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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会做恶梦,难不成她对昨晚的事,脑中是有意识的。只是她清醒不了,醒来后又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便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妹妹,你昨晚都做了什么恶梦,竟让你都入不了眠?”阮莹问道。
“莹姐姐 我告诉你,那个梦真得好可怕,我醒来后便睡不着了。”阮如云似乎想到很可怕的事,拉着她的手握的很紧,未了又想起什么:“哦对了,我还梦见姐姐了,是姐姐当时喊人救得我。”
额,看来她刚才的想法,是八九不离十了。阮如云很可能,知道昨晚的事,只是以为她在做梦。
“哦,那到底是什么样恶梦,快跟姐姐说说。”阮莹催问道。
“我梦到一个全身发黑的怪物,突然出现在我厢房中。当时很黑,那黑色怪物,几乎跟黑夜溶在一起,只知道模模糊糊的吸入一阵黑烟,我便感到全身发冷,晕了过去。在清醒时,便听到远处有打斗声,还听到姐姐在唤我,让我快醒醒。那个怪物,好像被一个叫二殿下的人给杀了,最后也是姐姐求那二殿下救的我,然后我吓得睁眼后,却是安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上。”阮如云又握紧了她的手,想起昨晚的梦,还是感到十分害怕。
“别怕别怕,只是做梦而已,都过去了啊!”阮莹回握她的手,轻声安慰道。
跟阮老夫人请过安后,阮莹便留了下来。照着日常行程,先帮她把完脉,然后再按摩一番。
冶疗老夫人,主要靠得还是洛珏。她只是做做样子,每天按摩半小时,再给她亲自炖碗药喝。
不过说是药。里面其实都是些食材,所以阮莹才会不假人手。因里面加了些苦瓜,莲子等食物。一起熬出来的汤汁。倒让老夫人喝着很苦,却是一直没察觉出来。
“祖母。最近是不是觉得,心口的疼痛已越来越少了。孙女方才把完脉,大概在治疗一个多月,祖母的心疾便能完全康复了。”阮莹待阮老夫人喝完药,便接过碗递到小香手中,才欣喜的对她道。
其实阮老夫人的心疾,洛珏早就帮她冶好了。阮莹之所以拖着不说。也是考虑到心疾这种病,本就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好冶的。
她若说的太快,怕传到秦老御医他们耳中,又得来找她寻问了。不过就算她拖了两个多月。对他们来说,估计也算神术了。
人家名医御医对阮老夫人的心疾,都是束手无策。而她却只用了两个月,便让她完全恢复了康复,难道还不算神术么。
中医冶病。本就不像西医那般,能够见效很快。当很多病,西医是无法根冶的。只有用中药,慢慢调理,才能达到除根的效果。
不过阮莹也管不了那么多。考虑到自己找到养魂玉。随时可能就要走,便没说需要冶半年一载的。否则这前后不一,圆不了前面的谎,她要如何给左相他们说明白。
大仙这边,想拖个七八天十来天的,她还有点信心。若让他等个几个月在走,估计那是绝对没指望。所以阮莹觉得她说的时间,应该算掐得比较恰当的。
“自从啊莹帮祖母冶病开始,就极少感觉疼了。不说祖母还没记着,这心口似有好长时间都没疼过了。”阮老夫人待濑了口,才开口对她回道。
“老夫人,你的老毛病,连秦老御医都没有办法。如今我们莹姑娘却给冶好了,那说明我们莹姑娘的医术高明。”于婶在一旁赞道。
“于婶说的对,我们莹姑娘的医术,上京城中,恐怕没几人能比的上。”小香也插嘴道。
“好了好了,这话咱们在家里头说说,可别给传出去了,那有这般夸自家人的。虽然老身孙女的医术,那肯定是顶好的,当咱们也得自谦点不是。”阮老夫人一张福脸,笑起来特别慈善。
说是别自夸,到最后她老人家,倒是自已又夸赞起来了。一张笑容满面的脸上,双眼中分明溢满了自豪感。
一个个将她夸的,跟神医似的,真是让阮莹感到羞愧不已。若是她们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给老夫人炖的药,也只是些食材,不知她们会作何感想。
“啊莹啊,祖母一直想问你,你年岁也不小了,你师傅他帮你许了人家没?”阮老夫人问道。
这件事老夫人挂在心里头,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刚开始没好问,是怕她有难言之隐。后来偶尔听她提起师傅,却从未提过别人。阮老夫人心想,她多半是还没有许人家。
她师傅一个大男人家的,估计也想不到这块去。既然现在是她孙女,阮老夫人便觉得,她有义务关心一下,自个孙女的婚姻大事。
虽然她已近二十多岁,早已过了许配人家的好时期。当以左相府的权力,想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在老夫想来,应该是没多大问题。
在她心中,阮莹除了年岁大了点,却是样样都顶好的姑娘。为人处事大方稳重,对长辈又尊敬孝顺,心肠又特别好,还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若不是左相府中,没有可相配的青年,阮老夫人恐怕也不会认她为孙女了。直接让孙辈们,把她娶回来当孙媳妇多好。
“祖母......”阮老夫人的话,问的太过突然,阮莹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只得装着满脸羞赧的模样。
看老夫人这意思,多半是要帮她找相公。她得赶快想个法子,打消老夫人的念头。否则等她找好人选,再回绝她的一番好意,可就不太好了。
“这还要想,你就直接告诉她,你师傅帮你订了亲不就成了。”洛珏的声音,从她胸口传了出来。
“不成不成,若是老夫人,问我订了亲为何一直不成亲,要怎么回答?”阮莹反对道。
“那还不简单,就说你未婚夫,为了救你而掉下山崖,你便发誓为了他,终生不嫁。”洛珏随口编道。
“瞧瞧,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害臊。”阮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莹姑娘医术再好,她也是位姑娘家。那有姑娘家,被说到亲事时,不害臊的。”于婶也笑呤呤的道。
“祖母...”阮莹上前拉着她的衣袖,不依的道:“你怎可笑话孙女,你是不是嫌弃孙女了。”
“好了好了,祖母不笑你了。喜欢你都来不及,怎可能会嫌弃你。你还是快跟祖母说说,到底你师傅,他有没有给你许了人家。”阮老夫人追问道。
“师傅在我十五岁那年,将我许给了他老友的大儿子。当时两家说好,待我十八岁后便成亲。后来因为战乱,两家便失去了联络。一晃十年多,却一直未寻找到他家。师傅是个极重承诺之人,孙女又是师傅从小拉扯大的。他对孙女的养育之恩,这辈子孙女都还不完。别说让我等待,便是终生不嫁,孙女也是心甘情愿的。”阮莹在说这些话时,脸上露着真诚的笑颜,眼中没有一点为难的样子。
所谓生父不及养父大,相信她这番话,老夫人是会理解的。古代极重孝道,也极守承诺。老夫人对她的决定,应该是不会提反对意见的。
若是照着洛珏的悲情故事,她刚才装羞赧,岂不是太过做作。那有未婚夫为你死去了,你还一副高兴的样子。
“罢,你师傅乃正人君子,只是苦了我可怜的孙女喽。”阮老夫人心疼的一把将她,给抱到了怀中搂着。
女子的青春可是耗不起的,听阮莹那意思,只要一天不找到那夫家,便一天都不提嫁人的事。阮老夫人,是越想越心疼,可心里头却也无可奈何。
“祖母,你别担心孙女,孙女心里不苦的。孙女有师傅,有祖母,有父亲母亲,还有姐妹兄弟,这么多亲人,心里都甜得跟蜜似的,哪里会觉得苦。孙女若真嫁人了,还会担心师傅他老人家,如今这样孙女觉得挺好。”阮莹安慰的道。
“傻孩子,祖母懂得。”阮老夫人轻拍了两下她的背,又开口询问道:“你那夫家姓甚名甚,原本家住何方,家里头是靠什么营生的,祖母让你父亲帮你找找看。比起你与师傅两个人找,多些人找也多些希望不是。”
听到老夫人的问话,阮莹心里崩泪不止。这谎话果然不能撒,难怪都说撒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来圆。
“回祖母的话,夫家是姓步,原本是住在湾家镇的,做得是药材的营生。”阮莹故意编了个,比较生僻的姓氏。
“嗯,祖母记下了,回头便让你父亲好生寻找。湾家镇那边,祖母倒是听说过。那地方处于我国的边境,经常发生战乱,也难怪你们至今都寻不到。恐怕那一家子,已凶多吉少了。”老夫人遗憾的道。
“我与师傅在战乱后,曾去过湾家镇打听过。生还下来的镇民,都说他们一家,除了老爷子,其他的人躲到山林中,都幸存了下来。只是后来谁也顾不上谁,所以再问他们的去向,却是没人能知道了。”阮莹回道。
“原来如此,也不怪你师傅要守诺言了。”阮老夫人点头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