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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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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灵儿那轻轻的一句倾吐,夕音的嘴里却满是苦涩,灵儿真是个好孩子,可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她只能紧紧搂住灵儿,抚摸着她的头,又一次唱起那入睡的曲目来,“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声音渐渐地低落,怀里传来了灵儿睡得香甜的小鼾声,夕音这才将灵儿轻柔地放到床上,搁在小宝的身边,看着她那精致的五官,眼角悄悄流下了泪,抚着她的眉目,双眼失去了神韵,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一般,嘴里喃喃道:“像,真像。”

    看灵儿睡熟了,夕音才提着灵儿采回来的蘑菇去清洗,看着那,满满的篮子,想着灵儿通红的双手,不免有些责怪自己,竟是让灵儿吃了这般的苦,还好灵儿似乎挺高兴的,为了明日给灵儿做包子,她要抓紧时间处理好这蘑菇,把包子馅先给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不觉中夜渐渐深了,夕音处理完一切,回到屋里看着灵儿略微有些发抖,赶忙褪下衣衫搂紧了她,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灵儿才冻过,可是禁不住再受冻了,身上的暖气渐渐地消失,夕音的嘴角悄悄地扬了起来。

    灵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温暖,变得平静起来,微皱的双眉松展开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翌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母女俩的美梦,伴随着嚣张的语气,门外的人直呼着:“苏丫头,苏丫头!”

    灵儿皱紧双眉,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吵死了!”,小宝也翻了个身,有醒过来的迹象,夕音感到有些奇怪,听着这声大约是陈家那小子,怎么大清早地就来敲门了,怕灵儿他们再次受惊,夕音安慰了一下灵儿和小宝,哄得他们入眠以后才起身披了件外衣,打开门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地又合上了门。

    有些不高兴地看着门口圆滚滚的二胖,低声问道:“二胖,这么早的怎么就过来了?”

    二胖是个孩子,自然听不出夕音话里的不悦,只是看苏家娘子不让他进屋颇为不喜,甚是嚣张地说道:“自是有事,你就别挡着了,我要瞧瞧苏丫头怎么样了?”

    看陈家小子没大没小的样子,连夕音这样好脾气的人也有些动怒了,硬是挡在门外不让二胖往前一步,“二胖,我家灵儿很好,只是现在睡着就别吵醒她了。”

    二胖有些不耐烦地推开夕音,态度极差地说道:“不是说昨日冻着了吗?我大清早的就拿了上好的药膏来,怎么还不待见我,我可是担心死苏丫头了。”

    夕音在听到二胖的来意的时候确实有些觉得自己错了,不过是孩子有份好心,虽然举止方面有些问题,也不该怪孩子的,便稍稍心软地想要将二胖请进去,谁知一时不慎竟是被二胖推到在地。

    清晨的地面还有些湿漉漉的,自然很凉,夕音的手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忍不住缩了一下,二胖却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直接就要推门而入,岂料手才碰到门,门就从里打开了,灵儿裹着薄被站在门口,看也不看陈二胖一眼,径直走到夕音身边将她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湿气问道:“娘,没事吧,灵儿冷,我们回去睡觉吧!”

    夕音被灵儿甜甜的笑容所迷惑,乖顺地被牵着往屋里走去。陈二胖看到灵儿出来了,正想问她些什么,只是见她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瞬间恼怒了,叉着腰,指着她道:“苏丫头,你咋不理我!”

    灵儿闻所未闻,只是一味用笑蛊惑着夕音,让夕音忘记了陈二胖的存在,直到夕音进了屋,灵儿才转身看着陈二胖,眼里迸射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艳怒火,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二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刚刚身子很明显瑟缩了一下,那是恐惧。

    紧接着灵儿露出了一抹天真灿烂的笑容对陈二胖道:“二胖哥哥,灵儿要睡觉可以吗?”

    陈二胖被灵儿那一笑迷得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立刻点头道:“可以可以。”

    “那二胖哥哥回家去好不好?”灵儿继续甜甜地笑道,实际上嘴角有些抽搐了。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后,陈二胖竟然稀里糊涂地就开始往回走了。

    灵儿看着陈二胖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道刺骨地冷意,继而又恢复成孩童的模样回到了屋里,只见夕音正在处理手上的划痕。

    “娘亲。”灵儿轻声唤道,夕音连忙将手藏到了身后,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脸温柔地朝灵儿道:“灵儿,二胖呢?”

    灵儿也不提夕音手上的伤,依旧甜甜笑道:“二胖哥哥说回家了,娘亲,灵儿还困,接着睡吧!”

    夕音摇了摇头,刮着灵儿的小鼻子道:“可是不早了,灵儿若是想睡就再睡会,娘亲可是要和面粉了。”

    “和面粉?”灵儿一脸的疑问。

    “对啊,灵儿不是想吃包子吗?娘亲去和面粉,然后就可以给灵儿包好多包子了呀!”夕音逗趣着说道。

    “嗯。”灵儿重重地应了一声后,咧嘴笑道:“那灵儿不要睡了,灵儿要和娘亲一起包包子。”

    夕音一把抱起灵儿,“好啊,不过我的灵儿是不是先把这衣服穿好?”说着就掀开了薄被,将衣服一件件往灵儿身上套,灵儿有些不太习惯地让夕音帮着穿好了衣服。

    替灵儿整理好了衣衫,夕音笑着让她先去洗漱,自己才开始穿起了衣裳,随意地用凉水净了面就进了厨房,倒出适量的面粉,和着水开始揉面团,这也是个力气活,没多久,夕音就有些累了,香汗淋漓地靠在灶边直喘气,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然后继续揉。

    灵儿洁完面就悄悄地站在了厨房门口,看着娘亲揉面团,娘亲揉的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面团变得光滑细腻了才呼出一口气来,“总算完工了,接下来就是将面团先发酵一会。”只见夕音将面团表面摸了一层白色的粉,拿了个罩子盖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正准备去看看灵儿,哪知一抬头就看到灵儿站在门口,有些惊讶道:“灵儿今日收拾得可真快。”

    灵儿捂嘴笑道:“是娘亲太入神了,都没发现已经好久了。”

    “是吗?”夕音抬头看了看日头,这才觉得是有些晚了,尴尬地笑了笑,“那娘亲先去洗个衣裳,回来就和灵儿一起做包子,灵儿先去陪会小宝吧,好吗?”

    “恩。”灵儿乖巧地应道。

    夕音对灵儿也放心,说完便端着脸盆离开了。