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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川用食指划着脸,摇着头满脸鄙夷对周二魁说:“你们三个人欺负他一个人,真是不要脸,有本事单挑嘛。”
围观的人群传出一阵哄笑,可周二魁眼一横,笑声戛然而止。
黄冠抬脚就朝王平川踢去,骂道:“你麻痹的狗卵,瞎#**说什么呢。”
傻乎乎的王平川根本沒有躲闪的意思。
王平川刚才的那一句话激发了欧阳克的斗志,也让他对面前这个憨厚的外地人产生了好感,眼见着黄冠的腿就要踢王平川,欧阳克眼疾手快,一掌拍在了黄冠的脚面上,这一掌力道不小,疼得黄冠捂着脚在地上单腿蹦跳,呲牙咧嘴哎哟哎哟直叫唤。
周二魁脸上乐开了花,他走了过來,拍了拍欧阳克的肩膀,说:“欧阳克,这回可是你先动的手哦。”说完,把手一挥,大喝一声:“给我砸。”
得到指令,周生平从怀里抽出一根警棍來,抬手就把自动门的玻璃砸破了。
刚才还抱着脚喊疼的黄冠也來了精神,冲进去抄起一把椅,狠狠地砸向门口的服务台,碎玻璃碴飞溅开來,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正在购票候车的乘客们惊慌失措,纷纷尖叫躲避。
“你麻辣隔壁的。”欧阳克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状若疯狂地朝黄冠扑去,“老今天跟你们拼了……”
一道阴影自侧面掩上了他的头顶。
“砰。”欧阳克被一拳砸脖颈,狠狠地扑到在自动门的框架上,还來不及起身,自动门打开了,正好把他卡在了门框上。
黄冠返身,用椅背卡住欧阳克的脖,抬脚踩踏在他的脸颊上。
欧阳克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绝望的怒吼。
整个客运站的乘客和服务员都呆愣当场,沒有任何人敢上前,甚至客运站的保安连报警电话都沒有打,因为,他们的身旁有好几个虎视眈眈的汉,他们是大通公司的人,随后赶过來的。
周二魁拍了拍手,侧着脸看着欧阳克绝望的表情,朝他的脸上吐了口唾沫,骂道:“你个狗卵,就凭你,还敢和老们动手。”
周生平低头弯腰,一把抓住欧阳克的头发,恶狠狠地问道:“怎么样,最后给你次机会,把先锋客运转让给大通公司,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欧阳克怒声嘶吼道:“姓周的,老就是死,也不会让我叔叔把先锋客运转让给你们,你们休想……”
周二魁冷冷道:“黄冠,踩他的嘴,看他还嘴硬。”
黄冠的脚再次用力,几乎听到了欧阳克脸颊骨骼发出的声响。
欧阳克的嘴里渗出了鲜血,但是他还在怒骂:“狗卵……”
“放开他。”一道冷哼声在黄冠的身后响起。
黄冠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的傻王平川。
靠,外來的傻逼不识黑,所以才跳出來打抱不平,黄冠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一句,他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打得他后悔跳出來充英雄。
黄冠一只脚踩着欧阳克的脸颊,手里的椅举起來,直接对着王平川劈头砸去。
黄冠和周生平在当城管的时候就有丰富的斗殴经验,加入大通公司后,按照洪七公的要求,每天必须蹲马步冲拳五百次,力量和速度比以前更有长进,按他想來,这个傻不会躲闪,马上就会扑倒在地。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王平川闪了闪脑袋,腰身一拧,动作看似笨拙,却恰到好处地躲开了这一击,然后伸手一抓就抓住了椅腿,轻巧地往外一带。
黄冠本來就是单脚立地,被王平川这一带,站立不稳,往前踉跄了几步,踩着欧阳克的脚自然就松开了。
王平川扔了椅,弯腰抓住了欧阳克的胳膊。
欧阳克就势一窜,人就站了起來。
黄冠恼羞成怒,收住了脚步,双手举起椅,又狠狠地向王平川拍來。
王平川扶着欧阳克,背对着黄冠,椅呼呼带风拍过來,几乎沒有时间躲避。
“小心。”欧阳克只能大喊一声。
王平川头也沒回,曲起左臂,猛地一抬,肘部撞向拍过來的椅背。
只听“嘭”地一声,塑料椅背破了一个洞,飞出的碎屑直奔黄冠的面门,有一块扎在了他的脸颊上,顿时血流如注。
王平川无事人一眼,转头看着黄冠脸上的伤口,手足无措地说:“这不怪我啊,我可沒有打你,是你自己不小心。”
周二魁的眼睛眯了起來,神情略显惊讶,但依然带着不屑:这个傻的力道是不小,动作神态却是笨拙拘谨,不足为惧。
周生平趁王平川不备,右脚掌用力蹬地,带动腰部向左转,调动身体的惯性,一个前弓步,手的警棍顺势击向王平川的腰部,过程连贯而且迅疾。
王平川脚下一个拌蒜,踉跄两步,右手随意地一扒拉,正好抓住了刺过來的警棍,只一用力,便将警棍夺了过來。
王平川的动作之快,周生平根本沒看清,手里的警棍就已经到了王平川的手里,当即愣在了当地。
王平川并沒有反击,而是双手抓住警棍,用力在抬起的大腿上一磕,警棍应声断为两截。
“不好玩,还给你。”王平川将两截警棍扔在了周生平的眼前。
欧阳克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
王平川甩着手,叫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走了。”说完,朝着冷雪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冷雪等人早就注意到了外面发生的情况,她当即与楚天舒通了电话,告诉他在客运大楼发生的情况,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楚天舒马上判断出又是大通公司的人在捣乱,毫不犹豫地说,亮明身份,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所以,冷雪并沒有阻止王平川,只站在围观的人群,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王平川要走,周二魁哪里甘心。
原本來杀一杀先锋客运的威风的,沒想到冒出來一个蛮劲十足的莽汉,让黄冠和周生平在众人面前吃了亏,这口气不出,大通公司的脸面何存。
周二魁脸色一沉,飞身跃起,围观的人们只觉得头顶微风乍起,像是有巨鸟掠过,一股阴风扫了过來。
刹那间,他们看到周二魁倏然飞出一脚,踢向了背对着的王平川。
这一次,王平川不得不全力闪躲,却仍然被脚踝踢了髋部,整个人跌地滑行了一米有余。
“你个傻逼,找死。”周二魁一个箭步,抬脚往王平川的身上跺去。
这一脚若是跺实,王平川的腰不断也得卧床半年以上。
刚刚叫完好的欧阳克大惊失色,高声喊:“不要……”
“哼,卑鄙。”声音未落,大厅里腾地一声闷响,一道粗犷的人影如大鹏展翅,朝着周二魁急掠而來,带起一股凄厉的风声。
周二魁闻风变色,猝然收腿,临时改变踢打角度,左腿一弓,右腿迎着人影踢出。
“砰”地一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周二魁的腿被一掌拍,踉踉跄跄着后退四五步,眸瞳微缩,望向來人。
出手的是黄天豹,他理了个板寸头,发丝短如钢刷,宽阔的肩膊满满撑起黑色的夹克衫,站在那里如一堵高墙一般,他看都沒看周二魁一眼,而是转头瞪着王平川,沉声道:“你为什么不反击。”
王平川站直了身,一脸委屈地说:“师妹不许我跟人动手,要不然,我早就掰断了他的腿。”
“气死老了。”周二魁大吼一声,朝着黄天豹猛地虎扑而上,拳脚并用,上手便使出了全力,不求一战制敌,至少也要压压对方的嚣张气焰。
黄天豹身体蓦地下沉,扎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步,右拳闪电挥出。
这一拳沒有任何技巧,直接砸向周二魁的拳头。
周二魁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从沒有遇上这样的搏击方式,以拳对拳,强拳胜,他不敢保证自己的拳头一定能胜过对手,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脚,因为他的脚已经在两拳即将相交之际踢了对方的腰部。
“噗。”周二魁得意地狂笑着,你的拳再狠也沒用,这一脚踢,你不死也得残废。
忽然,他察觉到了不妙,感觉自己的脚踢只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
随后,他的狂笑声未散,再度发出一声惨呼,庞然身躯被反震而回。
黄天豹身形如山般压上,拳头并沒有收回,而是食指和指探出,点了周二魁的左肩,只见噗噗两声过后,周二魁的半边肩膀如同随风飘荡的丝瓜,轻飘飘地耷拉下來。
好一招分筋错骨手。
“住手。”两条壮汉从左右分扑而上,他们明知不敌也得出手,要不然,毫无反抗之力的周二魁可能要吃大亏。
黄天豹眸光一寒,浑身发出一种飕飕入骨的压迫感充溢整个大厅,他左拳带着一道破风之音,以最短,最直,最快,最威猛的雄健之势直捅一条壮汉的心窝,左腿刹那间扫过另一条壮汉的下盘。
电光火石之间,两条壮汉如同被老鼠夹夹住的老鼠,躺在地上哀嚎,也幸亏这两条壮汉冒死出手,周二魁才得以抱着胳膊全身而退。
售票大厅里先是一片死寂,然后爆出热烈的掌声与喝彩。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