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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越!温姑娘!南宫小姐!”黑夜中盛尧山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近前清楚的辨认出对面的三人。
“这么晚了,你这是……”自打上次两人把酒直抒心意之后,任越对待盛尧山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善。
“嗨!原本家丑不可外扬,见到你们我也就不避讳了!娇雪离家出走了,到处都找寻不到,我寻思着那丫头之前对你倒是有意,敢问是否去你府上借宿了?”盛尧山见到任越,开门见山。
“呵呵,应该不会吧!如今朝中上下均知我任越将迎娶柔儿,只是个时间的问题,想来令妹即便之前对我有意,此刻却也不至于去我任府借宿。”任越淡淡的笑着。
说罢,任越再次紧紧的抓握住温柔的手,生怕盛尧山的那一番话,在姑娘家的心里是否会听出别的意思来。
“盛将军,盛小姐因何离家出走?”南宫雪见状,从旁关切了一声。
“嗨!既然说了,我也不怕你们知道!今日怀德王派人来相府提亲,说是中意娇雪。家父不愿娇雪嫁入王府,所以婉拒了。可娇雪那丫头却是一根筋的扎进去出不来,还说这辈子非怀德王不嫁!家父已是被她气得卧病在床,这丫头借乱居然离家出走了!唉!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盛尧山轻轻的摇头叹气道。
“许是去了怀德王府呢?”温柔在一旁听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怀德王府?”盛尧山迟疑。“应该不会吧……男女授受不亲,娇雪那丫头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盛小姐不是一般的姑娘,在咸阳在西安我都是领教过的,她看上的人和物,便是不管不顾的直接索取,依我看盛将军不如去怀德王府打探打探,兴许盛小姐真的在呢?”温柔面色严肃,不像是在说笑。
“柔儿说的不无道理,盛尧山你带这么多人,若是真去怀德王府,恐怕多有不便,姑娘家的名节重要,不如你自己前去打探打探吧,若真是在那,说些好话,先哄回来再从长计议!”任越从旁劝着。
“嗯,如此,尧山先告辞了!”盛尧山望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三人,拱手行礼。
一个是大周的新科状元,春风得意,少年得志。
一个是自己一直以来放在心底的倾慕,此刻却是早已昭告天下,伴于状元身侧。
另一个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医女,为人豪迈爽快,与自己同样志趣相同。
可是,为何幸福总是眷顾旁人;缘何,幸福总是与自己擦肩而过呢?!
盛尧山望着慢慢离自己远去的三个身影,心中感慨,任越啊任越,你小子真是运气好!如今却是连南宫小姐都伴在你身边了,难不成你既得了温姑娘之后,便是要连南宫小姐也要一并收入囊中?!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怀德王府!”盛尧山交到了身边的那些亲信,独自一人往王府去了。
“回来了?小姐呢?可是找到了?”齐氏刚从盛毕极的卧房出来,正巧遇上刚刚回来的那些出去找人的亲信。
“夫人,大公子说让我们先回来,他自己独自一人去怀德王府了,听说小姐有可能在那里!”打头的顾长风应道。
“咳咳咳咳!”卧房内,盛毕极疾速的咳嗽着。
齐氏一惊,来不及继续问询下文,旋即冲入卧房中,一探盛毕极的情形。
“老爷,您醒了?”齐氏关切的询问着。
“娇雪……娇雪那死丫头跑了吗?”此时盛毕极刚刚醒来,许是方才听到了齐氏在门外的询问,一时挣扎的坐了起来,急切的追问。
“老爷,娇雪不见了,尧山去找了,说是可能在怀德王那!您别太着急,娇雪许是一时气盛,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尧山去了,说不定兄妹俩马上就回来了。”齐氏轻轻的拍着盛毕极的后背,安抚道。
“气死我了……咳咳……气死我了……不行……绝不能让娇雪嫁给怀德王!来人……备车……我要连夜进宫,向皇上请婚……随便皇上将娇雪指给谁,都不能是怀德王!”盛毕极挣扎着几欲下床。
“老爷,天色已晚,恐怕这个时辰进宫不合适吧……不如明日再说。”齐氏担忧的劝说着。
“不行……咳咳……夜长梦多……那死丫头定是在怀德王府了……今日尧山是能带她回来,可下次呢?!我若今日不去说,待到明日,便是木已成舟、后悔莫及!”盛毕极倔强的起身下床,齐氏拗他不过,只能从旁帮着更衣。
“可是……可是这个时辰,老爷您见了皇上,要如何开口啊?”齐氏担忧道。
“夫人放心,我就是豁出老脸,也定是要给娇雪求个中意的郎君!”盛毕极狠了狠心,抽过衣摆,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了。
一辆马车匆匆的从相府的大门出来,疾速的向着宫门驶去了。
“嘭嘭嘭。”有力的敲门声。
盛尧山在门房惊愕的眼神中,大步流星的直入怀德王府之内。
“相爷,这么晚了,可是有急奏?”福公公站在南书房的门口,今夜刘恒未在甘露殿留宿,独自一人在里面批阅奏折。
“劳烦福公公前去通报一声。”盛毕极也不解释,只是拱手。
看着盛毕极发白的面色,福公公猜测许是真有要事,遂快步进入,又快步走出。
“相爷,请。”
“有劳。”
“爱卿,这么晚来找朕,所谓何事啊?”刘恒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皇上圣明,老臣深夜到访,只为儿女之事。”盛毕极俯身行了个大礼。
“哦?盛丞相快快请起,儿女之事,便是父母最大的心事,盛丞相但说无妨!”刘恒放下笔来,慢步走向盛毕极。
接着,盛毕极便话里话外的将盛娇雪早已到了出阁妙龄而又无意中人之事,编排着说与刘恒去听,又将近日来盛娇雪屡屡不应从父母之话,表现出极大的逆反之心一事说与刘恒去评理。
总之,既是绝口不提刘章上门提亲一事,又是将盛娇雪恨嫁一事,巧妙的说给了刘恒,话里话外的全是做父母的一片苦心,全然是一个到了青春逆反期的少女,和一个进入更年期的老爹里外揪心的家事,却是一定要找个有权威之人,给一语理清了所有的混乱!
而显而易见的,那位权威之人就是刘恒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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