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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扎着围裙,拎着锅铲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一脸微笑地看着噙着眼泪的向晚晴。dm
大煞风景啊。
向晚晴尖叫一声,扔掉手里的包包,扑进了楚天舒的怀里,双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小手捶着他的后背,泪水纷飞地骂道:败家,败家,败家的玩意儿。
楚天舒挺直了身子,在客厅里转起圈來,任由向晚晴挂在脖子上,整个人在花丛之上飞扬。
向晚晴再次尖叫起來,清脆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楚天舒把她放了下來,刚要开口,嘴唇就被另一张嘴堵住了。
丰盛的晚餐,旖旎的花海,美妙的歌声,这注定是一个浪漫之夜。
激情过后,向晚晴蜷缩在楚天舒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前轻柔地画着圈圈,幽幽地说:“老楚,语茶向我报告过了,你是一位好同志。”
楚天舒吃了一惊,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故作迷茫地问:“什么,你说什么。”
“哎,不许装。”向晚晴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昨晚上的事语茶全跟我说了,她让我转告你,她当时就是想让你抱抱,酒后冲动而已,你不许自作多情。”
楚天舒暗暗庆幸,紧紧地将向晚晴搂在了怀里,凑到她的耳边,悄声说:“晚晴,我们结婚吧。”
向晚晴一骨碌翻转身來,定定地看着楚天舒,眼睛亮闪闪地说:“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去哪里度蜜月,加拿大的小猪湾,美国的橡树园,马尔代夫的瓦宾法鲁岛也行,要不去奥地利的蒂罗尔山吧,顺道去德国看看云朵。”
楚天舒楞了一下,说:“暂时欠着,行不。”
“不行。”向晚晴一口拒绝:“我不能偷偷摸摸地嫁给你。”
“可是……”
“可是什么。”向晚晴杏眼圆睁,说:“你们县里上马一个大工程,不也要搞一个盛大的开工典礼吗。”
楚天舒坏笑道:“咱这不是已经开工了吗。”
向晚晴狠狠地拧了他一把,说:“楚天舒,你还好意思说呢,你不按程序办事先斩后奏,我要告诉舅舅,看他收拾你。”
“使不得,使不得。”楚天舒忙求饶:“舅舅要是知道了,一准是‘撤职’查办,嘿嘿,我这个男朋友职务要是被撤了,你嫁给谁去。”
向晚晴冷笑道:“哼哼,你都被‘撤职’了,还管得着吗。”
楚天舒苦笑,沉吟了片刻,突然严肃地问道:“晚晴,你上网搜搜看,哪位国家领导人结婚时大操大办过。”
向晚晴猛地被问住了,她怔了一下,“呀”地尖叫了一声,扑在楚天舒的怀里又捶又打,娇嗔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说好的小洋楼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又开始拿国家领导人來忽悠人。”
楚天舒抓住她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咱这不是有远大的志向吗。”
向晚晴娇羞地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绷着脸说:“嗨,认命吧,谁叫我就喜欢你这种沒皮沒脸的家伙呢。”话还沒说完,竟忍不住咯咯笑出声來了。
楚天舒双手一用力,把向晚晴举了起來,现在河蟹横行,此处略去三百二十八字,请各位脑补……
第二天,向晚晴和楚天舒一起去了民政局,悄悄地领取了结婚证。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初秋。
这一天天刚亮,通天河的微风吹醒了沿河两岸的群众,河水如同一缸浓浓的酒,把两岸的水稻灌醉了,沉甸甸的稻穗笑弯了腰。
上午七点,县交通局局长李迎春來到通天河边,大柳树乡的乡党委书记左天年迎了上來,说:“李局长,辛苦了,來得早哇。”
“今天是关键时刻,不能有半点儿疏漏啊。”李迎春说:“左书记,我们再检查一遍,看看还有什么问題。”
李迎春和左天年大步向河边走去。
临时搭起的主席台两侧挂着横幅,红布上贴着金色的字:“实现新跨越,建设新南岭”,正中的上方是:“通天河大桥开工典礼”。
李迎春下意识地看看表。
“滴……”手机在他的口袋里发出疯狂的叫声,他匆匆取出手机,连号码也沒看,就接通了电话:“楚书记,您好,我是李迎春,……对,您來了,我在河边现场。”
挂了手机,李迎春迎着风,大步跑向红色气袋的拱门。
一辆电动轿车戛然而止,车上下來的正是楚天舒。
楚天舒依然身穿深颜色的西服,在微风中显得十分精神,他是一位特别注意自己形象的官员,今天是他主政生涯的重要时刻,是南岭人民生活中的大喜日子,楚天舒特地换了一件新衬衫,系了一条红领带。
“今天的天气很好啊。”楚天舒迎着冉冉升起的旭日,说,“看,河水清澈,稻花飘香,好一派南岭风光啊。”
李迎春说:“楚书记,大桥建成了就更美了。”
这时,左天年向楚天舒大步走來。
楚天舒迎上去,紧紧握住左天年的手,说:“天年同志,辛苦了。”
李迎春说:“楚书记,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楚天舒笑道:“你们办事,一向很周到,迎春,以后你们该更辛苦了。”
“这是我的幸运啊。”李迎春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交通局长,终于有机会主持修一座桥了。”
“是啊,乡亲们盼这座桥盼了不知多少年了,今天总算开工了。”左天年兴奋地说。
楚天舒也感概地说:“大桥建成后,对于南岭县构建道路体系、扩展发展空间、强化城乡交通地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尤其是对于有效带动两岸几个乡镇的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促进全县经济社会的快速均衡发展必将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楚书记,恕我直言。”左天年说:“凭南岭的经济实力,不是楚书记,换一个县委书记,也许十年二十年也不可能建这样规模的大桥,我相信南岭县一百万人民会永远牢记在心的。”
“天年,话不能这么说啊。”楚天舒说:“其实最初让我下决心要建桥的,就是那天夜里,眼见着救护车就在对岸,难产的妇女就过不了河,好在是枯水期,要不然的话,母子都难保,抬着担架过河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天堑变成通途。”
“楚书记,你看。”左天年指着远方的人群,说:“乡亲们听说要修桥,十分的激动,一大早就自发地往河边赶來,河对面杏岭乡的农民,他们半夜就赶了过來,跑了十几里路,他们并不完全是看热闹,而是要亲身感受一下如此壮观的景象。”
楚天舒大声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河岸边,工地上,彩旗飘舞、热闹非凡。
“楚书记。”
楚天舒抬头循着喊声望去,只见一群男女老少向他跑过來。
当他们越來越近时,楚天舒看清了,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大柳树乡的王贵田,还有河东村的村支书王武平和二愣子等人。
楚天舒大步迎了上去。
“來了。”楚天舒握着大家的手,说:“大家辛苦了。”
“楚书记,我们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王贵田说。
“楚书记。”王武平从二愣子手里拿过一个蓝布包,说:“楚书记,这是我们河西村一千多村民为建桥自愿捐的钱。”
楚天舒看着王武平手里的蓝布包,心里涌起一阵酸楚,激动地说:“谢谢你们,谢谢河东村的全体乡亲们。”
“楚书记,大家听说要在通天河上建桥,都有说不出的高兴。”王武平说:“全村男女老少,沒有一个人沒捐钱的,最少的只捐了五块,但这是他们的心意。”
楚天舒问:“这是多少。”
“不多。”王武平把包交给楚天舒,说:“一共三万六千五百三十元。”
楚天舒吃了一惊,说:“不少了,这可是乡亲们的血汗钱啊。”
这时李迎春和左天年走了过來。
楚天舒说:“迎春,他们是河东村派來的代表,看,他们自发捐了款,支持大桥建设。”
李迎春激动地说:“谢谢大家,我代表建桥总指挥部感谢大家。”
紫杨乡的新泉和桂芹抱着孩子來了,他们是河东村村民的代表,送來了村民们的捐款。
杏林乡山坳村的黄腊生带着黄铁栓等一大帮年轻人也來了,他们随身带着工具,他们要为大桥建设出义工……
“天年,请大家参加今天的开工典礼。”楚天舒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大声地说:“感谢乡亲们,对不住啊,今天我不能陪你们,马上省市领导都到了,我要去迎接他们。”
楚天舒转过身,大步向主席台走去。
朝阳升起,霞光万道,平静的河水荡起波澜,把金灿灿的阳光揉成万朵银花,河边,长堤如练,岸柳绵延,树影婆娑,人声鼎沸。
上午九时整,省市领导走上主席台,楚天舒神采奕奕地走到话筒前,目光在人群中环视一圈,大声宣布:“通天河大桥开工。”
话音一落,顿时锣鼓齐鸣,鞭炮震天。
楚天舒陪同省市领导走下典礼台,來到河边工地,拿起铁锹,共同为大桥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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