但马上,就被哄得这么开心了。他们其实也不是特意的,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本能。
所以分配这四个人的工作,其实对他们来说要有三个态度的。最好安排的就是程槐,跟谁都无所谓,他是实心的汉子,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只要觉得对他好,他就真的听话。把他给顾仁、给段鼎都可以。
绮罗让青儿跟着自己,除了是多年的感情之外,更重要的,绮罗很清楚,青儿是知道自己的。程安一直当青儿是姐妹的,上一世,她们相依为命时,青儿跟她说了很多程安的事。
当然也说了,程安当初为了娶她,而做的种种努力。所以青儿刚开始时,对她一直很好,很照顾。后来,虽然反过来,是她照顾青儿一家。她很明白,因为有程安这个纽带,青儿维有跟着自己,才不会有被忽视的感受。算是一种感情的延续。当然,这会,就没有上一世,自己要被她“照顾”的那一段了。
而对鲍大娘夫妇,他们在府里是二等仆人,熬油似的熬到了今天,结果被扫地出门了。虽说到了不如意的人家,可是一下子翻身做主,自己做了一个庄子的总管,马上他们就会有扬眉吐气之感,忠诚度一下子就起来。
说以心换心真的是第三步,因为那是要时间来相处的。而不是用说的。所以看似简单的安排,其实里面是绮罗精心的布局。
当然这个她不打算跟顾仁说,虽说,顾仁很明白如何来收买人心,他是商人,他是很明白个中道理的。她要做的,只是不想让顾仁知道,她也是明白个中道理的。
总算,这家人安排了,绮罗也不可能真的跟青儿叙一下姐妹情,拉着顾仁去见父亲了。她们今天来,除了看这家人,其实是有别的目的的。再说,主仆有别,真的没大没小,也不是御下之道。
等着绮罗和顾仁离开了,鲍大娘拍了儿子一下,刚刚的气还没出,正好打在了他背后的伤上,卫槐抽了一口气,但没叫,只是咧嘴对母亲笑。
一个是卫槐的亲娘,一个是心细如尘专管侍候人的大丫头,卫槐这样,怎么瞒得过他们,一齐瞪着他,也管是不是男女有别,扯开衣裳,两人泪都下来了。合着卫槐不光是脸上受了伤,其实背上的伤更重,一条条的棍痕,看样子都是下了狠手的。
“没事,我有躲,加上大冬天的,身上穿得厚,看着狠,其实不痛的。对了,大奶奶给了我药,我有吃,真的没事。”卫槐忙扯上衣裳,还是咧嘴笑着。
“没给外伤药吗?”青儿问道。
卫槐挠挠头,绮罗内外伤药一块给的,让他去找外头看铺子的药童给他上药,那会青儿还在发烧,他分不开身。等烧退了,药童已经睡下了,他也就不好意思让人帮忙了。
“给了没?”鲍大娘真是气死,又想打了。不过看他背上都没好肉了,真下不去手,“我去找大奶奶求点去。”
“大奶奶给了,您不是没跟着来吗,我放边上了。回头让您给我上。”卫槐忙拉着母亲,生怕她跑去再找绮罗要。让绮罗烦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青儿顺着一看,边上的案上果然放着两瓶药,她过去拿了看了一下,程安三天两头的受伤,她多少也懂一点。挑出了伤药,默默的给卫槐上药。
“咱们也为程家卖了几辈子命,说起来也是有点老脸的,合着,这就是老脸。”鲍大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主子就是主子,他们说给脸,才是脸。”青儿手颤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道。
自己差点就被病死在外头,若不是卫槐,自己真只怕是用席子一包,扔到城外的乱葬岗上。谁又会想着,自己去哪了?而卫槐,他若没找到顾大奶奶,他也就被人打死了吧!一个背主的奴才,真的被打死了,鲍大娘夫妇又能跟谁去说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命。弄不好,他们老夫妇一面要承受丧子之痛,随后还得被清算,因为你们儿子背主,你们也不是好东西。弄不好,就被扔到庄子里干粗活,生生的折腾死算了。
“顾大爷人真好,大奶奶也真的和气。”鲍大娘看看药,轻叹了一声。
“大奶奶发脾气时您是没看见,骂二爷骂得啊!不过……”卫槐轻叹了一声,“所以我一直说,大奶奶是好人,昨儿,我知道她来了,我知道她一定能救你的。其实我想好了,若是你昨儿再不退烧,我就偷偷的背你出府,去长春堂找她去。结果她就来了,你说是不是二爷叫她来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