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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掌柜反应倒也不慢,一骨碌翻了个身,躲开了。
就在这个纵火的歹徒转身拿刀去劈徐掌柜的时候,徐心然抡起铁锹就拍在了他的后脑勺。这人有些头晕,可并未倒下,摇摇晃晃转过身来,就要来抓徐心然。徐掌柜被摔得不轻,可看见女儿仍有危险,所以拼尽了全力朝那人的后膝盖窝踹了一脚,那人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而徐掌柜也因为用力过猛,刚才又摔坏了腰,本身就病着,随即也晕了过去。
徐心然还没来得及去扶父亲起来,就听见崔平安大喊:“大小姐,街坊四邻们都来帮忙啦,咱们加把劲儿,把这几个歹人抓住送到官府去!”
不用他提醒,剩下的几个纵火犯早就看见门外已经围满了人,几十个火把照得院内如白昼般明亮,心知今天这火是放不成了,因此顾不得营救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伙,一个个施展轻功,跳过院墙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一个大汉领着人要追赶,徐心然急忙说:“不用追了,已经抓住了两个。”
众人举着火把,将之前被小林打晕的那个和徐掌柜踹倒的这个一并拿绳索绑了,交给了负责夜间巡逻的兵马司首领,并呈报了方才的情况。
送走了兵马司的巡逻将士,又向街坊四邻表示了感谢,徐心然忽然发现,从邻居们出现到目前为止,父亲居然没有露面。急忙回到院子里去寻找,却发现父亲仍旧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了。
徐心然叫小林去请大夫,然后叫辛大叔和崔平安将父亲抬进了屋子里。
大夫赶到的时候,徐掌柜已经慢慢转醒了。他看着安然无恙的徐心然,虚弱地笑了:“心然,你没事吧?”
徐心然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一阵心酸:“爹,我没事,只是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我已经叫小林去请大夫了,一会儿给你好好看看。”
徐掌柜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脚,说:“还好,骨头没断。对了,那些歹人呢?”
“被咱们打晕的两个已经交给了五城兵马司去审理,其余的跑了。”徐心然说,“爹,你先别管这些了,好好静养才是。”
正说着话,小林带着大夫进来了。徐心然一瞧,真是巧了,正是之前管家徐安请来为自己看病的那位大夫,正是他,给自己诊断出有风湿之症。
徐心然急忙迎了上去:“莫先生,这大半夜的将您吵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爹。我爹本来就在咳嗽,方才又与歹人搏斗,恐怕伤得不轻,还请莫先生仔细诊治。”
莫大夫定睛一瞧,也认出了她,心想自己当初果然猜得不错,这个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徐家的丫鬟,而是徐家大小姐,于是拱手道:“大小姐客气了。”
莫大夫号了号脉,又将徐掌柜全身检查了一遍,说:“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右小腿肌肉拉伤了,虽然不碍事,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需用夹板固定起来,在床上躺一个月。至于咳嗽,是肺上有寒气,我开几幅药先吃着,三天之后,我再去府上,看看效果再说。”
徐心然行礼道:“有劳莫先生了。”
莫大夫坐在桌子旁边写方子。
徐掌柜叹气道:“我可真是没用,居然把腿弄伤了,还要在床上躺一个月。这下子,事情全要耽误了。”
徐心然安慰他:“爹,您别着急啊,只是肌肉拉伤,又不是伤筋动骨,只要你听莫先生的话,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何况按照您的计划,您四月才去苏杭呢,到那个时候,您就康复了。”
莫大夫一边斟酌方子一边插话道:“是啊徐掌柜,你别着急,我说一个月,那是最慢的时间,按你这情况,若是养得好,也许不到一个月就能好呢。”
徐掌柜叹息道:“心然,要辛苦你了。”
其实徐心然心里也很慌张,因为她接触福盛祥的生意才不过三个月时间,虽说她有一些好点子,可很多具体的事情,她都才刚刚上手,并不是很熟练,需要向父亲请教,很多重大的事情,还需要父亲来定夺。可是,父亲现在病了,要卧床一个月,所有的重担都需要她一个人挑起来,这叫她心里十分没底儿。
可是,父亲是因为救她才将腿弄伤的,方才那伙纵火的歹徒袭来的时候,若不是父亲拼命相博,那么自己现在能不能好好儿地站在这里说话还未可知呢,所以,无论这个担子多么沉重,她心里多么恐慌,都不能表现出来。
“爹,您就放心吧,只管安心养病,柜上和这作坊,有女儿在呢,您不用担心。”
“嗯,爹相信你。”徐掌柜闭上了眼睛。他在想,如果,如果徐心然是个儿子,那该多好,且不说做生意如何,首先就能避免许多麻烦,比如,苏氏和徐慧瑛就不可能也不敢提出来插手生意了。
“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徐心然叫醒了他,“莫先生已经开了方子,我叫小林陪他回去将白布和夹板拿来将您的腿固定好。等莫先生给您弄好了,咱们就回家去吧。”
“不用了,这大半夜的又折腾什么?这里也有床,凑合一夜算了,明天再回去。”徐掌柜说,“若不然,你姨娘看见了,又大呼小叫的,半夜里都不叫全家人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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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老爷您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您这腿……”
和徐掌柜预料的一模一样,第二天清晨,当他被小林背着和徐心然一起回到家中,苏氏一看见他的右腿包着白布裹着夹板,立刻就尖声大叫起来,引来了很多下人围观。
徐掌柜摆摆手,不耐烦地看着她:“只是伤了腿而已,又没什么大事,你就不要这样大惊小怪了。小林啊,将我背到书房去。”
小林不知道他的书房在哪,徐心然赶忙走在前面指路。
“你站住!”徐心然刚刚走了几步,徐慧瑛就喝住了她,“你还没告诉我们,我爹是怎么弄伤了腿的。你说,是不是你这丧门星害的?”
徐慧玥也气愤地指责道:“是啊心然,昨天晚上我爹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爹伤成了这个样子?”
徐掌柜心中烦躁,对徐心然说:“心然,别理她们,前头带路。”
小林以前从没来过徐府,不过原来在店铺见过徐慧瑛,私下里认为这位二小姐着实不好惹,不似大小姐那样平易近人,所以对徐慧瑛印象很不好,刚才就不想搭理她和那个精明厉害的妇人、还有那个胖嘟嘟的小姑娘,现在听见徐掌柜发话,立刻脚下生风,跑出去很远。
徐心然不得不高声叫道:“小林,错了错了,不是那边,是右边,右边!”然后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徐慧玥愣愣地看着消失的三个人,问自己的母亲。
“这个贱婢子,倒是愈来愈厉害了,这才几天啊,就能撺掇着你们父亲对我不理不睬。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她。”苏氏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地自言自语。
“可她以前不是笨得要死吗?”徐慧玥百思不得其解,也许直到今天,她也没有明白徐心然为什么的变化会如此之大,“以前我和姐姐怎样挖苦她辱骂她她都一声不吭,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就是我打她耳光她也不敢还手。为什么她就这么厉害了呢?”
“别再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苏氏冷冷地说,“事到如今,再纠缠这些有什么用?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好好想想,怎样让她回到以前你看着顺眼的那个样子吧。瑛儿!”
“娘,女儿在这儿呢。”徐慧瑛应声答道。
“都是你不争气,才会让那贱婢子有机可趁!”苏氏含着怒气盯着女儿,“我是怎么教你来着?不是叫你紧紧跟着她,她学什么你就学什么、她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可是你看看,这才不到三个月,她都成你爹的左膀右臂了,可你呢?今儿头痛明儿腿痛,就是不肯好好儿学做生意,你这么懒,人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了。”
徐慧瑛低下了头:“娘,我真的身体不舒服。又不是我不愿意去,我病着,怎么去啊?那天心然打得我那么狠,都把我打晕过去了,我就休息几天么,难道都不行?”
苏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好,好,你们都有道理,是我多事了。那么你们就等着那个贱婢子骑到咱们头上来好了,到时候啊,后院那两间破屋子都没咱们住的!”
说完,苏氏气冲冲的一甩袖子,走了。
徐慧瑛和徐慧玥面面相觑。
“姐姐,娘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啊?”徐慧玥吐了吐舌头,“自从心然去了柜上给爹帮忙之后,娘就总是怒气冲冲的。”
“行了,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徐慧瑛莫名其妙被母亲责骂一番,觉得头更痛了,“咱们也回去吧,反正爹那儿有心然呢,咱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回去睡觉。哎呀,不知道为什么,侯大夫开的药,我也吃了好几服了,头痛好了许多,可这头晕依旧不见好。”
“侯先生不是说了吗,你这病虽然不严重,可需要慢慢调理,也许还要吃几服药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