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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明儿个你得空吗?”这天晌午过后,小唐氏来找唐氏说话。
唐氏笑问,“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小唐氏神秘兮兮地拉了唐氏进屋,“大嫂,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康三婶婶,你要和我娘商量什么?”周亭景冲到小唐氏跟前好奇问。
小唐氏伸手轻拍他脑袋,“我要和你母亲说大人说的事儿,你和福儿到外面去玩儿吧!”
“又是大人的事儿啊,你们大人事儿可真多!”周亭景觉得大人就是麻烦,老是把他们支开说话。
“福儿,你和亭景去小姑姑家找妍妍玩儿吧,上午那会儿你小姑姑说要把梅铃带过来玩儿呢!”唐氏看小唐氏要和自己说正事儿的样子,找了借口把孩子们支开。
果然周福儿听到杨梅铃要过来很高兴,拉了周亭景的手,“我们去小姑姑家玩儿吧!”
“我不想去,志弘表哥上学堂去了,过去了也没人和我一起玩儿。”因为魏志弘入学,周亭景的生活少了许多色彩。
“我们就过去瞧瞧呗,说不定志弘表哥快下学了呢。”周福儿极力说服他,“你不是还要和他比功夫吗,我们过去等着他回来。”
周亭景闻言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对周福儿道:“你先等着,我去把我的木剑拿上,我去那边等志弘表哥下学回来。”
等龙凤胎去了魏家,小唐氏才和唐氏说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大嫂,有人给我们亭楠说了门亲事,明儿个我想过去相看相看那闺女,你陪我去呗?”
“亭楠终于说媳妇了?”唐氏闻言很高兴,“是那家的闺女,多大了?”
“那姑娘是邻村的,姓李,今年十六岁了。”小唐氏说着叹口气,“唉……本来我觉得这闺女年纪大了些,还想再寻寻有没有更合适的。我当家的说我们亭楠年纪也不小了,十六岁正好比亭楠小两岁,让我先去瞧瞧。”
“你也是,平日里多机敏的人,怎么偏偏把亭楠的亲事给耽误了。”说到这里唐氏忍不住说小唐氏,“我们庄户人家哪个小子不是十五六岁说亲,十七八岁成家的。那福气好的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我这不也是盼着他考个功名吗,要是娶了亲怕他分了心。”小唐氏和唐氏说起心里话,“现在我是想通了,我们亭楠是个踏实老实的孩子,念书什么的很是认真,却少了些天分。罢了罢了,我现在也不求其他,就希望我这三个孩子以后都顺顺当当的。”
“你能这么想也好。”唐氏哪里不知道小唐氏的心思,“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那功名哪里有那么好考的。亭楠上了几年书,是个知礼的孩子,又识字,以后日子差不了。”
“我也只能这么想了。”小唐氏感叹完望子成龙后,说起其他事儿来,“好在我们家境况还可以,爹也说了,等忙完春耕就让亭楠到铺子里帮忙,做个账房先生什么的也是好的。我就是怕他做不好,反倒让大哥二哥说闲话。”
“亭楠是个懂事的,又有他爷爷照看着,你就放心吧!”唐氏安慰她,又转移话题,“刚才你说那姑娘家里情况怎么样,和亭楠相配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家也是庄户人家,家里有二十几亩地。姑娘排行第三,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头还有个弟弟。”小唐氏仔细说了,“家里有男有女,地也不少,只要那闺女人才好,我也不想多挑了。”
“听你说我觉着还不错,你还操着颗心干嘛?”唐氏不明白小唐氏脸上明显的担忧为何。
小唐氏拉低了声音对唐氏道:“大嫂,我也知道这闺女听起来不错。可你想想啊,这么好的条件怎的十六岁了还没定个人家,会不会那闺女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缺陷啊?明儿个我们过去可得瞧仔细了,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也好把事儿推了。”
“是你多想了吧?”唐氏觉得小唐氏有些胡思乱想了。
小唐氏愁眉不展,“我想希望是我多想了,所以才叫上你一起去。所谓旁观者清,你也帮着我把把关。”
“行,明儿个我陪着你一起过去。”唐氏明白小唐氏的慈母之心,很爽快地答应了。
自己的事儿说完了,小唐氏暂时放下了担忧,和唐氏说起闲话来,“唉,办完亭楠的事儿,我就得抓紧时间给我们芫儿找婆家了,儿女都是债,操不完的心!”
“芫儿这才十三岁,哪里用得着这么急的?”唐氏觉得小唐氏有点太着急了。
小唐氏却道:“女娃子不比男娃,这找婆家可得瞧仔细了,况且这合适的人家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要是不顺当,找上一年半载也是有的。对了,大嫂,你们家筝儿比我们芫儿还大上一岁呢,你就不着急?”
有了周秀儿的前车之鉴,小唐氏觉得给女儿找人家还是趁早的好。
唐氏平日里和小唐氏本就关系好,儿女亲事也没想瞒着她,“前儿倒是有几家来打听了,可我和你平大哥觉得都不大合适。”
“什么样的人家?”小唐氏很感兴趣,“你说说,我帮着你瞧瞧。”
“一个是邻村姓郑的秀才,人长的倒是不错,可就是年纪大了些,今年都二十二了,比我们筝儿大了八岁。”唐氏细细说起来提亲的人,“还有一个是和我大哥一起做买卖的,年纪家世都合适,就是远了些,他们家在州府那边,一个来回得走上七八天。”
“这两个都不大合适。”小唐氏皱眉否定了,“这良配良配还得年纪相当,那秀才今年都二十二了,等筝儿嫁过去可不得二十三四岁,就算他等得,还不定闹过什么花花肠子呢。”
她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镇上很多秀才举人的,自诩风流倜傥,花街柳巷没少去。
“至于做买卖那家,我们两个都算是嫁的远的,回趟娘家一天的路程就觉着麻烦,何况这三四天地走。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你就算想帮忙都插不上手。”第二个人也被否定了。
唐氏却像是看到知音似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筝儿爹还说去瞧瞧那秀才,可有荷香那门子事儿,我瞧着这读书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好的。况且我听人家说,郑秀才可是个白脸书生,就怕遇上个肚里蔫坏的,命苦的把闺女都赔进去了。”
“是啊是啊!”小唐氏很是赞同。
“哎呀,两位舅母在聊什么呢,说得这么高兴?”谢巧玲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唐氏往门外望去,不甚热情道:“是巧玲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言语一声?”
“我也才刚到,不是看你们说得正高兴,没好意思打扰吗。”谢巧玲现在脸皮越发厚了,明知道周家人都不爱搭理自己,还是仗着亲戚关系常来串门子。
她自动自发地进了屋,找了个凳子坐了,“唉,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趣的,过来找舅母说说话。”
见唐氏和小唐氏都没答话,又自己说起来,“刚才我听到两位舅母在说筝儿的亲事,哎呀,筝儿现在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大舅母是要好好为她打算打算。”
“我们也是随便说说,筝儿现在也还没满十四岁,我们不急。”唐氏轻描淡写道。
谢巧玲却一副热络的样子,“十四岁也不小了,是该好好打算了。只是大舅母,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筝儿现在也不小了,还整日里抛头露面的,那好些的人家知道了心里是会不舒服的。刚才我在路上还碰到她了,说是去陈夫子家,陈家现在可是有个半大小子的,这要是出个什么事儿,你们再想管可就晚了。”
她这话里话外像是说周筝儿和陈谨瑜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似的,把唐氏的脸都气黑了。
“大舅母,要我说与其把筝儿嫁远了,还不如就在村里给她找一个。”谢巧玲自顾自地说着,“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那小叔子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又是一表人才,可筝儿还真真是相配的。”
“巧玲,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小唐氏皮笑肉不笑地打断她的话,“村里人谁不知道,我们筝儿和陈夫子家的桂妈妈关系好,两人常来常往也是有的。至于墩子嘛,你婆婆都没说要给他找个什么样的,我们在这里瞎说可不好。”
“是啊,墩子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为人是很憨厚,可我们两家比邻而居几十年了,再说亲家别扭得很,以后这话还是别说了。”唐氏可不想让谢巧玲胡言乱语坏了自己女儿名声。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巧玲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个人又不咸不淡聊了一阵子就散了。小唐氏临走前小声和唐氏商量了明天出发的时辰,还好意嘱咐唐氏,“大嫂,我看筝儿的事儿你也抓紧时间办吧,没得让不安好心的闹出什么幺蛾子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