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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夏香哭哭啼啼,包氏心情烦躁,用厌烦的口气道:“行了行了,这回暂且饶了你,若有下回,定打你个半死!”
夏香早已泪流满面,不停地磕头:“多谢二少奶奶……”语气颤抖,浑身哆嗦。
包氏坐在扶手椅上,一手撑着额头,双眉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夏香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跪在地上,用膝盖蹒跚慢行到包氏跟前,趋炎附势道:“二少奶奶定是为那四喜烦恼,四喜若是动不得,不是还有那夏雪?”
包氏豁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拍了一下桌子,愤愤的道:“定是那夏雪在背后指使四喜,怪不得我瞧着四喜近日胆子颇大了些,定是她娘亲教唆她与大小姐她们亲近!”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望向夏香,包氏俯身悄声吩咐道:“等夜深了,你把夏雪给我悄悄带来,不许声张。”随后坐直身子,脸上的肌肉紧绷,怒气填胸:“如今年关将至,今日又出了大小姐一事,虽然我也不怕她们,但毕竟我是丁府的儿媳,也不好做的太过不是?此事不许声张,我定要给那夏雪断了念头!”
夏香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应“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小姐那边一直都未等到包氏前去赔礼,更为愤怒。虽说丁璟雯嘴上说不稀罕包氏来赔礼,但见包氏果真没有前来,心里还是极气恼的。
丁府上下都得知了包家的事,有些畏惧,外加今日包氏对大小姐那一拳,大伙更加不敢再来招惹她。
直至晚饭过后,大伙都歇下了,夏香来到夏雪的房内,笑着道:“二少奶奶想见你。”
此时?夏雪有些惶恐,这么晚唤她前去能有何事?难道是四喜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夏香,可是四喜又惹得二少奶奶生气了?”夏雪急急地道。
夏香漠然置之,没有回答,只是提着灯笼在前头走着,夏雪在后面紧跟。见夏香不回答自个,想着定是为了四喜才会唤她这么晚前去。平日里包氏是禁止夏雪晚上外出的。
现在是亥时,夜阑人静,寒夜的天幕,月色朦胧,树影婆娑,肆虐的风儿吹的人直打冷颤。担忧与害怕涌上心头,夏雪屏息凝神,在心里祈祷着四喜没事。
而四喜自然还不知娘亲已来到蓬凝苑,即将遭遇些什么。
她正褪去外衣准备入睡。房内正烧着炭火,暖暖的。
来到这里已有一段时日,每天似乎都过得胆战心惊,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不知道即将遭遇什么。
四喜叹了口气钻进被褥,躺在床上喃喃道:“既然今日不知明日之事,倒不如饱饱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
最近过的真累,是心累,在这样复杂的大宅门里,你休想能全身而退。
在蓬凝苑偏厅后面的一间房内,房门紧锁,包氏坐于正座之上,两边站了三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两个三等丫鬟,和夏香。房内一张黄花梨木四仙桌,两边各一张扶手椅,墙上挂着一些鸟兽画卷,及一旁绘着荷花的大屏风。
夏雪已经跪在了那里,惶惶不安,栗栗危惧。屏住呼吸,不敢抬头,额头贴地,浑身抖颤。
包氏端着茶碗,冷森森地道:“夏雪,把头给我抬起来。”
夏雪胆颤心惊,缓缓的将头抬起,望而生畏,不敢抬头看那包氏,只得垂着眼睑。
包氏满脸怒意,将杯中温热的茶水泼到夏雪脸上,将茶碗往一旁的四仙桌上一扔,怒斥道:“你个小贱人,快说,你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夏雪一怔,她完全不明白包氏此话为何意?她能有什么打算?
“奴婢……奴婢……”夏雪惊慌失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起来。
见夏雪的神色,包氏更加生气,两手扶住椅子把手,臀部一空,一脚踹了出去,身手敏捷的坐回了椅子上,“你还敢有所隐瞒?快说,你可是想借着四喜让二少爷纳你当妾?”
夏雪爬着到包氏跟前,抽抽搭搭地道:“奴婢不敢,奴婢断断不敢有此念头,二少奶奶明察!”
包氏冲着三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上前,面目狰狞,将夏雪架住拖到一旁的椅子上,用粗麻绳绑在了上面。
夏雪吓得本能的大声求饶,刚开口就被一块粗布塞住了嘴巴。她瞪大眸子,露出惊恐状,用喉咙和鼻孔发出“嗯嗯”的呻吟声。
“你个小贱人,当年勾引二少爷,居然还敢生下四喜!当年我放过你就是件错事,今日我定要断了你的其它心思。”包氏瞋目切齿道。
夏雪惶恐,直摇头,瞪大眸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流,鼻翼一张一合,显得极委屈极恐惧。
三个婆子,一个拿掉夏雪口中的粗麻布,按住夏雪的脑袋不让其挣扎;一个从屏风后面提来一个大水桶,桶里装着浑浊的锼水;一个将一个竹子漏斗塞在夏雪嘴里。
“给我好好喂喂她!”包氏一声令下,三个婆子开始分工给夏雪灌锼水。
窗棂下,秋桃表情恐惧的看着房内的一切,战战兢兢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赶紧跑去找四喜。
此时的四喜早已进入梦乡,秋桃怕吵醒旁人,只敢小声的敲着四喜的房门。四喜迷迷糊糊觉得外面有人,先是一惊,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仔细一听,便听见有人小声的唤着“四喜,四喜……”
听声音有些熟悉,四喜披上外衣,走到门前小声问:“谁?”
“我是秋桃。”秋桃尽量降低着音量道。
秋桃?四喜赶紧将房门打开,疑惑道:“秋桃,你怎这么晚前来?”
秋桃赶紧进屋,神情紧张,喘着气,急急地道:“四喜,快去救你娘,二少奶奶她……”说着手指向外面。
四喜大致明白了,定是二少奶奶在为难娘亲,赶紧穿上衣服,跟着秋桃前去搭救娘亲。
一路上一边小跑,一边听着秋桃仔细说着发生的事。四喜听了震惊,这包氏是要干什么?
“四喜,她们就在那间房里,我得先离开了,万一被二少奶奶知道是我通风报信的,定要了我的命。”秋桃神色慌张,不停地张望着四周,害怕被人发现她们。
四喜明白秋桃的担忧,便应了一声,秋桃随即离开。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棂下,透过细缝,瞧见如秋桃方才描述的那样,娘亲正被三个婆子灌水。见娘亲已经虚弱无力,表情痛苦,四喜也管不得那些,直接撞门而入,闯了进去。
“二少奶奶饶命,求您放过我娘亲吧!”四喜跪地求饶。
包氏见四喜前来,更为愤怒:“四喜,你怎前来?没经我同意,你竟敢独闯进来,谁给你的胆量?”
见那三个婆子仍没有停手,四喜愤怒的瞧着她们,直接冲了上去推开她们。
“四喜,你想造反呀!”包氏怒吼道。
四喜没有理睬包氏,瞧着娘亲肚子鼓胀,像是怀了三四个月身孕,神情痛苦,奄奄一息。捂嘴看着娘亲,泪如雨下。
夏香见四喜没把二少奶奶放在眼里,赶紧喝斥四喜道:“四喜,二少奶奶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快过来跪下回话!”
四喜仍不理会,既伤心又愤怒,这包氏也太残忍了,怎么能这么惩罚一个人?这不比毒打一顿还要痛苦?
见四喜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夏香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发髻,一边把她往包氏面前拖,一边龇牙咧嘴地道:“你竟敢不把二少奶奶放在眼里,我看你是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