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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明从卫生间里冲了出來,站在了楚天舒的面前,她颤抖着声音说:“天舒,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做了一个梦,一个好美好美的梦,你说,姐说得对吗,”
“明姐,我……”
简若明伸出食指搁在了楚天舒的嘴唇上,低声说:“天舒,你什么都不要说,只答应姐就行了,”
“嗯,”楚天舒重重地点了点头,
优雅的笑再次浮现在简若明的脸上,她伸开双臂,说:“來,抱抱,”
楚天舒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将简若明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犹在迷迷糊糊之际,简若明送上了她温暖湿润的香唇,
楚天舒又一次头晕目眩,但很快便开始全心享受这难得的香艳之吻,估计也是最后的告别之吻,
唇分,
楚天舒意犹未尽,身体和心同时在颤抖,他的抚摸着她的蓬松秀发,手指轻绕出无限的缠绵,
谁都沒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
此处无声胜有声,
楚天舒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丹桂飘香,也不知道是怎么昏昏的睡去,直到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楚天舒抓过手机,看了一眼,说:“师姐,嗯,早上好,”
“喂,天舒,该起床了,”电话中传來的是吴梦蝶的声音,
“哦,昨晚上喝了点酒,”楚天舒含糊着说,
吴梦蝶笑了:“呵呵,不会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哪里,”楚天舒终于彻底地清醒了,“师姐,有事吗,”
“当然有事,沒事我才不会打扰你的美梦,”这就是吴梦蝶干净利落的行事风格,她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的想法:“天舒,你帮我把上次说的那个大师接过來吧,”
“师姐,哪个大师,”楚天舒又糊涂了,
“哈哈,看來真是喝多了,”吴梦蝶说:“就是上次你和冷雪在秀峰山上碰到的那个道士啊,”
“师姐,你说的是他呀,”楚天舒想起闻家奇那副毫不起眼的模样,也笑了:“呵呵,他真不是大师,至多只是一个算命先生,”
吴梦蝶问道:“有问題吗,”
“沒问題,我马上和他联系,”楚天舒坐了起來,却感到了一阵寒冷,
晨风徐徐,窗帘微动,阳光透过缝隙渗透进來,
“好,我等你消息,”吴梦蝶挂断了电话,
楚天舒这才想起來,在受伤住院的时候,吴梦蝶曾经跟他说过,凌云集团有一位元老级的老古董,曾经与鲲鹏实业相勾结,欲利用仪表厂的竞购失败迫其从总裁的宝座上让位于他的儿子,
因为这位老古董非常迷信,一直在凌云集团散布 “牝鸡司晨,家道中落”的言论,吴梦蝶跟楚天舒说过,要借助一位“大师”的力量,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估计她现在忙完了仪表厂竞购成功的相关事项,要腾出手來清理门户了,
楚天舒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将早餐放进了微波炉,便与闻家奇打通了电话,
刚接通,闻家奇就大笑了起來:“哈哈,今天一大早,喜鹊就在枝头叫,兄弟,你给我带來好运了,”
“嘿,老兄,人家都说三句话不离本行,我看你是一句话都离不开本行啊,”楚天舒与他开起了玩笑:“在我面前,你还需要卖弄吗,”
“不,不,不,我这不是卖弄,”
“那是什么,”楚天舒追问道,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闻家奇那摇头晃脑的模样,
“嘿嘿……”闻家奇讪笑着卖起了关子,
“天机不可泄露,”
楚天舒和闻家奇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随即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这家伙,还真不能说他一点儿道行都沒有,
楚天舒吃着早餐,想着闻家奇的得意劲儿,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开车,出城,轻车熟路,很快就抵达了闻家岭连接公路的小路口,闻家奇的儿子闻达跨在摩托车上正等着呢,
楚天舒上一次和冷雪造访闻家岭是夜里,大白天的旧地重游,又是一番感觉,
闻家岭坐落在秀峰山脚,背后是一片茂林密竹,前面是一条蜿蜒的小河,即便在冬季,也是绿水青山,风光秀丽,一排排低矮破旧的砖瓦房星罗棋布,倒也有几分古朴的味道,
摩托车开到闻家奇的家门口,闻家奇已经笑眯眯地迎在了门口,
楚天舒一进门,闻家奇的老婆闻大嫂就端上了糖水卧鸡蛋,
这是当地招待贵客最隆重的礼节,
楚天舒用汤勺小口吃着,一眼瞥见门口靠着一个洗得发白的背包,旁边摆着一小捆发黄的书籍,便诧异地问道:“闻达今天就要去学校啊,”
闻家奇摇头,微笑不语,
“闻大哥,那这是要干什么,”楚天舒用汤勺指着背包和书籍问道,
闻家奇慢条斯理地说:“等你吃完了,我跟你走啊,”
“什么,”楚天舒吃了一惊,手里的汤勺与瓷碗碰出了一声脆响,他脑子里盘算道:我才刚接到吴梦蝶的电话,谁又会这么快通知到闻家奇呢,
冷雪,应该不会,她是受过特种训练的人,沒有吴梦蝶的指示,任何事情都不会随便往外说,何况她连闻家奇家里的电话都沒留,
楚天舒故作镇定,有意问道:“闻芳呢,过节沒回家,”
“沒有呢,”闻家奇沒说话,闻大嫂抢着回答:“芳芳说,放假期间医院里缺护工,她又接了一个活,就不回來了,她说,反正过年要回的,元旦就不回了,”
“哦,你家闻芳真懂事,”楚天舒嘴里夸奖着,又假装着随口问道:“她什么时候给家打的电话呀,”
“放假前一天吧,对吧,她爸,”闻大嫂有点不太确定,又去问闻家奇,
“沒错,”闻家奇笑道:“嘿嘿,小楚,你也别多问了,快点吃,吃完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楚天舒真有点不敢相信:莫非他真有能掐会算的神奇,
“闻大哥,你还知道点什么,”干脆,楚天舒把疑问直接问了出來,
闻家奇得意地说:“嘿嘿,我还知道,我时來运转要发财了,”
“你呀,又开始说梦话了,”闻大嫂白了他一眼,说:“从我嫁给你那天起,你就跟我说,你要发财的,你要发财的,发到现在,我一分钱的财也沒看到,”
“哎,要不怎么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闻家奇不屑地说完,又看了看楚天舒,说:“这不,小楚今天來,就是接我去城里发财的,”
“真的,”闻大嫂两眼放光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点头,说:“我是來接他去省城的,不过,发不发得了财,还得看闻大哥的本事了,”
闻家奇继续故弄玄虚:“嗯,这不看我的本事,是看我们家的风水,”
楚天舒也來了兴趣,问道:“你们家的风水决定了你能发财啊,”
“那是,”闻家奇从书捆里抽出一本书來,端在手里,拿出他风水先生的架势,一走一晃地说:“你看,相书上说,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闻家奇边说边走到门口,将手里的书背在身后,指着远处的秀峰山和近处的小河,神气活现地说:“老弟,你來看,我这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水聚财,风又吹不走,我想不发财都难啊,”
楚天舒走在闻家奇的身边,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冷不防把他手里的书抢了过來,举到眼前一看,不由得大笑起來:“闻大哥,你这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嘛,”他将手里的书举到闻家奇的眼前,说:“闻大哥,你看看,这书是说什么的,”
闻家奇面红耳赤,扑过來就要抢楚天舒手里的书,
楚天舒一闪,躲过闻家奇的这一扑,
原來他手里拿着书是郭璞的《葬书》,是一本推说墓葬风水的相书,闻家奇拿來作为印证他发财的理论,自然是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
见楚天舒看穿了自己的装神弄鬼,闻家奇顿觉汗颜,他低声争辩说:“虽然推演的地点略有不同,但原理还是相通的嘛,”
楚天舒也沒有太过追究,把手里的书还给了他,
闻家奇明白楚天舒的用意,是给他在老婆孩子面前留了面子,他接过书來,又把它塞回到了书捆之中,
收拾停当,闻家奇看了一下天色,催促楚天舒快走,
闻大嫂早已习惯了闻家奇经常出家门,也沒多少什么,只交代了几句到了省城好好照顾闻芳,家里不用惦记,抽空來个电话就好,
再出门,闻达骑摩托车带了背包和书捆行李等先走,楚天舒和闻家奇徒步跟着,
“闻大哥,你实话跟我说,你是怎么猜到我要带你去省城发财的,”
闻家奇翻了一下眼睛,说:“哎,不是猜,是掐算,”
楚天舒停住脚步,笑着说:“你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不带你去,看你怎么发财,”
“嘿嘿,别,别,别,”闻家奇挠了挠腮帮子,说:“老弟,我是这么想的,你要是沒事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呢,”
楚天舒问道:“我有事就一定是带你进城去发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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