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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响起敲门声。
“老铁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心里嘀咕。
嘴上应了一声:“进来!”
门开了,可他并不回头,而是保持那个俯视姿势,从窗帘的一角,继续关注对面的一切。
今天,她好像很忙,病人真多,他想,她真够可以的,诊所被她打点得红红火火。
而且,这些日子,她完全变了,天天欢天喜地。
他自然知道她欢天喜地的原因,而这也正是他痛苦的根源。
那天,他就坐在车里,老铁开着车,看着那个男人抓着她的手,老铁骂骂咧咧,都没有让他松开她的手,不是老铁摁住,他就差点摔门而出。
他的车一路尾随。
结果,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他一起上楼,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楼上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下楼。
眼睁睁地看着诊所门前最和谐一幕。
他的心象被热油浇过一般,差点吐血。
“替我教训那小子一顿!”他在车内恶狠狠地交代老铁。
老铁不敢直视他血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商量:“这样岂不暴露行踪?要是笑面狼知道…..”
他沉思片刻,扔出一句:“那就速速查清他的底细,制造麻烦,不能让他好过!”
“是!”
他也不管老铁在不在等,他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让他心绪难平的她。
他总是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年龄不大,却故作少年老成。
在碰到她之前,他的世界单一,他的使命就是沿着母亲规划好的方向往前走,母亲从小就告诉他们兄妹,世界只有力,没有爱,有力才能有爱,没有力,即便曾经拥有爱也不一定能守住爱。
母亲不是无缘无故地崇尚力,这是母亲的血泪成就的史诗,她从不说自己受过什么苦,但从母亲对男人咬牙切齿的恨中,他猜测这一定与自己的父亲有关。
那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
她从不容许他问。他也不敢问,他和妹妹都很怕母亲。
母亲力的理论他没有理由不去相信,每次,来求母亲的人很多,千篇一律诉说自己爱的不幸,每当这时,母亲会很残忍地将他们兄妹叫过来旁听。
所以,没人知道,他脸上笑着的时候,他血管里流淌的却是比蛇蝎还冷漠的心。
直到,看到她的第一眼。
她装模作样地自我保护了一番。
其实,她的心是袒露的,那是一颗还没有被世界污染的鲜活的心,善良,单纯,这是典型的没有经历风雨的少女心。
缺少阅历的单纯,自作聪明的其实不堪一击的自我防护。
她,让他眼前一亮,见多了母亲安排见的愁苦面孔,突然看到一朵这么灿烂的花朵,他一下子被吸引,何况,她还如此娇俏可人。
他想她要是个灰姑娘就好了,那母亲说的力也许能派得上用场。
需要力的地方,力才有魅力。
可她的世界里,似乎什么都不缺……所以力必定苍白。
他只是个偷窥者,他看得见她,她未必知道他?
即便知道又有何用?象那个恶俗地靠频繁装病来靠近她的小伙子一样?
他很迷惑,他不知该拿什么来哄她开心呢?
在自己迷惑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轻轻悄悄就做到了,
“他究竟拥有什么?”他既愤恨又很好奇。
良久,老铁也没听到他说话,忍不住咳咳两声。
他终于开口:“那个男人的底细,这么快你就查清楚了?”
“悄悄拍了他一些照片,不知为何,他警惕性还很高,很难靠近。”说话的无疑是老铁。“我这趟来,是有紧急情况汇报!”
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明显不悦:“什么情报?”
老铁凑近一步:“笑面狼已经牢牢锁定了她,要在对面开诊所!”
许是吃惊,他迅速扭头,瞪着眼睛:“消息可靠不?”
“这还能有假,老三说,店面已经盘了下来,就在美人诊所对面!要开个皮肤专科诊所!”
他捏紧了拳头,眉头紧蹙:“我说的话,笑面狼一句也没采纳,看来,没人能阻止得了笑面狼的行动!”
他开始忧心忡忡,这个世界上,也唯有他敢与笑面狼叫板,如果他都不能阻止,那便是真的无人可以阻止。
“老铁,有天足的消息没有?”
“有一些,但是他们很狡猾,行踪不定!”
他沉思良久,先是摇头后又点头,象在说服自己:“看来我们得改变计划,你要想方设法引来天足派,现在,只有天足派的介入,才能阻止得了笑面狼。一切从速。那个人先搁置一边,晚点收拾!”
老铁面露难色:“你想过没有,你引来了天足派,笑面狼如果知情,那会怎么样?会放过你吗?恐怕她还会更加危险!”
他眉头拧成了一股绳:“顾不了那么多!只能解燃眉之急!笑面狼狩猎这么多年,就等着她的出现,可想而知的迫切!”
这句语气很重。
吓得老铁生生地将快吐出来的那句“你这简直是在自我毁灭,恕难从命!”咽了回去。
老铁换了个话题。
“还要看吗?我觉得没什么价值!”
他知道是录像:“看!”
老铁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份工作,每天让自己的手下雇人泡诊所,用针孔记录她的每天。
每次看录像,是他最安静的时候,每一次,他都会寡言地说一声谢谢,便不动声色地打开电脑,目不转睛地开始观看“她的一天”。
其实,她的每一天都差不多,给病人看病,出去吃饭,她不做饭,偶尔见的人都是重复的,除了那天差点让他失控的小意外之外,见的人大抵就那些。
但是,他依旧像在看一部好莱坞大片似的,不漏掉每一帧画面。
有一次,老铁实在忍不住问他:“今天她没和任何人接触过,完全宅在诊所,没敢靠近,所以,拍的只是诊所的外景。我可以打包票,今天即便外景也没有可疑人等!”
老铁的意思很明确,就别打开看了呗,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懈,随后笑了笑。重复第一次说过的话:“不仔细研究,怎么知道没有可疑的人。”
老铁知道那只是借口而已,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只是在看那个女孩,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
他看她的眼神,温柔而绵长,他看她的时候,专注而仔细,就是那天一无所有的镜头,碰巧有个她的侧影,他就停在那张上面,定格,不切换。
老铁也明白,他偶尔流露出的苦涩神情,也与她有关。
不过,今天,这个录像他看得不太认真,难以注意力集中,那个男人出现的画面,让他呼吸急促、坐立难安。
最后很气愤地关掉了画面。
他让他倍感焦虑,犹如碰到情敌一般,其实,她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老铁暗自叹息,他这飞醋不知从何喝起?
这要是让笑面狼知道,他可有苦头吃!
老铁的头也大了,想着自己也可能因此受到牵连,不由得胆战心惊,他暗暗打定主意:
“终究不能完全听他的,我也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