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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来想去,自己最近安分守己,皇上在丹霞宫也宿了几晚,她一句朝政的事情没提,夫妻二人倒也融洽和睦,这个时候忽然打发安盛来,皇后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念头。
她看了看钦天监监正,那监正忙知趣的告退。
“郑书女帮着送送。”
郑离心领神会,这是皇后要打发自己出去,免得待会儿安公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皇后当着自己和钦天监监正的面下不来台。郑离赶忙引了那位大人往殿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安公公笑眯眯与自己打招呼。
“郑书女在娘娘这儿当差可好生的风光,真叫咱家羡慕!”安盛与郑离交集不多,可一开口就透着亲热劲儿,果然是宫中的老油条。
那钦天监监正不明原委,只感到十分诧异,一个小小的女官竟和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安公公交情深厚,不免高看了郑离几分。
郑离哪里多留意到他的心思,只顾着个安盛赔笑:“安公公莫要笑话,您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郑离就算再熬十年,也未必及公公千分之一的地位,更何来风光一说?今后还请安公公多多的指教!”
安公公微笑:“郑书女跟了个‘好主子’,将来千万别往提拔提拔咱家?”
郑离听他这话音里似乎有几分调笑,又有几分嫉妒,实在闹不懂自己哪里得罪了安公公,要叫此人如此酸溜溜。
钦天监监正见安公公进了内殿,反不急着走,而是往郑离身边凑了凑,犹豫半晌:“郑书女,安公公似乎话里有话啊!”
郑离觑了他一眼,莞尔道:“难道大人也要来打趣小女?”
钦天监监正老脸一红,觉得自己这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十分尴尬,忙讪讪的顺着台阶溜了。
且说殿内,皇后一见安盛便命人看座,安盛也不客气,屁股搭了绣墩的半个边儿:“万岁爷刚才好兴致,早朝上与诸位大人商议,为保今年风调雨顺,索性端午那日去曲池赛龙舟。万岁爷打发奴才来回禀娘娘,后宫中若有想去的妃嫔,只管来和娘娘说,前面好准备车驾。”
今年不比去年,从隆冬时节的那几场大雪就可看出,必是风调雨顺。宣帝心中欢喜,就想热热闹闹办这个端午。行宫避暑时,宣帝只带了武贵妃,后又有四位美人进宫,宣帝着实冷落了那些妃子们,如今不过想弥补一二。
皇后笑容满面,心里却在滴血。
带多少妃嫔都无所谓,可这一去曲池,难免不在行宫休息。行宫中有谁,宫中怕无人不知。
难道皇上又要抬举起武贵妃?
想到徐云打听来的消息,武贵妃给皇上写了一封言辞诚恳的陈情表,皇后不禁满腹辛酸。
安盛悄悄瞄了瞄皇后,又赔笑道:“另有一件事......还要娘娘裁夺着办。”
皇后见安盛小心翼翼的模样,便估计对方是没什么好话。可她已经被一轮消息打击的够呛,便也不在乎这第二个,遂冷道:“安公公只管说。”
安盛嘿嘿笑道:“鲁平侯递了折子,奏明家中的鲁婕妤已经学好了规矩,盼着早日进宫伺候皇上。”
原来鲁菱悦那日虽然仗着可怜巴巴的模样博得了宣帝的关注,但有余美人等日夜陪伴,宣帝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封过一个婕妤。皇后更是狡猾,见皇帝不开口,便乐的不去鲁平侯府接人。
这一下子可急坏了鲁家。
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写了这样一份折子。
有了前面的大事,安盛再提此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皇后遂颔首:“也好,鲁平侯府家教甚严,本宫这就接了鲁婕妤同去曲池,陛下身边也能多一朵解语花。”
安盛讪笑:万岁爷身边的解语花一朵接着一朵,先有元后,紧接着就是皇后娘娘,武贵妃风光宫闱时候,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而今余美人渐渐走了武贵妃当年的路子,只是不知这位鲁婕妤后来上位,能不能一举压过余美人的风头。
安盛一走,皇后也没了召见郑离的心思,只叫人去殿外把人打发了。
徐云却在一旁插话道:“娘娘,咱们好容易培养出了个余美人,只怕鲁婕妤一进宫,前番努力就白费了。”
皇后轻叹:“本宫也怕这样,可余氏毕竟进宫日子尚浅,贸然与皇上提晋她的封位,怕万岁爷疑心。”
皇后也看出了宣帝的把戏,无非就是平衡后宫,给自己多多的找事儿,免得她再插手前朝政务。
万岁爷现在只常召幸两人,一是余氏,一是雁妃。
皇后头痛的阖眼假寐休息:“容本宫再想想......”
这边,郑离一出丹霞宫就被二公主候在殿外的人截住,说几位公主殿下在御花园里赏花,请郑书女过去说话。
自雁妃重新得宠,柳宛筠入住东宫后,二公主就不敢再多来丹霞宫触霉头。郑离暗中留心过,这位二公主比她的任何一个姐妹都精明,很会审时度势。她专门叫人在丹霞宫外截自己,肯定不止赏花这样简单。
郑离不愿搀和两宫争斗,笑着与那宫女道:“娘娘打发我去办事,还请这位姐姐帮我与几位公主说句好话。差事一妥当,我立即去给公主们请安。”
那宫女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听郑离这般说,根本没明白过来这不过就是推辞的客套话。
等回去复命,二公主差点没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要不是在乎名声,非将这宫女拉出去打个几板子。
“二姐与个奴才置什么气!”四公主笑嘻嘻的劝道:“她不肯来,我们玩的更乐。”
二公主深深看了四公主一眼:“傻妹妹,我请她来难道真只为赏花?不过找个借口,父皇刚下了旨意叫咱们都跟着去看龙舟。可究竟带谁不带谁......还不是皇后娘娘说了算?”
四公主默然。
六公主年纪最小,更不及两个姐姐伶俐,自然是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见两个姐姐没了赏花的兴致,自己也就讪讪的随了大宫女回去午睡。
郑离因婉拒了二公主的好意,特意避开御花园。刚走到长寿亭时,就看见两个宫女站在那儿对个小太监挥掌。小太监跪在地上也不敢动,左脸已经肿的像是个馒头,口中更是不断的赔礼道歉。
郑离隐约听见小太监嘴里念叨着“静园”“姑娘”这几个词,不禁快走几步:“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指长寿亭:“此地是娘娘出宫必经之地,你们也敢在这儿放肆?”
两个宫女一怔,心中也有些发虚,四目相对,扭头就跑。
郑离也不理会,只拉着地上的小太监起身:“你是哪个宫里的?做了什么叫人打一顿?”
小太监仰着馒头脸看郑离,抽抽嗒嗒的苦着:“书,书女姐姐不认得奴才了?奴才,奴才是睦元堂的。因为刚刚在长寿亭冲撞了东宫的几位姐姐,所以被罚跪在这儿。”
郑离狐疑。太子不知有意无意,总是叫东宫避着睦元堂,就连皇后也从不找睦元堂的麻烦。照理说两方该维系面子上的情分,不该有今天的举动啊?
“你冲撞的是哪位姐姐?”
小太监好生委屈:“说是太子身边的静园姐姐!”小太监七八岁的年纪,个头还不及郑离肩膀,瘦的像根小木杆,忽然顶着个胖胖的馒头脸,走在路上特别引人瞩目。
只说话这会儿工夫,就有三四拨路过的人用怪异的目光觑着郑离。
敢情把郑离当做施暴的虎姑婆了!
郑离索性拉着小太监回了新安苑。苑中槐嬷嬷不在,花缘和花镜在练顶碗,见郑姐姐领了个小太监,忙围过来。
郑离打发人去睦元堂报信,只说银翘姑姑若得空,还请往新安苑来坐坐。银翘一听便知对方有大事,忙搁下琐事往新安苑来。刚到门口时就与云裳打了个照面,二人均有些诧异。
一个是玄音禅师的心腹,一个是皇后面前的红人。
此刻站在一起,各人心中都不禁猜测起对方的来意。
“你这死丫头,没事儿能往新安苑跑,就不说去睦元堂瞧瞧我?”银翘故意板着脸嗔道:“可恨咱们也是一起学过规矩的。”
云裳连忙赔笑,心中却想:皇后身边的人,谁敢没事往玄音禅师身边凑合?那岂不是不要命了?就连太子都明白要避嫌,自己一个奴婢,更没胆子和皇后对着干。
二人说说笑笑,实际都在试探对方来意,刚一进郑离的屋子,就看见郑离给小太监敷药。
银翘忙走几步来之近前,大声抽了口冷气:“小德子,你这脸怎么回事?”
小德子脸上糊着粘粘的药膏,僵硬的扭头,嘴巴微微蠕动:“银翘姑姑!”
郑离一按小德子肩膀,仍旧叫他坐在绣墩上,自己则拉了银翘、云裳去隔壁说话。她将长寿亭外见闻一一说给二人听,小德子怎么冲撞了东宫的人,东宫宫女又是怎么在皇后娘娘必经之地挥掌扇人,她句句想尽,字字切中要害。
郑离看着二人都阴沉着脸,不禁笑道:“我胆子小,怕这小小的一件事真捅了大篓子,所以才悄悄把小德子带回新安苑。又特意惊动两位姐姐,若做的不好,两位姐姐只看在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也千万别与我计较。”
银翘忙拉住郑离:“好妹妹,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没有你,今天我们睦元堂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云裳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银翘牢牢攥住郑离的双手,自己想要去拉,可恼那丫头没生出第三只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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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了娜姐的半决赛,最后一球太漂亮!实在兴奋,发晚了!晚上仍旧二更!么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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