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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过后,周友平的手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王家医馆换一次药。
“娘,明年我们多抱些鸡娃子吧,家里的鸡只剩下四只了,过年的时候怕是都不够呢。”周玉儿和唐氏商量着明年的事情,手里仔细地记录着家里的收支情况。
“今年为了给你爹补身子才多杀了些鸡,我看明年还是依着从前的数吧,这鸡喂多了容易生病。”唐氏手里做着给周玉儿和周筝儿姐妹的秋衣,头也没抬地回道。
周筝儿本来在逗着周福儿玩,听到娘和二姐商量事情,便好奇地走过去问,“二姐,今年我们挣了多少钱啊?”
周玉儿仔细看了账本,“葡萄酒四坛卖了二十两银子,除去买糖的六两银子,一共赚了十四两。清柠酿六坛卖了三十两银子,买糖和酒一共花了十二两银子,赚了十八两。还有清怡糖赚了四十一两,加上卖玉米的五两银子,一共是……”
“一共是七十八两。”周筝儿心算了一下,得出的结果让她很满意,“娘,今年我们赚了不少钱呢!”
“是啊!”唐氏听了也很高兴,“没想到这么些小吃食能给家里添这么多进项。”
“现在不单我们家赚了钱,小姑姑他们卖玉米和红薯也挣了不少钱呢。”周玉儿也为这样的结果欣喜。
“那二姐,我们家现在还有多少钱?”自上次劳役后,周筝儿对家里的资金情况渐渐上了心。
“平日里家里也没什么花销,大姐成亲用的也是以前赚的银子。”周玉儿仔细看了账本,“只有爹折了手花了不少钱,前前后后十七两银子呢。”
唐氏笑道:“还好是找了谭大夫帮着瞧的,不然得花更多的钱呢。”
“这么说我们家现在还有小六十两银子喽?”周筝儿欢喜问,这些钱搁以前可是好几年都挣不到的。
周玉儿看看账本,“还有六十一两银子,铜板什么的因为日常要用,所以没有记在账本上。”
统计完家里的账目,母女几个心情都很好,周筝儿提议,“娘,今儿个我们做玉米饼子吃吧?”
“行啊,我们也好久没做这吃食了。”唐氏收好针线,“我先去把面醒着。”
因为心里高兴,唐氏一下子做了一大盆玉米饼,香喷喷的味道金灿灿的样子把周筝儿几个馋得不行。
周亭景指了桌上的盆子,“三姐,我也吃饼,我想吃饼。”
周筝儿暗地吞吞口水,“爹还没回来呢,等爹回来了再吃。”
今天一大早,周友安就过来把周友平叫去老屋了,说是老周头有事要和他商量,可这都去了大半天了,人还没回来。
“娘,爷爷嬷嬷今儿个留了爹吃晌饭吗?”周玉儿看了看日头,午时都快过了,周友平还没回来。
“应该不会吧?”唐氏暗自猜测,自他们分家后,老屋那边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可没叫他们吃过一顿饭的。
“你们几个先吃着,我过去瞧瞧。”看孩子们饿得不行,周福儿和周亭景的小肚子甚至咕咕叫起来,唐氏心疼了。
“娘,要不我去老屋那边看看吧?”周玉儿体贴道。
唐氏摇头,“你在家看着弟弟妹妹吃饭,我过去就成了。”
约莫两刻钟后,周友平两口子才回来,唐氏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了灶间,看到周玉儿正在收桌子,“你们都吃过了?”
“嗯!”周玉儿点头,有看到周友平跟着进来,便问,“爹,你吃过了吗?”
“没呢!”周友平疲惫地坐到饭桌旁,“哟,今儿个还做了玉米饼啊,瞧着就怪香的。”
“这都凉了有什么好吃的!”唐氏脸色不是很好,给自己盛了碗饭就开始吃,周玉儿见状很有眼色地帮周友平也盛了一碗端过去。
“二姐,爹和娘怎么了?”周筝儿在院子里把两人的互动看了个全本,拉着收拾好东西从灶间出来的周玉儿问。
周玉儿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娘好像很生气似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姐妹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昨天下午里正通知了大家,今年又要修河道,家里有男丁的都要去,不去的话就得以钱抵役。
“这次爹是肯定不去的。”周筝儿听到消息后很激动,“爹的手还没好呢!”
“娘,我们家还有六十一两银子,以钱抵役得多少,这些银子还不够吗?”周玉儿直接想到要交多少钱的事情了。
唐氏被两个女儿生怕她舍不得钱似的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生怕我祸害你们爹啊?”
“哪有!”激动过后,周筝儿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了,唐氏可不是那些眼皮子浅的人,把银钱看得比人还重的。
周玉儿也反应过来,又想到唐氏从老屋那边回来后就没理周友平的事,不由猜测道:“娘,这次爷爷又要让我们给他出钱吗?”
“只是出你爷爷那份钱我是没意见的,孝敬老人是应当的,也没有小字辈的在家享清闲,让老人风里来水里去。”唐氏像是故意对周友平说一样,“可没听过做哥哥的分出来这么些年了,还必须管这弟弟的,二弟他们又不是没有这三两银子,怎么就非得让我们帮衬着把钱出了?”
“嬷嬷又要让我们帮二叔出钱吗?”周筝儿惊呼,“生次是这样,这次又这样子,是瞧着我们好说话好欺负吗?娘,我们可不能答应,没得让他们予求予取惯了!”
女儿的话让周友平有些坐立不安,小声道:“我们家这不还有些钱吗?钱是死物,人才是活的,总不好留着钱不动,让你二叔受苦去。上次修河道我也去了,那活还真不轻简……”
“爹,上次你去了,二叔可没有去!”周玉儿虽然好性,可对老屋那边肆意欺负自己爹娘老实这事早就心存不满了。
“我还是那句话,按理说兄弟之间是该互相帮衬,可也是今儿个你帮我一把,明儿个我拉你一下。”唐氏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不是我要翻旧事,这些年来老屋那边有个什么事,我们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从没推脱过。可我们家起屋子开荒地二弟可没搭过一把手,这钱给他,我心里堵!”
“爹,是嬷嬷让我们出这钱的吗?”周筝儿觉得只有周李氏这么胡搅蛮缠的才想得出这样的法子。
周友平点头,“你嬷嬷说了一话头,你爷爷也是同意的。”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周筝儿跺跺脚,“爹,这次我们可不能答应,总不能每次他们要用钱的时候就把你叫过去吩咐一声就成了吧?”
“我也是想着今年我们收成还不错,家里不是还有好几十两银子……”周友平话没说完,就被唐氏打断了。
“我们是挣了些钱,可这钱我还的留着给玉儿和筝儿办嫁妆的。”她把家里要用钱的地方一一细数,“还有两个小的,福儿的嫁妆你能不办?亭景还小,又是个男娃子,以后总得让他学门手艺养活自己吧,或者去读书长学问,这些都得花不少钱。这些你都不管了?”
“我也没说不管……”周友平辩得有些无奈。
唐氏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你管,你要怎么管?我今儿个就把话说这里了,家里挣的钱我都是要花在孩子身上的。孝敬老人我同意,可要还没完没了地养着你二弟他们,我是千百个不愿意!”
唐氏说话,转身回了里屋,周友平父女几个面面相觑。周筝儿小声问周友平,“爹,你今儿个怎么惹到我娘了?她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我也不知道。”周友平无辜地摇头,“在老屋那边的时候,我从堂屋出来,看到你母亲的时候她就这个样子了。”
“我进去问问。”周玉儿体贴地把这个为难的活接了过去。
很快她就从屋里出来,神色有些不愉,“爹,二叔这钱我们真的不能出,出了我们成什么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周友平被女儿的样子吓到了。
周玉儿黑着一张小脸,“二婶婶也太过分了!今儿个娘过去找你的时候,二婶婶拉着娘说了一通话。什么我们家自己闷声赚钱也不拉拔他们一下,又是什么你们现在帮着他们也是为亭景积福,还说大姐和我们将来都是泼出去的水,只有亭青亭林他们才是亭景的兄弟。爹,你不会也觉得我们几个都是要被泼出去的水吗?”
女儿一句句话,把周友平的脸也给说黑了,他磕磕巴巴安慰着显然受了伤的女儿,“玉儿,还有筝儿,你们是爹娘的女儿,谁都不会把你们泼出去,别伤心了!”
“爹,二婶婶就是看你们好说话,才成日里埋汰我们!”周筝儿乘机给她爹洗脑,“你可不能只管二叔,不管我们啊!”
或许是受了张氏的刺激,后来周友平硬是没有同意出周友安那份免役钱。到了服役的人出发的前一天,张氏和周友安两口子才骂骂咧咧去把钱给交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