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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北也抬眸，和他对视。
二人的目光于半空中纠缠在了一起。
顾小北先挪开了眼神。
她有点不自然地假装对餐桌上的蛋糕感兴趣起来，盯着看了半分钟。
纪凌天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朝秦奕走了过去。
“秦爷您好，我是纪凌天。”
他伸手，和秦奕握手。
秦奕笑道：“纪少居然也有空过来，实在是蓬荜生辉。”
“秦爷在帝都过生日，该来还是要来的，只是前几天有点事情比较忙，没能给秦爷准备礼物，不如就由纪家来接替程家和秦爷合作，程家之前答应的利益，我纪家都给双倍。”
“纪凌天，你这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吗？！”
程肆狠狠咬牙。
程家和纪家这几年来也算是相安无事，这个纪凌天抽什么风，为什么每次都要和他过不去！
本来以为大家都是生意人，好歹会顾忌着点面子，没想到纪凌天却转身，清清冷冷看着他，神情自然道：“是啊，你第一天发现吗？程少的反应还真是有点慢呢，难怪连顾悠然这点小把戏都能把程少骗过去。”
在来之前，纪凌天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
他就知道，顾小北怎么可能会和程肆睡觉！
她不打断程肆的第三条腿就不错了！
程肆几乎气昏。
顾小北却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没想到，这纪凌天气人，也很有一套。
“秦爷，生意场上，该讲个诚信吧！”
程肆看向秦奕。
秦奕抬眸，“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还没有和程少签合同吧。”
“好……”程肆咬牙，一边点头一边道，“很好！”
说完，他就大踏步地离开！
顾易国过去把顾悠然给扶了起来，她趴在顾易国的怀里，痛哭出声。
“好了别哭了！”秦奕冷冷道，“还不嫌丢人吗！”
“赶紧去洗把脸，换条裙子去！”秦奕不耐烦道。
顾易国去车上给顾悠然拿备用的裙子，她则先去了洗手间。
虽然程肆已经离开了，但是宴会厅里，大家还是在讨论他和顾悠然的事情。
“说起来这个顾悠然还真是胆子大啊，连程少都敢骗！”
“不光是胆子大，还有够不要脸呢，才刚刚十八岁，就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可见是家教不行！”
郑悦捏着一杯红酒，靠在墙边，听别人说起这些话，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她抿了一口红酒，伸出小巧的舌头来将嘴角的酒渍轻快舔舐掉，像是一只不羁的野猫。
“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半眯着眼睛道，“天天在班里装纯洁装可爱，这次总算是翻车了。”
说完，她又喝了一大口酒。
“悦悦，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本来长得就清纯，而且说话声音也可爱，像是一个小公主一样，就因为这个，你就说人家装可爱，装纯洁？”
“我看啊，就是那个顾小北才讨厌呢，你看她冰冰冷冷的，一看就不好相处！”
郑悦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堂哥，郑彦。
他们俩都是郑家人，从盛城一起来帝都的。
郑悦的爸爸，是郑彦的叔叔。
“哥你疯了吧，你没看到刚刚程肆打那个顾悠然？她要是纯洁的话，她能骗程肆的炮？要不是因为你是个男的，我简直要怀疑你是在嫉妒顾小北长得好看了！”
“谁会嫉妒她啊！”郑彦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不会承认，他就是嫉妒顾小北！
当然，不是嫉妒她长得漂亮，而是嫉妒她飞机开得好！
因为他一早就认了出来，这个顾小北，就是在郊区飞机场打他脸的那个人！
所以他无比讨厌顾小北！
但是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怎么会和郑悦说呢？
只好找一些其他的理由了。
“再说了，那个程肆一直人品就不怎么样，说不定他是为了引起人家那位小姑娘的注意，故意这么做的呢！我看那个小姑娘长得又清纯又可爱，肯定是程肆见色起意！”
郑悦又瞥了郑彦一眼，直接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道：“傻逼，不和你说话了。”
说完，她就往前走了。
郑彦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道：“哎，悦悦，你别走啊！”
正好这时候，他差点迎面和一个人撞上！
“麻烦让一下，还有啊，能不能把那边角落里的盘子收拾一下？”
郑彦一看见这个女生，就觉得她肯定是服务生。
因为她的五官真的太平平无奇了！
郑彦居然没有认出来，这就是他刚刚夸完的，又清纯又可爱的小公主！
顾悠然只不过把妆卸了，他就不认识了！
她对着郑彦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纪凌天，并且和他当面道谢。
她相信，刚刚纪少肯定是因为她，才故意和程肆过不去的！
只有到这种紧急关头，才能显现出一个人心里谁最重要！
就算是没了程肆，也不被秦奕喜欢，又怎么样！
只要纪少喜欢她，她以后照样可以在帝都呼风唤雨！
此时，纪凌天拿着杯子，朝顾小北走了过去。
“烈焰伏特加，你还真敢喝。”纪凌天走过去道。
顾小北此刻靠在窗边，烈酒让她脸颊微红，眼神也有几分迷离，她此刻不像是平时那么冰冷，反而更加诱人。
风从窗口涌进来，拂起她的头发，倏而挡住她精致的眉眼，只露出那薄薄的粉唇。
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有那么烈吗？”顾小北晃了晃酒瓶，“我还是第一次喝，觉得味道还不错。”
“第一次你就敢对瓶吹？这酒有98度，火柴扔上去，瞬间就能点燃，你说它烈不烈。”
顾小北仿佛是有点醉了，十八年来她第一次被自己的亲人维护，这种感觉让她十分开心，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她笑了一声，像是个天真的孩子一样举起酒瓶来看了看，嘴里嘟囔着，“唔……真的有这么烈吗？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放火！”
“可是你已经点燃一样东西了。”纪凌天看着她的眼睛道。
“什么？”顾小北歪了歪头。
她明亮如星星的眸子里，藏着三分醉意。
纪凌天抬眸。
点燃的……是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